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小陳這事你要多費心。”葉老爺子和葉奶奶也連聲托付。
陳江連忙點頭:“先生,老先生老夫人,你們請放心。”
葉博軒略微放心,轉頭看向一直蹙眉站在旁邊的秦朝焰,忍不住也叮囑道:“小秦,你要是跟栩栩一起出去,也幫我多看著些。”
秦朝焰回神,很快也點頭。
幾人在客廳又聊幾句,才各自散去。
秦朝焰走到別墅外,遲疑一下,叫住陳江,上前問:“陳叔,那個姚斌是?”
陳江剛摸出一支煙,聞言頓住腳步,將煙嘴捏在手里搓搓。
葉容栩心肺不好,聞不得煙味,來給他當保鏢后,陳江就把煙戒了,這會兒拿出來,只是想聞聞味兒。
“姚斌啊,”他仔細想了想,回憶道:“是個游手好閑,學都沒上完,就出來混社會的混混。據說進去前混得還行,手底下有幾個小弟,也有幾個錢,有次在宴會上見到小少爺,不知怎麼看上了,之后經常跟蹤小少爺。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兩年半前,他試圖綁架小少爺,想非-禮,但沒成功,被送進去了。因為這事,小少爺受到不小驚嚇,葉先生前前后后給他換過好幾個保鏢,直到一年多前請到我。
“當時請我時,葉先生特意跟我說過這事。不過我來時,姚斌已經進去半年了,所以不太清楚具體的綁架經過。”
秦朝焰聽完,眉皺得更深,問:“有他照片嗎?”
陳江聞言一笑,道:“就知道你會問。”
他將捏了半天的煙塞回煙盒,又拿出手機,劃拉記下,遞過去。
“喏,就是他。”
秦朝焰接過手機,看見屏幕上剃著寸頭、神情有些陰戾的青年,眸色漸漸黑沉。
忽然,幾個顆粒大小的東西掉到他頭頂,接著又砸在手機屏幕上。
好像是魚飼料。
秦朝焰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
葉容栩坐在二樓窗邊,白皙指尖捏著一顆飼料,正抿唇壞笑,準備再扔。
見秦朝焰抬頭,烏黑眼眸看過來,他笑容明顯一頓。
接著,他將剩下的飼料都扔下去,細小的顆粒正好砸在秦朝焰微抿的薄唇邊。
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輕撓。
陳江這時也抬頭,忍不住笑道:“小少爺,你這是在喂魚?”
被飼料砸了一臉的秦朝焰:“……”
葉容栩扔完飼料,拍拍手說:“我在打窩,準備釣魚呢。”
然后伸出細白手指,朝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秦朝焰勾了勾,說:“你上來。”
秦朝焰微仰著頭看他,眸中辨不出情緒,半晌后啞聲說:“好。”
說完他低下頭,捏走幾顆掉進衣領里的飼料,握在手心,同時將手機還給陳江,道:“陳叔,麻煩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
陳江連忙點頭,說:“行。”
“謝謝。”
*
秦朝焰走進葉容栩的臥房時,葉容栩已經從床邊離開,正在魚缸邊逗兩條小錦鯉。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將掌心的飼料灑在魚缸里。
原本隔著魚缸追逐葉容栩手指的錦鯉察覺,立刻尾巴一擺,轉頭去咬秦朝焰剛灑的飼料,理都不理葉容栩。
葉容栩收回隔著魚缸逗錦鯉的手,抬頭瞪他:“干嘛?”
秦朝焰將他輪椅轉了個方向,正對自己,彎腰撐著輪椅扶手,問:“釣我上來干什麼?”
葉容栩臉一紅:“誰釣你了?”
秦朝焰低頭看他,半晌后,眸中浮現一絲不明顯的笑,將帶上來的最后一顆飼料放進他手中,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不是釣他,沖他扔飼料干什麼?
葉容栩輕哼一聲,捏起飼料扔金魚缸里,然后推他:“你先去洗臉。”
秦朝焰愣了一下,神情疑惑,不解看他。
“快去快去。”葉容栩繼續推。
秦朝焰無法,只好起身去衛生間。
等洗完臉出來,葉容栩剛好從柜子里找出什麼。
“過來,坐好。”葉容栩見他出來,立刻一臉嚴肅道。
秦朝焰見他手中拿著小瓶罐,隱約猜到了什麼,不由抿緊唇,一步步走過去。
他坐在葉容栩對面,雙手放在膝上,不自覺攥緊,微垂的眸光收斂,藏著幾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待。
葉容栩手指白皙纖細,費勁擰開瓶蓋,一陣淺淡清新的草藥味很快彌散出。
他用小勺子挖一小塊藥膏,猶豫一下,還是先放在白皙指尖,然后抬起手指,細致地涂抹在秦朝焰臉上只剩淡青痕跡的傷處。
邊涂,他邊神情嚴肅道:“你現在對外身份是我的未婚對象,這張臉也代表我的臉面,不能再隨便弄傷,誰打都不行,知不知道?”
章蕓是秦朝焰的母親,他不好把對方怎麼樣,想來想去,也只能勒令秦朝焰以后別傻站著挨打。
不然臉再被打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是他家-暴。
秦朝焰望著他認真的神情,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細碎暖光,良久后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頓了頓,他又解釋:“這次是不小心”
言下之意,不是傻站著挨打。
葉容栩滿意:這還差不多。
等涂好,收回手時,他忽然愣住。
不對,他干嘛親自幫秦朝焰涂藥?讓對方自己涂不就行了?
正愣神時,秦朝焰已經從旁邊拿過一張濕紙巾,握住他的手,輕輕幫他擦拭沾著藥膏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