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團外,給葉氏添的堵,也被季青喻一點點解決。盡管葉氏高層也出現一些動蕩,但都被季青喻壓下,沒出現大危機。
更令他不安的是,秦朝焰每次出現,身邊都跟著謝韻明的忠心管家——安東。
秦景旭在E國時,就見識過謝韻明的心狠手辣,更知道有很多事,都是安東在替謝韻明辦。
每次看到這個人,他都不自覺緊張,生怕對方直接下黑手,把他綁到國外,殺了拋尸。
秦景旭很惜命,最近出行都帶十幾個保鏢,為盡快掌控局面,更加緊聯姻的步伐。
他本來想先領證,但和葉容栩派來的人談不攏。眼下為不耽誤時間,盡快聯姻,只能先答應葉容栩的條件。
不過他把婚禮安排在一周后,這個時間實在有些趕,連賓客都請不齊。
但秦景旭的目的本就不是婚禮,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葉容栩直接把交涉的事交給其他人辦,自己一直焦心等父親和M國那邊的消息,心思并不在婚禮這件事上。
有時他也會想秦朝焰,但秦朝焰依舊沒聯系他。
對方最近似乎很忙,財經新聞上經常能看到他身影,不是秦氏內斗,就是昭昱高層換血,兩個集團,不夠他忙的。
葉容栩一方面猜他可能是在謀劃什麼,可另一方面,又有些生氣。
他甚至懷疑,秦朝焰可能都不知道他要結婚。
時間在焦慮中來到一周后。
婚禮前一天,葉容栩依舊沒等到父親的消息,照例準備在晚上十點睡覺。
剛在床上躺下,手機忽然接到曹煜軒的電話。
葉容栩皺眉,曹煜軒知道他養生的習慣,晚上十點一定會睡覺,怎麼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
他疑惑一秒,點擊接通。
電話那端沒人說話,似乎有壓低的呼吸聲。
葉容栩覺得奇怪,“喂”了一聲。
仍沒人說話,但呼吸聲明顯了一些,輕微的,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葉容栩心中忽然不安,又開口:“曹煜軒?你不會是被綁架了?”
終于,手機那端傳來聲音,卻是——
“栩栩。”聲音暗啞低沉,分外熟悉。
葉容栩神情微怔,驀地捏緊手機。
“你不要……嫁給秦景旭。”電話那端的人又開口,嗓音依舊啞,似乎輕顫。
葉容栩抿緊唇,脊背挺直,許久后問:“為什麼?”
對面沉默了一秒,輕聲說:“我會解決秦景旭。”
葉容栩:“然后呢?”
對面無言。
葉容栩微惱,忽然掛了電話。
*
酒店衛生間的隔間,曹煜軒小心翼翼,望著眼睛微紅的秦朝焰,斟酌:“手機能還我了吧?”
秦朝焰沒回答,看著屏幕上的號碼,在心底又默念一遍,確定背下來了,才把手機遞回去,語氣平靜道:“謝謝。”
“不、不謝。”曹煜軒戰戰兢兢,任誰上個廁所,忽然被一個冷面冰塊堵住要手機,都不會不害怕,雖然這個人他認識。
秦朝焰并未為難,還了手機就轉身離開。
曹煜軒趕緊又給葉容栩打電話,但沒打通。
他提心吊膽,走到廁所門口,探頭探腦,見秦朝焰和幾個黑衣人一起走遠后,才松一口氣,趕緊往另一個方向溜。
走廊上,秦朝焰攥緊手,想起今天秦景旭挑釁地把請柬遞給他的場景,掌心一陣刺痛。
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才知道。
有人故意攔著消息。
“剛才從衛生間出來的那個人,好像是葉家小少爺的朋友。”安東忽然開口。
“是嗎?”秦朝焰睜開眼,眼底一片冷沉。
“您剛才是在跟他說話?”安東問。
秦朝焰沒回答。
安東看了看他,忽然拿出手機。
酒店走廊的人不多,格外安靜,只有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沉悶聲。
安東打了一遍電話,沒人接聽,正猶豫要不要打第二遍時——
秦朝焰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他:“謝韻明沒接?”
安東皺眉,隱約覺得他語氣有些奇怪。
秦朝焰微微偏頭,一雙寒涼眼睛不帶任何情緒,道:“看來他接不了。”
安東臉色驟變,終于意識到不對,和身旁兩名保鏢對一眼視線,忙轉身要跑,但走廊里忽然沖出十幾名黑衣人。
五分鐘后,安東三人被制住,身形狼狽。
為首的黑衣人走到秦朝焰面前,態度恭敬:“秦先生。”
秦朝焰冷冷看被制住的安東一眼,忽然轉身,疾步往外走:“去公司。”
*
第二天。
秦、葉兩家舉行婚禮的日子,江城少有地下起了小雪。
葉容栩坐在豪華加長婚車中,望著窗外紛紛飄落的細雪,忽然想起昨晚秦朝焰“借”曹煜軒手機打來的那個電話。
終于到這一刻了,對方會像夢里一樣,來婚禮現場嗎?
其實秦朝焰不來,他該高興才對,說明夢中一切不是不能改變。可他又怕……對方真的不來。
葉容栩心中忽然有些沉悶,除了想到秦朝焰,更擔憂陳江那邊能不能及時動手。
他降下車窗,想透一口氣。車外含著水汽和涼意的空氣瞬間進入肺腑,引發一陣咳嗽。
坐在旁邊的林姣姣忙關上車窗,問他要不要吸氧。
葉容栩搖搖頭,在國外調養這麼多年,他身體其實已經好很多了。
但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加上今天變冷,忽然有些小感冒,白皙的臉上還是浮現一絲病氣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