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籠子配他合適,配小狼崽也不錯。
地上要鋪一層毛絨絨的地毯,赤著腳踩在上面也不會冷,鎖鏈也要用純金打造,拴住小狼崽的四肢,脖頸不能遺漏,要柔軟的毛皮項圈……
祝珩瞇了瞇眼睛,想法越來越完善,他甚至想象出了燕暮寒抓著籠子,背對著他彎下腰的畫面。
“長安,你怎麼不說話,是在生氣嗎?”燕暮寒抿了抿唇,“是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不該有那些骯臟的想法。”
“骯臟?不不不,這是人之常情。”祝珩微笑。
人之……常情嗎?
燕暮寒眨巴著眼睛,心中動容,祝珩也太愛他了,知道他的骯臟想法后還一直在安慰他。
燕暮寒深情款款:“長安,我好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祝珩拈起他手腕上的銅錢,突然問道,“你喜歡鈴鐺嗎?”
“鈴鐺?”
“在手串上加個鈴鐺,肯定會很漂亮的,你覺得呢?”
燕暮寒不明所以,但贊同祝珩的話已經成了他下意識的舉動,他點點頭:“嗯。”
此時的燕暮寒根本不知道,這個“嗯”字會給他帶來什麼。
天一亮,宮人們就張羅起來了。
兩人分別去準備,祝珩親自把燕暮寒送回東宮,燕暮寒在南秦居無定所,從屬于他的太子府出嫁剛剛好。
和祝子熹打了個照面,燕暮寒昨晚是翻墻出來的,他并不知道:“不是說不能見面,你怎麼過來了?”
祝珩瞥了燕暮寒一眼,后者無從辯解,找了借口就逃了。
“怎麼回事?”祝子熹狐疑地打量著他,“你們兩個該不會耐不住寂寞見面了吧,那我這幾天不是白干了?”
他這兩天都快被燕暮寒的眼神殺死了,遭了這麼多罪,告訴他功虧一簣,祝子熹想罵人。
祝珩笑了聲,酌情背下黑鍋:“昨晚突然想起沒有安置大軍,總不能讓助我登基的大功臣待在城外。”
祝子熹一想也是,頷首:“安置好之后,趕緊想辦法把他們送回北域,總在敵國待著也不是辦法。”
話說回來,燕暮寒剛奪了北域的權勢,如今嫁到南秦做皇后,兩國又該如何平衡?
若有個兄弟還好,可惜祝珩與燕暮寒都是可憐的孩子,沒人可以托付。
祝子熹暗嘆一聲,罷了,就讓小輩自己去頭疼吧。
祝珩看重燕暮寒,儀式的章程被打回去好幾版,禮官無法,最后商議著讓燕暮寒和祝珩同入太廟,走過所有登基的儀式,才勉強讓祝珩滿意。
故而燕暮寒一換好喜服就被接走了,接下來他要同祝珩一起游街接受賀拜,入太廟,受封大寶。
消息不脛而走,大都中百姓震驚,紛紛擠在街上圍觀南秦史上第一位男皇后。
指指點點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飽讀詩書的學子忍受不了,糾集群眾想要上前阻止。
不合禮數,荒唐可笑!
眼看著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官員們緊張不已,何山捏了一把冷汗:“沈閣老,殿下此舉還是太過冒失了。”
原本直接在宮里舉行封后大典就好,屆時木已成舟,百姓們無從指摘,偏偏要帶著新后巡街,將話柄遞到別人面前。
畢竟這世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男子與男子在一起。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事情鬧大了就不好了。”何山急得直抹頭上的汗。
沈問渠搖搖頭,隨意地笑了聲:“不用管,殿下可不像看上去那般無能,他敢這樣做,肯定是早有打算,不信你瞧瞧四周。
”
百姓們還沒鬧到儀仗隊伍面前,就被突然出現的黑甲軍隊嚇住,不敢發出聲音。
今日舉國歡慶,北域的將士們被準許入城,一眼望去,城中擠滿了高大威武的北域兒郎。
他們大多數穿著戎裝,卸掉一身鎧甲,身上的殺伐之氣也無法掩飾。
啟閑光壞笑著,給身邊的士兵們使眼色:“都準備好了沒有?”
士兵們蠢蠢欲動,卻又面帶猶豫之色:“將軍不會怪罪吧?”
“不會,鬧得越大越好,將軍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啟閑光撞撞天堯的胳膊,“誒,堯堯,你說是不是?”
天堯嘴角抽搐:“你叫我什麼?”
“堯堯啊,昨晚我喝醉后吐了你一身,你不僅沒有嫌棄,還親自給我洗了澡,我好感動。”啟閑光捶胸頓足,“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親弟弟了!”
“……滾。”
有你這樣的人嗎,上趕著當哥,也不問別人愿不愿意。
天堯極度無語,一把推開他:“車隊要來了,你不是還有計劃,趕緊去吧。”
啟閑光興致勃勃,帶著將士們沖過去。
穆爾坎挑了挑眉:“他昨晚惹著你了?”
天堯偏過頭:“嗯?”
“忽悠他過去找死,不像你的風格。”穆爾坎嘖了聲,話鋒一轉,“你昨晚真的貼心地幫他洗澡了?”
當然沒有。
天堯磨了磨后槽牙,他昨晚扶著啟閑光回營帳,結果被吐了一身,本來想自己洗個澡,誰知這廝耍酒瘋,一頭栽進了浴桶,還抱著他不撒手,把一些不該有的生理反應蹭出來了。
……然后,他們互相解決了一下。
這破事想起來就頭疼,天堯暗暗在心里罵罵咧咧,如果他是個女子,啟閑光昨晚的舉動堪稱放蕩。
鴛鴦浴,是得對彼此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