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著親著就到了床上,出了方才的事,祝珩不敢碰“脆弱”的小石榴,將人抱在懷里,拍了拍:“穆離部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雖然沒有釀成大禍,但強行攻城,殺了穆離部的部主,總要給一個交代。
提起這茬,燕暮寒頓時煩躁起來:“不知道。”
他當時只想著和穆離部同歸于盡,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哪里會顧忌其他事。
如今祝珩平安無事,他自然要惜命。
燕暮寒埋頭進祝珩的頸窩,甕聲甕氣道:“長安,我該怎麼辦呀,你教教我吧。”
“現在知道聽我的了?”
燕暮寒委屈:“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了,從來都是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祝珩想說那當初讓你別屠城,你還裝啞巴,結果被他這小語氣給弄的心軟:“好好好,是我冤枉了你。”
“你在敷衍我。”燕暮寒不滿意,努努嘴,“你親親我,哄哄我。”
得寸進尺。
偏生祝珩不覺得厭煩,反而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再這麼撒嬌,不怕我叫你娘子?”
燕暮寒:“……”
看他一臉郁卒,祝珩才笑著按住他的后頸,親上去。
祝珩答應幫忙后,穆離部的事就全權交給他來做決定了,燕暮寒陪同左右,定時定點提醒他休息。
經過了吐血一事,燕暮寒生怕祝珩累著,管的很嚴,祝珩冷臉了也不退讓。
這一日同西里塔見了一面,祝珩有意想磨一磨這人,和燕暮寒商量晚點再回客棧,結果好說歹說也換不來一句同意。
燕暮寒一旦軸起來,就是個犟種。
祝珩氣得慌:“沒得商量?”
“嗯,你該休息了。”燕暮寒一臉冷酷,伸手要抱他,“明日再來也不遲。
”
祝珩躲開,沉著臉:“今日事今日畢,拖的時間長了,怎麼和王廷交代?”
燕暮寒在這方面強勢,卻從來不會和他吵架,聞言沉默不語,趁著祝珩不備,上前一步就把人抱起來了。
祝珩:“……”
打又打不過,罵又舍不得,這木頭疙瘩真是氣死他了。
回到客棧,祝珩鐵青著臉,不說話。
燕暮寒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沒去打擾,先讓伙計去買了飯,然后才主動示好:“長安,該吃飯了。”
“現在和我說話了?”祝珩橫了他一眼,“方才不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我還想著,你一輩子別理我好了。”
燕暮寒眨了下眼,十分新奇地盯著他,語氣驚詫:“長安是在無理取鬧嗎?”
這是很難在顧全大局的祝珩身上看到的情緒。
“我分明占理。”祝珩又氣又好笑,他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輕重不分的狼崽子。
如果不是要想個萬全之策,將穆離部的事情搪塞過去,他犯得著這麼累嗎?
不識好歹!
強詞奪理!
倒打一耙!
欠教訓的狼崽子!
祝珩越想越生氣,索性轉過身,面朝床里,不搭理他了。
燕暮寒這才慌了神,做小伏低地湊過去,蹲在床邊:“長安,不要生氣,是我錯了。”
祝珩沒好氣地哼了聲:“你哪里錯了?”
燕暮寒思索了兩秒,不太確定:“我不該不答應你留下來。”
祝珩:“還有呢?”
燕暮寒:“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你回來。”
祝珩:“繼續。”
燕暮寒:“不該說你無理取鬧。”
祝珩順著他的力道轉過身,看到一張隱含著迷茫和委屈的臉,無奈失笑:“阿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
燕暮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沒有怒色,才點點頭:“你的身體最重要。
”
祝珩屈指彈了彈他的額頭:“那怎麼還跟我道歉?”
“因為不想你難過。”燕暮寒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我想要你平安,又想要你快樂,長安,我是不是有點貪心?”
你不是太貪心,你只是太愛我。
祝珩暗嘆一聲,摸摸他的耳朵:“不貪心,是我無理取鬧了,走,去吃飯。”
“長安?”
祝珩妥協了,燕暮寒有些驚訝。
“你家相公吃軟不吃硬。”祝珩勾住他的手,將人拉到身邊,“日后要吃準了這一點,多裝裝可憐,才好拿捏我,你相公我心軟,記住了嗎?”
燕暮寒怔了一瞬,猛地點頭,笑容燦爛:“記住了!”
在穆離部多花了些時日,大軍啟程,隔了兩個月回到王廷,已經是飄雪的冬季了。
燕暮寒一到王廷就自請卸去軍權,因為保護不力,致使督軍死于穆離部的內亂之中。
沒錯,祝珩想出來的說辭就是內亂,穆離部內亂,遠征大軍為了平息戰斗,拯救百姓,不得已才破城而入。
反正穆離部的掌權者都死了,死無對證。
啟閑光不贊同:“這個借口不好吧,一聽就是假的。”
祝珩平靜道:“王上要的不是借口,而是態度。”
“嗯?”
天堯自覺解釋起來:“你以為王上會不知道穆離部的真實情況嗎?你以為這一路上惹出來的事他會不知道嗎?王上讓將軍自行匯報,就是要看將軍的態度,看將軍有沒有謀反之心。”
為今之計,就是以退為進,自行卸去兵權,是唯一能保住燕暮寒的辦法。
啟閑光滿臉焦急:“那王上真的會收了將軍的兵權嗎?”
天堯搖搖頭:“不知道。”
帝王心難測,結果沒出來之前,誰都說不準。
“無所謂。”燕暮寒隨意地聳聳肩,拉起祝珩,“天氣冷了,今晚在家里打火鍋,你們忙完了就過來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