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搖搖頭,甩掉這種傷春悲秋的奇怪感覺。
“走吧。”葉博軒推動輪椅,帶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葉容栩起初以為是要回家,但看著看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爸爸,我們這是去哪?”他扭頭仰起臉問。
“去登機。”葉博軒回答。
葉容栩:“???”
“登機去哪?”他匪夷所思。
“去M國。”葉博軒說,接著問:“我沒跟你說嗎?你杜爺爺前兩天打電話給我,說你還要去檢查、復健,繼續后續療程,大概要在那邊再待兩三個月。正好今天有空,我讓助理訂了機票,送你過去。”
葉容栩:“???”
“你沒跟我說啊!”他簡直要炸毛。
再一轉頭,就見陳江等人拎著行禮,果然已經在候機處等待。
“沒說嗎?”葉博軒蹙眉,捏了捏沒心道:“可能最近忙忘記了……”
“等等。”葉容栩急忙打斷,警惕問:“爸爸,你該不會是故意的,想再分開我們吧?”
葉博軒無語:“我要分開你們,還需要用這種辦法?”
接著問走過來的陳江:“你也沒跟他們說?”
陳江和一行保鏢拎著行李箱,聞言愣了愣,道:“不是葉先生您跟小少爺說嗎?”
葉博軒再次抬手捏眉心,有些疲憊:看來是真忙忘記了。
他就說栩栩這幾天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你沒收到訂票信息?”他又低頭問。
葉容栩:“……”
他這幾天珍惜短暫的相處日子,一直和秦朝焰在一起,手牽手躺著不說話,都能躺半天,壓根沒怎麼看手機,手機里一堆未讀短信,還真沒怎麼注意。
不過現在他也沒工夫去翻短信了,忙給秦朝焰發微信消息——
栩栩如生:急急急,我馬上要去M國,先跟你說一聲。
栩栩如生:是現在馬上就要去!
栩栩如生:你萬一回國,找不到我,也不要慌。
栩栩如生:不對,你可以電話聯系我。
秦朝焰那邊遲遲沒回消息。
葉容栩不由哀嘆,對方一定已經登機,手機調成飛行模式了。
他忙又發一條消息:你下飛機就給我打電話。
想想,又覺得不對,秦朝焰下飛機時,自己可能還在飛機上。
于是仰頭問葉博軒:“爸爸,我們幾點飛機,什麼時間到?”
“兩個半小時后登機。”葉博軒看了眼時間,道:“大概明天上午十點到。”
葉容栩趕緊把時間發給秦朝焰,讓對方明天十點之后給自己打電話……算了,他自己打過去也一樣。
想完,他又翻找短信,最后在攔截信息里,找到訂票信息,忙把短信中的航班信息也發給秦朝焰。
秦朝焰忽然回了個“?”,之后不知是不是飛機已經起飛,又沒消息了。
葉容栩等了一會兒,從焦急不安到百無聊賴,半個小時后,他磨磨蹭蹭要去洗手間。
葉博軒看一眼,讓陳江陪他一起去。
葉容栩沒拒絕,不過他現在已經可以勉強自己走了,到衛生間門口,就停下輪椅,對陳江說:“叔,我自己去就行。”
然后支撐著一雙細腿,搖晃起身,慢吞吞往衛生間走,期間還忍不住拿出手機又看一眼。
正聚神之際,腰忽然被攬住,接著唇也被捂住,驚呼聲被捂回去,整個人被拽進隔間,跌進氣息清冷的懷中。
洗手臺邊,陳江見他忽然被拽走,瞬間緊繃,要沖過去,下一刻,認出衣服,又頓住。
隔間內,葉容栩被身后人緊緊攬在懷中,熟悉氣息侵襲而來,微涼的唇覆上頸項,齒尖輕咬。
酥麻的感覺瞬間沿神經傳遞,頭皮微微戰栗。
葉容栩被迫仰起纖細脖頸,像昂首的天鵝,細細喘息。捂住唇的手指輕撫過他唇瓣,指關節抵開唇齒。他顫抖地咬住,又覺得難為情,輕輕松開,牙齒在修長指節上留下淺淺印痕。
那人卻愈發過分,指節又送到他牙齒之間,迫使他嗚咽輕呼,另一只手鉆進衣服,指尖輕按住腰窩。
葉容栩身體一軟,徹底靠在身后人的懷中,聽到一聲低笑,接著耳朵被咬住,然后是唇。
等終于能呼吸,他已經完全站不住,無力的雙腿細細發抖,手臂緊緊環著秦朝焰,整個人像只無尾熊掛在對方身上。
秦朝焰拭去他眼尾沁出的淚珠。
葉容栩細細喘了一會兒,低聲問:“你不是已經登機了嗎?”
秦朝焰低頭,在他被吻得已經嫣紅的唇上飛快又啄一下,暗啞低聲道:“看到你發的消息,又下來了。”
葉容栩眼尾泛著薄紅:“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秦朝焰:“……我怕岳父知道會不高興。”
葉容栩奇怪:“為什麼?”
秦朝焰沉吟:“……感覺岳父這個時候,應該不太愿意見到我。”
“為什麼?”葉容栩又問。
“我拐走他精心養大的小玫瑰,他看到我應該不會太高興。”秦朝焰分析。
不然要去M國這件事,為什麼瞞他瞞得這麼緊?
葉容栩:“……”
“咳,你誤會了,這次純屬意外。”他忙解釋一通,并給對方看之前被攔截的訂票短信發來的時間。
秦朝焰低頭看完,清俊的眉微松,明顯舒一口氣,大約是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陰影在。
“我怕會像三年前一樣,你去了M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
”他忍不住抱緊葉容栩,聲音發悶。
“不會的。”葉容栩干巴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