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是…”孫少永很快被吸引,“什麼地方?”
兩人說著話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嚴敏在原地頓了下,若有所思,“爾康?爾康…啊,原來這就是‘爾康’!”
“管事認識?”從旁響起一聲。
嚴敏轉頭,就看拾一正從握著刀經過,“沒有沒有,我只是聽大人提過。”
拾一望了眼人離去的方向。
這次出發去堯津前,陛下還吩咐他“細查山匪情況”,他這會兒正要去稟報御前。
“大人提什麼了?”
嚴敏細細回想,“應該是在陛下登基大典那日傍晚,大人做夢沒醒,叫過這名字——”
“迷迷糊糊的,叫爾康點燈呢。”
拾一歪了下頭:嗯?
作者有話說:
寧貓貓:爾康,開燈。爾康,關燈。
李無廷:朝君,拉燈。
寧貓貓:?
*爾康開燈:在第4章 ,貓貓剛穿來的時候。
梗源于紫薇失明之后問爾康:屋子里好黑,為什麼不開燈?貓貓在宿舍的時候就這麼呼喚室友開關燈。
第88章 統治兩道
晚上, 寧如深吩咐廚房備膳。
孫少永說想恰啤酒擼串,這里條件有限,就改成了米釀和烤肉。
五花、雞胗一擺, 配著綠油油的菜葉。
兩人把菜葉往嘴上一蓋, 一塊兒張開深淵巨口:“啊——”
吧唧吧唧, 香啊。
寧如深正腮幫鼓鼓地吃得不亦樂乎,身旁忽而飄來一聲輕嘆, 孫少永把烤肉和菜葉放下了,“唉……”
他轉頭,“怎麼, 還是差點意思?”
這會兒院中無人, 月朗星稀。
孫少永搖頭, 小心問起來, “不是…就是那個,你和陛下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原來是在想這個。
寧如深提起還有點臉熱,大概把事情講了一遍, “……后來陛下在出征前和我表白,我也挺抵不住,就點頭了。
”
“聽著還挺轟轟烈烈的。”
孫少永想了下, 又遲疑委婉地開口,“那, 那他……不是古代皇帝都有些什麼,妃啊嬪的……”
寧如深懂了:難怪孫孫一下午都像是揣著事呢。
他心里有點暖, “陛下沒有。”
孫少永問, “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會有。”寧如深沒說李無廷批命的事, 只說, “等過了歲首, 陛下就要昭告天下不納后宮,我們——”
他想起那天在韶覺寺的事,心潮又涌動了下,“我們都只認定彼此了。”
孫少永稍稍寬慰,“喔……”
隔了會兒,他朝一旁嗷嗷炫肉的人瞅了眼,還是有點掛心:唉呀。
…
另一頭,養心殿中。
李無廷翻看著記錄堯津山匪戶籍底細的紙頁,拾一跪在御前回稟:
“啟稟匪…陛下!”
“我等初入寨落,眾匪劍拔弩張。隨后寧大人與那匪首相談片語,突然激動互喚,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
李無廷翻頁的手頓了下,抬眼。
拾一洋洋灑灑的話頭一止,埋頭繼續:
“兩人遂屏退眾人,私談兩刻時間。”
“再出時,那匪首欣然隨行,并與寧大人同乘馬車,吃了寧大人的小糕點!”
李無廷薄唇微抿,“嗯,他們乃故交。”
拾一磕頭,“是,此事屬實!”
“屬實?你又是如何得知。”
“卑職聽聞府中管事所言:陛下登基大典當晚,寧大人自夢醒間曾喚其名——迷迷糊糊,叫‘爾康’為他點燈著衣。”
“……”
話落,跟前陡然沉寂了好半晌。
一旁德全聽得一瞬冒汗!慌忙看向跟前的帝王。
李無廷沒說話,只是望向殿外漸沉的天色,指尖點了一下。
片刻,又難耐地點了一下。
·
一頓烤肉炫了大半晚。
他鄉遇故知,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呱唧呱唧了好久才各自回房洗漱。
寧如深今晚小酌了幾杯,臉頰微熱。
熄了燈燭后便上床準備入睡。
月色清明,一室安靜。床帷輕輕拂動著,他剛松了衣襟閉上眼,忽然聽置物架后傳來熟悉的兩聲:咚咚。
寧如深倏地睜眼,心頭一動:
……李無廷?
自從有了暗門之后,他榻上時時盤龍。
大概是出于刻在骨子里的君子涵養,加上避免撞見旁人,李無廷來時總會習慣性地先敲一敲門。
就像在說:朕要進來了?
寧如深便立馬起身,將架上沙漏一倒。
哐,跟前的置物架緩緩打開,露出后方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來:
李無廷內著寢衣,肩披玄裳。俊美的五官在清冷的月色下更顯深邃。
寧如深在微醺中被蠱得心神一晃。
還沒來得及湊上去,身前的人便先踏出來,長臂一伸摟了他的腰垂眼吻來——
“嗯…呼……”灼熱的吻帶了點急切,比往日還要強勢深入一些。
寧如深閉眼攀著李無廷的肩頭,微敞的衣襟下鎖骨緋紅,又勾得人順頸側啄吻而下。他仰頭輕呻,軟著腰輕聲,“陛下?”
怎麼覺得,李無廷今天格外撩撥?
好有感覺啊……
他心跳如鼓,想著就問了,“怎麼了?”
李無廷合著眼睫,摟緊他偏頭親上他敏感的耳廓,“想你。”
不是…不是白天才見過。
寧如深心頭念著,卻還是被這句話撩得心頭酥麻,他幾乎站不穩,在烘然的熱意中貼在帝王耳邊小聲,“…去床上。”
李無廷便將他一抱,托著去了帷后。
帷幔晃動,纏吻洶涌。
床被揉亂落下一角掛在榻邊,衣衫都堆疊在地面。
寧如深正在昏熱中咬指抵唇,忽而聽耳邊落下一句裹著熱慕輕吻的低問:“爾康…也留在你府上?”
他神智回籠了點,濕著眼眶看向上方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