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暮寒從善如流,坐在他身旁:“邊疆番邦勢弱,大部分都投降了,再過一兩日就能處理完,然后我們就去部族。”
“要去部族,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不用。”燕暮寒表情古怪,憋不住笑了聲,“你可知距離此處最近的部族是哪個?”
祝珩疑惑抬眸。
燕暮寒勾著唇角,意味深長道:“是哈侖桑部。”
冬獵時,哈侖桑部的部主及兩個兒子都死了,如今部族里部主一脈只剩下幾個女兒和一個仍在吃奶的小兒子。
燕暮寒眸光冷厲,臉上盡是嘲諷:“自冬獵結束之后,哈侖桑部就陷入了爭斗,我們正好可以借平息內亂的名頭進入部族,將之變成大軍的駐守之地。”
哈堅對祝珩做了那種事,他恨不得將尸體挫骨揚灰,連帶著遷怒了哈侖桑部。
祝珩唏噓不已:“太巧了。”
燕暮寒給他夾了塊肉,附和地笑笑:“是很巧,大概連老天爺也看不上哈堅做的那等齷齪事吧。”
嗤,他出征前特地翻了部族的地圖,為的就是來斬草除根。
燕暮寒支著下頜,眼底閃過幽幽的暗光。
上次只燒了尸體,難解他心頭之恨,這回非得把哈堅的祖墳給燒了,骨頭渣子都給揚了。
祝珩沒有離開大帳,但也逃不過見人,下午燕暮寒叫了天堯等人來帳中議事。
身份曝光之后,燕暮寒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讓祝珩睡在他帳中。
祝珩自然沒有異議,他現在已經墜入愛河了,巴不得和燕暮寒耳鬢廝磨,膩歪一點也能接受。
啟閑光一見到祝珩就擠眉弄眼,賊兮兮地問道:“軍師的身體可還吃得消?”
祝珩以為他在問趕路的事,微一頷首:“無礙,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不算太累。”
“嘖嘖嘖,軍師不愧是軍師。”啟閑光略有驚詫,抬手掩住唇,壓低聲音問道,“我送去的東西,軍師試過了吧,覺得如何?”
“嗯?”
他要是不提,祝珩都快忘了,還沒弄清楚那奇怪的玉質棍子是做什麼用的。
“軍師莫不是害羞了?”啟閑光笑得促狹,“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聽說那些東西用起來可爽了。”
爽?
這可不像是用來形容暗器的詞,祝珩若有所思地斂了斂眸子,不動聲色道:“你用過嗎?”
啟閑光一愣,受了驚似的,連連擺手:“當然沒有,我喜歡的是女子,又不是男人。”
祝珩重重地捻了捻指尖,心底浮上一絲疑惑,那些東西和喜歡男人有關?
莫非……
祝珩試探著開口:“那你怎麼會有那麼東西?”
“當然是特地去青樓里搜尋的,嘿嘿嘿,那些都是助興的好東西,聽說可刺激哩。”
沒什麼問題是摟著睡一覺解決不了的,所以啟閑光給燕暮寒出了生米煮成熟飯的餿主意。
餿主意。
當事人祝珩和當事人燕暮寒都是這樣認為的。
包袱里裝的東西記不清了,祝珩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玉質棍子,根據啟閑光所說,他只能聯想到兩個字——玉勢。
放進那種隱秘的部位里,可不是要磨得光滑點。
祝珩神色古怪,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正在和穆爾坎等人交談的燕暮寒。
狼崽子說那東西不是給他用的,那是給誰準備的呢?
答案可想而知。
祝珩心尖發軟,嘴邊抿出一點笑意:“你吃過石榴嗎?”
啟閑光被問懵了:“石榴?”
“我有一只世間最甜的石榴,汁液甘美,他獨屬于我。”祝珩忍不住帶了一點炫耀,“這石榴熟了后自動落進我的懷里,露出石榴籽,讓我品嘗,很可愛對不對?”
啟閑光沉默了一瞬。
不可愛,他覺得不可愛,這石榴怕不是成精了,上趕著被吃,很詭異好嗎?
“你們倆說什麼呢?”燕暮寒狐疑地打量著啟閑光,他剛剛就注意到了,啟閑光一進大帳直奔祝珩,兩人聊得火熱,有說有笑。
嘖,對著啟閑光笑得那麼開心做什麼?
他一開口,那邊商議計策的天堯和穆爾坎都停止了言語,紛紛看過來。
祝珩坦然微笑:“聊吃的,我最近吃到了很合口味的水果。”
“沒錯沒錯,就是水果,石榴嘛。”啟閑光干笑,抹了把頭上的汗,要是讓燕暮寒知道他打聽兩人的床幃之事,外面綁著賊寇的刑架就得換人了。
上次自作主張去送那些助興的工具,就被燕暮寒好好教訓了一番。
他們將軍就是年紀小,臉皮薄,明明東西都收下了,但還是擺出一副很氣憤的樣子,說不定用的多開心呢。
啟閑光不服氣地撇撇嘴。
石榴……
燕暮寒唰地紅了耳根,他看向祝珩,對上一雙含笑的戲謔眸子,面上頓時燒了起來。
天堯皺眉:“石榴?現在不是吃石榴的季節吧?”
現在石榴樹還沒開花呢。
“大抵是那石榴太想被我吃了,所以提前開花結果了。”祝珩兩指支著眼尾,笑意盈盈。
天堯:“?”
穆爾坎拽了拽他的衣袖,朝燕暮寒示意了一下,天堯愣住,立馬反應過來,表情一言難盡,默默偏開了頭。
造孽啊。
就倆人現在這相處模式,還不如沒說開的時候,簡直沒眼看了。
敲定了前往哈侖桑部的事宜,燕暮寒立即整頓大軍,對在邊疆流竄騷擾的牧族展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