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然矢口否認。
洛晚是想掩蓋,沈知斂是真不知情。
白教練知道問不出,干脆撒手不問:“和睦不出事就好。”
“一切以比賽為重。”
這常規賽第二周的賽程是打一個送分隊,DDG又是2:1險勝,仿佛逃不過魔咒般。
賽后采訪白教練本來安排的是上野,被洛晚婉拒了:
“讓喬爹去吧,最后一局中野聯動的挺好。”
上單嘛,獨美。
*
「月夜風漸寒:你這麼任性為的是什麼?」
「月夜風漸寒:你不明白嗎,那夜飲酒他全喝下去是為的爭一口氣性,他必須要比你口中的南榮更強……」
「再吃一碗:我都知道。」
「月夜風漸寒:他做錯什麼讓你如此疏離?」
「再吃一碗:我不喜歡他。」
“沒有人說你喜歡他,也沒有人要強迫你喜歡他。”
“我的意思是…心之所向,千山萬水不能阻。”
洛晚沉默了。
*
采訪席那邊也不安寧,照理說本該一切從簡,但主持人小唐就是拿著提詞卡一個勁的問。
沈知斂不愛說話,Joe很給面子有問必答。
小唐:“那個,不是說Joe不好的意思,是大家都挺好奇為什麼Night不來接受采訪。”
問洛晚時聲音都在抖。
新人主持,看上去挺慌張。
有拱火的嫌疑,但問題都是官方給的……Joe覺得同是打工人沒必要相互為難,剛要張口,卻被沈知斂打斷。
沈知斂:“過了。”
【Know你小子是有點裝叉在身上的。】
【#查詢上野狀態,不合。】
【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飽飽,飽飽那麼可愛。】
【我家飽兒除了個子矮打的菜脾氣不好吃得多睡覺打呼嚕之外還他有什麼毛病?】
【還有,睡覺搶我被子。】
【莫戳,小野王獨美。
】
【你家Night是RMB嗎誰都得喜歡?】
洛晚不愿意與他同臺,平白惹得雙方粉絲不痛快。
但他們本就不對付,上了臺也會被說是強行營業,所以不上也沒什麼損失。
“阿喬差點就要說話,幸好被沈知斂他截住了。”
話從自家隊員口中說出來,那就是無窮無盡的節奏。
沈知斂這個回答很聰明。
既能解決戰隊的麻煩又能保全主持人。
過了。
*
回去路上白教練一直在夸。
洛晚無聊地喝光酸奶,手背撐著下巴看窗外。
這星期沈知斂除了訓練就沒跟他說上幾句話……他不主動,沈知斂也不爭取。
這次卻破天荒的戳了戳他的胳膊。
“干嘛?”洛晚問。
沈知斂把酸奶遞給他。
不忘把每天的酸奶盡數上交。
洛晚接過,打開,喝。
沈知斂欲言又止。
洛晚撇撇嘴:“喬爹阿飄你倆別看了,這麼扭著脖子不酸?”
前面車座的兩位一直偷偷往后觀察情況,沒料到早被發現,紅著臉趕忙坐好身子。
處理完中輔就輪到打野哥,洛晚偏過臉來看他,眼中帶笑:“今天打的不錯,再接再厲。”
話比官博文案還板正。
“感覺洛晚最近好像有點隊長的樣子了。”
*
隊長該是什麼樣子?
洛晚不知道。
洛晚只知道在自己故意不理沈知斂這一星期里心情不算好受。
本已習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這木頭聊天,偶爾說些笑話逗他……現在驀然冷清下來,心里終歸是空虛的。
沈知斂就像是影子,平時沒什麼存在感,只有在你想到他時才會出現。
如影隨形,不知道這樣形容合不合適。
但洛晚除了自己的確沒見過他跟著別人。
像條小尾巴。
漂亮的、安靜的、不會亂甩引人注意的小尾巴。
……
回到戰隊時才晚上七點,阿姨還在做飯。
下路組跟他們說了不吃飯后一同往樓梯間走,要回寢室。
他們兩個天天犯困,平時除了訓練吃飯好多時間都是睡覺。
隊醫看過,說他倆沒事。
記得去年白教練還天天憂心給他倆找各種偏方喝。
后來也不找了,只是說年輕人瞌睡點正常。
洛晚當時說自己就不瞌睡,還被他叫了一個月的大夜貓子。
“你倆晚上要不要吃宵夜?”
下路組異口同聲:“不用。”
白教練回辦公室整理數據,劉哥忙自己的事,看大家都有事情做Joe自發請愿去廚房幫忙。
怕他再把廚房炸掉,洛晚只好跟著。
沈知斂安靜站在他身后。
“你要是沒事的話,你也跟過來吧。”
*
小廚房一下站了四個人,比肩繼踵挪不動步子。
好在該做的菜基本做完,阿姨帶著沈知斂把飯菜擺上桌,騰出空間給洛晚和Joe。
“小晚要是想的話,最后再做一道蒜苔炒肉吧。”
洛晚的拿手小菜之一。
想必教會廚盲喬爹定是輕輕松松。
洛晚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被熏了一身黑。
小廚房中斷斷續續傳出洛晚教他做菜說的話——
“別開大火。”
“不認識的調味料別放,不用加魚子醬。”
“別開大火。”
“這肉已經解凍過了不用泡熱水,下鍋,別開大火。”
“炒菜中途別加食材。”
“看到焦了就停火。”
“都他嗎說了多少次了,別開大火!”
每說幾句都要說一句不讓他開大火,喬爹就記住了:開大火。
不開大火沒有靈魂。
就像新東方廚子炒菜不顛勺。
“別學了吃飯吧。”
洛晚被熏的一臉黑出來,后面跟著沉迷欣賞自己成果的Joe。
——一盤焦炭。
沈知斂拿來濕巾給他擦臉,輕輕擦一下便被他奪了去,“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