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敢帶祝珩孤身留在城內,自然有把握保證兩人的安全。
許久,沈問渠暗自嘆了口氣,站起身:“太子殿下,你還不下令嗎?”
秦翮玉恍然回神,急忙命令道:“快來人,去請諸位皇兄赴宴,為六皇兄和六皇嫂接風洗塵。”
不過一刻鐘,所有缺席的皇子們都被請來了,說是請,跟押送來的差不多。
大皇子被拘了多日,還沒踏進殿里就開始罵人了:“秦翮玉你個弒父囚兄的混賬東西!”
“這位是大皇兄,脾氣差,嘴臟,沒有腦子。”祝珩沒有遮掩聲音,光明正大地給燕暮寒介紹。
大皇子臉都綠了,剛想罵人,目光觸及一頭雪發,瞳孔緊縮。
“對了,還有一點忘了介紹,正是大皇兄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
大皇子的車輦撞“死”了祝子熹。
祝珩揚起唇角,笑容燦爛:“大皇兄這是什麼表情,許久不見,見到我怎麼跟看到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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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是有點子瘋在身上的,后面還會更瘋。
第75章 虐殺
長兄如父,在尋常人家,長兄會愛護年幼的弟妹,但生在帝王家里,同父不同母,手足情誼只是表面上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祝珩童年時會經歷那麼多冷眼嘲笑與陷害,其中有大半是拜他的長兄所賜。
“大皇兄是不是沒想過我能活著回來?”祝珩笑意盈盈,望進大皇子驚懼的眼底,恍然間有種時隔多年得來不易的痛快,“聽說我失蹤之后,父皇忙著扶蘇貴妃上位,大皇兄你還高興得慶祝了一番。”
這些都是祝子熹在閑聊時提到的。
大皇子嘴唇囁嚅,聲音好似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六皇弟是聽誰說的,這分明是在挑撥我們兄弟二人。
”
他能看得出來,祝珩如今站在這里,秦翮玉和滿朝文武都對祝珩頗為忌憚。
“大皇兄說笑了,我們兄弟二人還用挑撥?”祝珩輕笑一聲,他繼承了祝皇后的美貌,在一眾皇家子弟中相貌最出眾,就算說著做著不好的事情,也讓人生不出惡意,“你我不都想弄死對方嗎?我沒能如大皇兄所愿死在北域,你應當很惱火吧?”
大皇子臉色霎時間變了,他想弄死祝珩很久了,這人明明比他蠢笨,還是個不祥的病秧子,可偏偏占了嫡皇子的光,生來就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
從小到大,他從未掩飾過對祝珩的惡意,也在暗地里做過很多小動作。
因為德隆帝的偏愛,每次受罰的都是祝珩,他以為他和祝珩的恩怨會終止于三十六年秋,卻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祝珩能活著回來,還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與他撕破臉皮,連表面上的兄友弟恭都不維持了。
更讓大皇子震驚的是,祝珩獨來獨往,如今身旁竟然多了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異族人。
這個異族男子的眼神太兇,睥睨著其他人,就好像一條守護在祝珩身邊的惡犬,他毫不懷疑,如果有人敢對祝珩不利,這條惡犬會將人撕咬成碎片。
見大皇子盯著燕暮寒,祝珩挑了挑眉,又揚起笑來:“大皇兄,沒人教你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的皇妃看嗎?眼睛不想要了的話,做弟弟的可以幫你挖掉,以免你看得動了心,想勾引我的枕邊人。”
枕……枕邊人?!
大皇子一臉錯愕,目光在祝珩和燕暮寒牽著的手上來回逡巡,男人和男人?祝珩剛才說那異族人是什麼?皇妃?
是他瘋了,還是祝珩瘋了?
“長安。”
燕暮寒不悅地皺起眉頭,他知道祝珩心有積怨,也很愿意幫忙出氣,但祝珩怎麼能這樣侮辱他的審美!
一時失言,小老虎炸毛了,祝珩連忙順毛捋:“是我的錯,忘了像大皇兄這等貨色還入不了你的眼。”
燕暮寒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語氣嚴肅:“魚目豈可與明月爭輝,二者之間有云泥之別,整個世間里,能入我眼的也唯有你一人。”
對他而言,這世間有千千萬萬人,但只分為祝珩和其他人。
即使聽過很多情話,但燕暮寒總能說出更多讓他心動的話,就像他每天醒來睜眼看到燕暮寒,總會有一種今天又更加喜歡他了的感覺。
明明是雪山上養出來的小狼崽,怎麼說出來的話都如此熾烈滾燙?
祝珩眼底的怨氣逐漸褪去,撥云見日,心情都輕快了幾分:“君心如是,吾心亦然。”
這下子不僅僅是大皇子,殿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曖昧的情話不應該在私下里偷偷說嗎?這兩個人的眼睛里是沒有別人了嗎?
以前的六皇子是這樣的人嗎?
眾人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們絞盡腦汁搜尋和祝珩相關的事情,最終卻發現,這位六皇子身為嫡皇子,卻低調得可憐,從未上過臺面,唯一給人留下印象的事情就算奉旨前往四水城談判。
說來也巧,祝珩和燕暮寒曾分別代表南秦和北域進行談判,是兩國的使臣,關系用勢同水火來形容也不為過。而今不過兩年時間,他們就站在了一起,并肩執手,以夫夫相稱,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