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前幾天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在小群里創建一個匿名投票，你們兩個打野互投對方，剩下五人按自己心意投票。”

白教練說完當即發布。

【葫蘆娃救爺爺小分隊】

「月夜風漸寒：發布［匿名投票］。」

洛晚看看沈知斂又看看顧滌白一臉糾結，再看大家盡是如此。

過了五分鐘，除了兩位打野互投之外沒有任何人參與投票。

教練催促一聲。

“他倆的風格差太多，不太好選。”又熬了五分鐘，Joe重重嘆了口氣：“要不親愛的你給大家說說這兩個選擇之后的規劃？”

喬爹威武！洛晚偷偷沖他豎起大拇指。

被陳景秀看到，還了個中指。

洛晚：小拇指。

白教練對他倆坐視不理，認真回答Joe的提議：“會根據打野風格讓你們做出改變。”

“選Goodbye，上單要穩不用c，中單多拿法刺要c，下路組主發育當大腿。”

“選Know，上單隨意，中單穩當臺柱子，下路組打激進。”

他說完帶頭投票。

匿名投票。

雙方票數慢慢變成3：3平。

只差一個人，一票定勝負。

洛晚死死地攥著手機，食指在兩個選項之間猶豫不決。

白教練問：“誰沒投？”

洛晚決定裝啞巴。

白教練換了個問法：“都誰投過了？”

大家也還是沒說話，心照不宣的一起為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隊友打掩護。

凌晨三點半的首發訓練室里鴉雀無聲。

選手們沉默，數據分析師看熱鬧不嫌事大：“不說的話就把誰投了誰公開了哈。”

中下半圖的三位職業哥一臉驚恐的看向他。

誰投了票一目了然。

白教練那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立刻釘死在了洛晚身上。

被人這麼“威脅”，洛晚才弱弱的舉起了手。

“我不太知道該選誰……”

“選心之所向。”

……

Joe說：“你不要有太大壓力，比如我就選了小沈，我想著我來穩臺面。”

陳景秀說：“白毛。”

阿飄等他說完接著說：“我選的小白。”

兩人對視一眼，陳景秀悠著勁兒掐了掐他的臉，“沒默契，給我把輔助換了。”

阿飄：QAQ

“給本隊長先別鬧。”洛晚一掌拍開他的手把小輔助解救出來，同時在心里合計票數：

中下選沈知斂，阿飄…白教練最后居然選的是小白？？？

不應該啊。

被動公開心選打野的白教練此時面色如常：“快想，再給你五分鐘時間。”

洛晚嘴上應了句好。

再次回想教練分析的：

選小白的話上單要穩，可以不用c但不能犯錯；選沈知斂的話上單必須要操作……中單那里有容錯率。

該選誰一目了然。

白夜寒選顧滌白無疑是想讓逆版本的上單減輕些壓力，但是這樣carry的壓力會全部給到中單。

他糊涂了。

自己不能糊涂。

“……”

五分鐘過去，白教練催問。

洛晚盯著他眼睛從容不迫說出自己的選擇：“沈知斂。”

一錘定音。

磨合期可能會難過，但是未來的收益是實打實的1+1＞2。

顧滌白笑道：“那我帶二隊打次級聯賽去了。”

沈知斂大抵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不說。

等其余幾位首發選手一一對顧滌白寄予祝福，這才說了句前程似錦。

“感謝感謝，你們也是，我先上樓收拾東西，明天要轉二隊青訓那棟樓。”顧滌白跟他們揮揮手離開，走的很是瀟灑。

位置只有一個，很無奈。

不過好在他還年輕，還有比賽可以打，還有實現夢想的機會。

電子競技的更新換代，既熱血又殘酷。

一代新人換舊人，一代新人換新人。

*

顧滌白走后，大家鼓掌二次歡迎沈知斂入隊。

教練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繼而又是高興……最終不動聲色歸于平靜。

他扭過臉去：“洛晚不要盯著我看，你們都寫檢討去。”

檢討還要寫？

洛晚握拳捶捶額頭，“今天是新的首發打野登基的好日子，大赦天下可以嗎？”

“不可以。”

“你好無情啊。”

*

兩千字讓大家從四點寫到了六點半天大亮。

隊友們相繼完成任務離去，洛晚支著下巴對著自己才寫了一千五百字的檢討書發愁。

“好難寫啊我頭要禿了。”

抓抓頭發，真的掉了幾根。

洛晚：……

突然意識到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寫了你抄一遍？”坐在旁邊陪他通了整宵的沈知斂有些無精打采地問。

他四點半就寫完了，在這兒一直陪著沒抱怨一聲，真是太……活該了。

罪有應得，洛晚沒消氣。

讓自己抄不就是為了快點回去睡覺嘛，偏不讓。

“不想抄你。”

但是話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太對味兒……洛晚給自己打補丁：“本隊長要自己寫。”

沈知斂聲音悶悶的，問他能不能快點寫說過會兒想把小肥啾和兔子接回寢室。

四五天不見也有點想小鳥和兔兔了……說干就干，洛晚直接扔下筆起身叫他走：

“不寫了就這吧寫兩千給白夜寒點兒面子得了。”

出門，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過一束破曉的陽光。

光線把窗臺上擺著的空花瓶的影子拉的很長…直至洛晚腳邊。

他抬頭看到，伸手去指。

沈知斂說：“空著好。

”

糟了，被預判了。

洛晚把想說的什麼時候折枝花放進去的話咽回肚子里，裝作不以為意掃他一眼，“留白？”

“花開堪折無須折，待到春來自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