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栩尷尬得頭皮發麻,好在張奶奶很快反應過來,“哎喲”開口道:“原來你們是來給小秦過生日的,這可真是太好了,快快快,小秦還愣著干什麼?趕緊開門讓你男朋友進去啊。”
秦朝焰似乎終于回神,他頭上、肩上都落了禮花,烏黑眸子望著葉容栩,目光似乎顫動,良久才啞聲說:“好。”
婁新宇見狀,忙說:“秦總您忙,我先回去了。”
秦朝焰點了下頭,視線仍一直落在葉容栩身上。
走上樓梯,他下意識先推輪椅,頓了一下,才想起門還沒開,又去開門。
葉容栩第一次見他手足無措,便知是真被驚喜到了,不由笑瞇瞇,等門一開,就控制輪椅,先溜進去。
保鏢們趕緊也把蛋糕、禮物拎進去,只是租房狹小,擠不下這麼多人,他們很快又出來,把樓道上的禮花打掃了。
因為租房太小,蛋糕也沒法一起吃,最后還是張奶奶熱心,請他們到自家慶祝,還順便又炒幾個菜,并拿出好酒招待。
保鏢們都不是大富大貴出身,家常菜更對他們胃口,一個個都贊不絕口。
加上飯桌上氣氛好,除了陳江等兩個要開車的保鏢,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喝了幾杯酒。
秦朝焰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也喝了一些。
葉容栩因為身體緣故,平時滴酒不沾,但前段時間在海島養病,身體好轉不少,加上好奇——
他悄悄把筷子伸進秦朝焰的酒杯中,沾少許酒,忙做賊似的縮回,左右看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才悄悄伸出舌尖,輕舔了舔。
隨即,他被辣得直眨眼,跟偷喝大人酒的小孩似的。
伸出舌尖斯哈一陣,他忽然察覺身旁有些不對勁,疑惑抬頭。
秦朝焰不知何時開始低頭看他,清俊五官染上微薄醉意,眼睛卻格外亮,夾雜一抹幽深。
葉容栩一僵,瞬間像做錯事被抓包,忙把手乖乖放好,過一會兒,又悄悄伸出手指,把筷子撥楞一下,也擺好。
秦朝焰低笑,吃完飯和蛋糕,向張奶奶道謝后,把他抱起放在輪椅上,推回自己住處。
保鏢們都識趣地沒跟去,只守在門外。
葉容栩想起禮物還沒送給秦朝焰,一進房間,就興沖沖轉動輪椅去拿。結果房間狹小,他不小心被卡住,只能轉頭向秦朝焰求救。
秦朝焰無奈,動作輕柔地把他抱起放在床上,又把折疊輪椅收好。
葉容栩剛好拿起被保鏢放在床邊的畫,臉頰染上少許紅,眼神卻隱含期待,把畫遞過去,說:“給,送你的禮物。”
秦朝焰只看包裝,已經猜到是畫,但拆開看到畫的內容,又怔住——
黑發俊冷的青年坐在窗邊,姿態閑適優雅,白襯衣的扣子解開一個,微微偏頭,像在含笑注視著誰。
秦朝焰目光微頓,看完后望向葉容栩,啞聲說:“我記得,我當時解了兩個扣子。”
葉容栩哼哼:“我才不畫解兩個扣子的。”
秦朝焰輕咳,在他旁邊坐下,又說:“我覺得畫里還少一個人。”
葉容栩“咦”一聲,探頭過去,問:“哪里少?”
“這里。”秦朝焰修長手指指著畫中自己目光所望方向,說:“少一個葉容栩。”
葉容栩:“……”
“不要還給我。”他耳朵紅透,被細碎黑發半遮住,假裝伸手要搶回。
他手指纖細白嫩,秦朝焰怕用力時傷到,忙伸手阻止,同時搖頭:“不行。
”
頓了頓,忽然把畫放在一邊,抱緊葉容栩一起躺在不大的單人床上,偏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栩栩,我有沒有說過喜歡你?”
葉容栩耳蝸一陣發癢,揉了揉本就紅透的耳朵,小聲道:“說過啦。”
秦朝焰眼睛一瞬不眨,染上薄醉的目光似乎沒有平時清明,問:“那我能再說一次嗎?”
葉容栩遲疑一瞬:“……你是不是喝醉了?”
秦朝焰忽然抱緊他,在他耳邊說:“栩栩,我喜歡你,今天格外喜歡。”
聲音清冷克制,卻難掩一絲輕顫。
他到底才不到20歲,平時再沉穩,也不夠成熟老練。過去十九年的歲月練就了冷硬的心,讓苦難的刀劍無法再傷到他分毫,但溫暖卻可以輕易進入心房。
“謝謝你,今天幫我過生日。”他抱著葉容栩的手臂收緊,頓了會兒,又怕勒疼對方,稍微松開一些。
葉容栩愣了愣,說:“其實……沒什麼。”
頓了頓,又小聲說:“本來應該跟爺爺奶奶爸爸他們一起給你慶祝,但這是在一起的第一年,我想先我們倆一起過,等以后……”
他耳朵紅了紅,繼續道:“以后再我們一家人一起過。”到時你就也有家了。
最后,他又說一句:“秦朝焰,生日快樂。”
就像他生日那天,對方對他說的那樣。
第64章
葉容栩說完, 臉又紅了紅。
兩人和衣躺在不大的單人床上,頭挨著頭,小聲說話, 格外溫馨。
“你現在有錢了, 為什麼還租在這里,不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葉容栩想起自己剛才轉動,卻被卡住的囧事, 忍不住問。
而且今天佳兆的婁經理出現在這,還畢恭畢敬地跟在秦朝焰身后的畫面,也很有違和感。
如果當時兩人不是身處老舊居民樓的狹窄樓道間, 而是在什麼高檔的大樓電梯里,剛才那一幕簡直像霸總和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