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栩微松一口氣,試圖制止,可剛開口,就被逮到間隙,再次被吻住。
葉容栩:“……”
氣得想哭。
秦朝焰到底怎麼回事?
正心慌意亂時,洗手間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葉容栩瞬間更慌,眼尾和臉頰都緋紅一片,細白手指按在秦朝焰濕透的西裝上,拼命推拒。
可他那點力氣跟貓爪子按似的,手指也輕易就被攥住。
就在腳步聲就快進來時,秦朝焰終于松開他。
他似乎清醒一瞬,艱難起身,踉蹌后退兩步,脊背抵著洗手間的隔斷板,艱難喘息。
幾乎同時,葉博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栩栩?”
葉容栩忙轉頭看向門口,眼中還泛著水汽,神情委屈,一時沒來得及看秦朝焰。
葉博軒倒是把兩人的情況都看見了,神情一沉,走進來問:“怎麼回事?”
秦朝焰閉著眼,艱難搖頭。
葉容栩也只來得及喊一聲“爸爸”,然后陳江就帶著家庭醫生趕到。
陳江看見情況一愣。
很快,兩人都被帶回樓上房間。
葉容栩被推出衛生間時,恰好看見不遠處的秦景旭等人和圍觀賓客。
葉博軒不想讓他多看,推著他快步走向電梯。
葉容栩期間想回頭看一眼秦朝焰,視線也都被擋住,神情不由悶悶。
回到酒店房間,葉博軒抬手試試葉容栩的額頭,確定他沒事后,才叮囑幾句,然后離開,到隔壁看秦朝焰。
他不是瞎子,剛才多打量秦朝焰幾眼后,就看出不對勁,隱約猜到情況。
還有秦景旭……
葉博軒比葉容栩在走廊旁觀時間長,也看出秦景旭異常,猜測對方估計跟秦朝焰情況差不多。
他先去看過秦朝焰,確定秦朝焰沒什麼大礙后,才徹底放下心,走出房間,對保鏢陳江說:“報警吧。”
在訂婚宴上往酒里下藥,用心實在險惡。如果這下的是毒……
葉博軒面色一沉,快步下樓,去處理這件事。
*
房間內,秦朝焰坐在床邊,五指抓緊手邊床單,清俊面龐泛著薄紅,額上也布滿細汗,情況并沒好轉多少。
醫生已經收起醫藥箱,說:“這個藥沒什麼副作用,就是難熬些,多喝熱水,促進代謝就行。當然,如果實在忍不了,也可以……手動。”
秦朝焰抬頭看向他,烏黑的眼睛有些空茫。
醫生見他似乎沒聽懂,又解釋一遍:“就是用手解決。”
秦朝焰僵住,瞳孔輕震。
醫生見了又笑道:“年輕人,不用不好意思,這對成年人來說是正常事,有時候忍著也不好。”
畢竟小少爺身體不好,秦同學就別多想了,不自給自足,還能怎麼辦?
“當然,也要適當,這種事過猶不及。”醫生拎起醫藥箱,離開前又補充一句。
秦朝焰:“……”
隔壁房間——
葉容栩剛才被吻后,就被葉博軒帶走,沒來得及看秦朝焰,此刻仍沒意識到對方是中藥。
他回到房間,冷靜下來后,又想起在衛生間時,秦朝焰竟然忽然吻他,還怎麼推都推不開……
葉容栩白凈的臉上漸漸又泛起薄紅,像天際蒸騰起的云霞,但更多的是生氣。
秦朝焰為什麼忽然吻他?是喝多了,還是忘了他們是假訂婚?
簡直莫名其妙,給他帶來困擾。
葉容栩越想越生氣,想到秦朝焰就在隔壁,猶豫一瞬,還是控制輪椅,氣勢洶洶地找過去。
他們住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他和秦朝焰各一間臥室。
秦朝焰房間的門在醫生離開后,沒關緊,葉容栩敲了兩下,就敲開了。
葉容栩一愣,見門開了個縫,以為是秦朝焰開的,直接推開門,仰起纖細脖頸,生氣道:“秦朝焰,你剛才為什麼……呃。”
話沒說完,他發現秦朝焰此刻正靠坐在床頭,并沒來開門。對方緊閉著眼,薄被下的長腿曲起,清俊臉上蒸騰熱意,眉心緊蹙,神情似乎不適。
察覺門被推開,他驀地睜開眼,在看見葉容栩的瞬間,瞳孔似乎震了震,然后僵硬地,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葉容栩奇怪,控制輪椅進去,睜著一雙眼睛問:“你在干什麼?”
秦朝焰:“……”
他抿了抿唇,臉色僵硬,仿佛石化。
葉容栩又靠近些,伸手試試他額頭,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秦朝焰在他柔軟的手覆在自己額頭,試了又試時,身體忽然僵得像雕塑,五指驀地抓緊薄被,瞳孔震顫。
許久,他才從風化的石像狀態回神,僵硬轉頭望向葉容栩,數秒后,忽然用被子蒙住自己,似乎平復了呼吸,悶聲說:“出去。”
葉容栩:“?”莫名其妙。
他縮回手,不過離開前,還是清清喉嚨,說出來這的目的。
“我是想提醒你,我們只是協議訂婚,是假的,你剛才在衛生間不該……就算喝醉酒也不該……”
他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說。
秦朝焰忽然放下被子,轉頭看向他:“抱歉,我當時中藥了。”
葉容栩:“啊?”
他表情呆住。
秦朝焰:“而且現在還沒完全代謝掉。”
葉容栩:“……”瞳孔輕震。
秦朝焰:“所以你還要繼續留在這?”
葉容栩:“……”
他立刻按下輪椅按鈕,調轉方向,離開房間,一氣呵成。
隔了兩秒,他又回來,順手幫忙帶上門。
聽到“砰”一聲,門關緊的聲音時,秦朝焰像是微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