”
“…誒,你別說,我看你有點眼熟了。”
沈知斂回答:“我也有個這樣的鍵盤,我是當時的打野。”
“我去,”洛晚伸手摸摸他的臉,再眨眨眼睛,“好像就是…原來我們在網吧賽就是隊友。”
emmm…裝逼郎打野……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不喜歡他,原來打網吧賽時就不喜歡。
“真有緣,真有緣。”
“很巧。”
巧是真的巧,洛晚說:“但我記得你那個時候頭發是黑色的。”
這智商……
沈知斂不嫌問題弱智:“當時染黑了,后來不想染發,就讓它自己長。”
洛晚:?
“你這白頭發不是染的?”
又自己想想:“也對,這都入隊都兩個月半了你沒染發也沒見你黑頭發長出來。”
“不過你這真的長出來就是白色的頭發啊?”洛晚好奇的起身抱著他腦袋扒拉頭發,“是混血吧,不然怎麼是這種發色?”
被當做芭比娃娃翻過來翻過去的沈知斂哭笑不得:“是母族遺傳病……但只遺傳了性狀,沒有遺傳病癥。”
也就是說,隱性性狀到他這里變顯性了,但是這個病沒得遺傳下來。
他這麼給洛晚講,洛晚一點都聽不懂。
洛晚只會:“牛。”
然后還會:“所以你這個面癱是不是遺傳的?”
沈知斂搖頭:“這是小時候不太愛笑,慢慢就不會笑了。”
“我可以教你。”話說出口,洛晚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答應過教他別的什麼,努力回憶:“我除了要教你笑,還要教什麼?”
沈知斂修好鍵盤給他安好放回原位,“說等我高考結束要教我滑板。”
高考都已經結束兩個月了,還沒有教。
一向沒有記性的某個人:誒嘿嘿——
“走,跟我下去,我現在就教你。”
“誒,不對啊,我剛剛好像是想問什麼來著?”
*
周三下午教滑板害沈知斂摔的胳膊肘膝蓋都是一片淤青,洛晚本是一時興起要教,看他實在沒天賦也就放棄了。
奈何這人比較好勝,之后幾天沒人教也連著練習,最后渾身上下摔的遍體鱗傷,終于學會。
洛晚笑罵他傻。
他卻平靜地說:“再多練練就可以陪你一起滑。”
“……”
不是你不要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誒。
*
周日打比賽打TB,所有人坐高鐵出發去北京。
洛晚帶著兩個滑板,說如果打贏比賽就和他一起從華競場館滑著滑板滑去□□,然后去清華大學——他未來的學校轉一圈。
沈知斂摸摸胳膊上的傷,應了聲好。
白教練說,他們需要在這住幾天,下周三要打WOC,下周二就啟程去上海。
這個安排很合理,大家還能在北京城轉轉看看。
當然,前提是在打贏比賽有心情的情況下。
“你們今晚一定要拼盡全力,TB強度不算特別高,這是我們能晉位少打一輪的最后機會。”
接下來兩個是RC和ZYP,基本很難贏。
陳景秀不以為意:“給幺兒買個冰糖葫蘆吃。”
洛晚笑道:“我看你像個冰糖葫蘆。”
某人:“那行。”
阿飄:。。
弟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
今晚打TB戰隊,這場比賽比起前幾天打的Q7戰隊強度降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是他們最后的機會,所以他們沒有掉以輕心。
穩扎穩打打滿三局,2:1。
DDG的粉絲歡呼。
洛晚的水友從椅子底下掏出燈牌跟著湊熱鬧。
【腳踢RC,打翻ZYP。】
大家的口號很是囂張。
但RC已經十五連勝,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ZYP也懸。
回到休息室,洛晚說:“我們唯一有希望戰勝的就是下周三的WOC了。
”
“如果打贏WOC,那我們就會是第五名,或者第六,到時候會比后四名少打一輪。”
所有人:“那就漂漂亮亮的打贏他們。”
WOC那群人……
*
打贏TB,沈知斂也如愿以償的跟他一起滑滑板一起刷街去了很多地方。
洛晚總是從他眼中看到與平常不一樣的情緒,卻不知道這情緒究竟是什麼。
不像是開心,也不像是放松。
更像是一種不舍、還摻雜著藕斷絲連的壓抑。
他試圖開導:“我覺得,你也可以接觸一下別的人。”
沈知斂點點頭。
洛晚抬手把他臉上多余的鬢發挽去他耳后,“別光點頭,我是真的覺得你有些太孤僻了。”
“你也需要些朋友。”
“你說過,你就是我朋友。”
酒店房間的燈光昏暗曖昧,洛晚看不順眼干脆直接把燈關掉,“我是你的朋友,但我的意思是…算了,其實你有我這個朋友就已經抵幾百個朋友了。”
“嗯。”沈知斂應聲。
自閉崽本崽。
這天是一句都聊不下去。
洛晚翻身上床睡覺。
以前讀書時候就知道不能輕易成為那些性格孤僻的人的朋友……因為你還會有很多個朋友,但他只有你一個。
現在來打職業了,沒想到還能碰到這種性格靦腆孤僻的人。
沈知斂他適合賽場,不適合交際;適合藏在小房間里“躲進小樓成一統”,不適合拋頭露面。
他跟自己所有朋友都不一樣。
還是之前的感覺,他就像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不注意時就不在,注意就會一直在。
洛晚打開小夜燈翻身看看對面床上睡的安靜的那個人,不知為什麼,特別安心。
性格確實是不合的,但他知道沈知斂一直在遷就自己。
沈知斂從沒拒絕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