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煜:不要綁自己了,除非皇兄讓綁。
德全(遠遠):小殿下年紀雖小,舉止有度。
寧如深:……
*改名是因為“佞臣”二字不能用,新名還在摳腦殼想,文名暫定(:3_ヽ)_
【一些前情回顧】:
1.不是皇兄綁的,那是寧大人自己綁的:
第10章 ,李無廷:“不是崔相用的刑,難道是他自己用的刑?”
2.撐衣桿、寶可夢:第8章 ,都是孟柯葆。
3.梨花樹:第3章 ,寧大人為自己挑了個最好看的梨花樹當歸宿。
4.拾一的別名“小石子”:第5章 ,每隔半炷香一顆小石子。
* 誰料紅塵里,能逢白玉郎:出自《答李子光》。
第12章 啪嗒
話音夾著狎褻的笑漸漸遠去。
帳篷背后一片死寂。
德全直滲冷汗:身為朝中重臣,竟敢如此談論同僚。甚至還攀扯上了天子和兩位王爺……簡直是下流又放肆!
他偷偷往身側看了眼。
卻見李無廷眼睫低垂,唇線鋒銳。在原處站了兩秒,隨即抬步往回走,什麼也沒說。
德全心頭打鼓:這是不追究了……
剛走出兩步又聽得一聲,“可辨得?”
“是。”另一道利落的聲音回道。
德全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一旁網羅情報的錦衣衛指揮使。
尹照從容不迫,“翰林院侍講盧章,修撰龔檜林、譚烽。”
李無廷穿過草地走回主帳,“嗯。”
…
圍場中央的空地上。
侍衛們正在搭建馳逐、投壺的場子。
寧如深溜到圍欄邊,找耿硯一起湊熱鬧。身后還綴了個沒事干的小王爺李景煜。
他溜過來,“小犬。”
“你他——”耿硯冒著火一轉頭,差點噎住!他忙行禮,“臣見過景王殿下。”
李景煜擺手,“犬大人免禮。”
耿硯:。
寧如深輕聲,“殿下,這位是耿侍郎。
”
李景煜若有所思:是叫耿犬。
這會兒人多耳雜,寧如深俯身叮囑道,“小殿下,‘綁起來’的話題不要再提了。”
“為什麼?”李景煜眨眼。
寧如深忽悠,“涉及陛下的私事。”
李景煜點頭,“好。”
兩人扒在圍欄邊,很快李應棠也尋了過來,“景煜,你在這兒。寧大人也在,你們在聊什麼?”
李景煜諱莫如深,“在聊皇兄的私事。”
李應棠:???
“……”寧如深跳過這個話題,“軒王殿下。”
李應棠看著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后掏了把扇子出來嘩嘩扇風,不再說話。
三個人都扒在了圍欄邊。
寧如深一身緋紅騎裝,身段挺拔,腰細腿長。明艷又灼人,本就很惹人注目。
這會兒身邊多了兩尊大佛,頓時吸引了更多視線。
然而視線中心的本人并沒有察覺。
寧如深還掛在圍欄上,思考著自己待會兒該怎麼混。
耿硯看不下去了,捅了他一下,“你收斂一點,別太出風頭。”
寧如深從思緒中抽回神,“我?哪里??”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完全是一條掛在圍欄上的咸魚!
耿硯看他毫無自覺,恨鐵不成鋼道,“春狩是百官各憑本事在陛下跟前露臉的時候。要是有人能在一會兒的馳逐、投壺上贏過你這個御前紅人……”
寧如深沒忍住,“他也好意思?”
耿硯,“……”
隔了不遠的李應棠“吭哧”漏了聲笑音。
·
場地搭得很快。
搭好時日頭斜照,太陽還沒下山。
圣駕從主帳一路到了看臺,李無廷一身騎裝英姿勃然,端坐在主位之上,帝王貴氣中多了幾分利劍出鞘般的凌厲肅殺。
寧如深遠遠看著,忽然想起李無廷虎口、指節處都有劍繭。
在御書房里扳他臉那次蹭得他一陣刺癢。粗糲而干燥,像是經歷了長年累月,積累成一身武藝。
在他思緒飄忽間,場中禮樂已畢。
百官分文武比試。
寧如深收回神,看一群人跟鯉魚爭餌一樣噗通噗通往上涌,頓時放下心來。
這麼激烈,輪不到他。
一顆心還沒落地,忽然聽有人朗聲,“聽聞寧學士君子六藝樣樣精通,請邀一試!”
寧如深:?
他微微睜大眼:還真的有人好意思!
眾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他循著聲音一看,就見三名年輕官員站在場中,為首的人似沖他揚了下嘴角,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盧章拱手“禮讓”,“馳逐或是投壺,由寧學士來選就行。”
眾目睽睽之下。
寧如深的唇動了動,茫然中透出幾分局促……
盧章心頭得意,翹首靜待。
寧如深默然了好幾秒,局促地轉頭向耿硯求助,“他是?”
盧章:……
眾人:…………
耿硯不忍直視,“你在翰林院的同僚,盧侍講。”
看臺上。
德全對李無廷笑道,“看來寧大人這腦袋還沒治好。”
李無廷垂眸看著場中鬧劇,輕輕哼笑了一聲。
場中,寧如深向盧章告了聲罪。
他品著這有備而來的情形,掃過盧章幾人的身量,片刻笑了下,“那就馳逐吧。”
話落,場中安靜。
盧章幾人面有驚怔。
寧如深已經轉過身去挑選馬匹,他摸摸找找尋了匹最溫順的馬,心頭呵呵:
以為他一定會選投壺嗎?
都是文弱身子,一起下地獄吧。
…
幾人很快挑好馬匹。
大承非軍用的馬匹都沒有配備馬具。
寧如深坐在馬背上,不但腳下懸空,還被硌得慌。
他心頭有些發虛,攥著韁繩繃直了腰身,兩條長腿緊緊夾著馬背。
束起的長發晃過后腰,發梢擦著凹陷處。
烏發紅裝,煞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