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我記下了,你也記好,這是我家的小娘子。”燕暮寒眉眼陰鶩,握住祝珩的手腕,聲色狠厲,“你,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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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追妻火葬場,小燕子就是極致戀愛腦。
第30章 賠罪
巡邏點是個簡易的茶棚,四下沒有遮掩,擺著十幾張矮凳。
燕暮寒從中挑出了最好的一張,拿著擦手的布巾擦干凈,才扶著祝珩坐下:“走過來累不累,餓不餓?”
四周都是北域的將士,在陣前見過祝珩的人并不多,加上他今日換了女裝,除了穆爾坎,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他是那位南秦的六皇子。
將士們投來打量的目光,好奇地竊竊私語,猜測燕暮寒是從哪兒找了這麼個漂亮的美嬌娘。
“這就是將軍請旨要娶的小娘子吧,果真絕色傾城。”
“將軍真是好福氣。”
“將軍對白發情有獨鐘,之前擄來的那個南秦皇子不也是白發。”
“那喪星皇子哪能和這位比,將軍只是為了羞辱南秦,才擄了那人,聽說那皇子進將軍府的第一天就被殺了。”
“這位才是將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
說是竊竊私語,但巡邏點攏共就那麼大的地方,祝珩聽得一清二楚,臉上訕訕的,大抵是托了燕暮寒的福,他這等平平之姿也成了傾國絕色:“吃完飯過來的,不餓,也不累。”
只是不知,他在外人眼里,竟然已經被燕暮寒殺了。
燕暮寒伸腿一勾,將矮凳拉到身前,坐下:“這里亂得很,雜碎多,下次想來找我的話,讓人提前通知我,我去接你。”
他皺著眉頭,顯然還對剛才的事耿耿于懷。
祝珩含糊地應了聲,沒說自己原本只想隨便逛逛:“我遇到了小公子,他有東西要給將軍。
”
燕暮寒這才分了個眼神給佑安,小少年邁著拘謹的碎步,拿出布包,亮著一雙眼睛道:“阿罕哥哥,這是阿娘給我的琥珀糖,送給你吃。”
塔木抱著胳膊,已經預見到了燕暮寒會擺出怎樣冷漠的臉,想當初迦蘭王女親手送上最好的琥珀糖,將軍照樣看也沒看。
燕暮寒眉眼冷峻,幾乎嗅到了怪異的甜味,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喜。
所以真的不喜歡吃甜食嗎?
那為什麼又要……
祝珩眸光輕顫,突然開口:“將軍半夜三更不睡覺,去偷吃我的糖人,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吃糖。”
哪里是喜歡吃糖,分明是喜歡你。
卑劣的心思被點破,燕暮寒羞紅了臉,耳根都染上一層緋色,他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接過佑安手里的布包,小聲囁嚅:“嗯,沒錯,我喜歡吃糖。”
塔木:“???”
他是瞎了,還是聾了?
燕暮寒將布包里的糖倒出來,一共五塊,他拿了兩塊,將剩下的糖放回布包:“我收下了,這三塊送給你。”
佑安愣了下,歡呼出聲:“謝謝阿罕哥哥!”
少年歡天喜地地捧著布包,蹦蹦跳跳走到一旁,坐在矮凳上開始剝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那糖是他自己送出去的。
祝珩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重:“小公子他……”
“他小時候中過毒,雖然十五歲了,但心智還停留在七八歲的孩童時期,是個蠢笨的傻子。”燕暮寒輕嗤一聲,順手剝開一塊琥珀糖,“張嘴。”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總覺得佑安的言行不合常理。
在家里經常被喂飯,祝珩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順從地咬住他喂來的糖,帶著奶味的糖塊在嘴里了化開,甜絲絲的,一點都不膩,祝珩愉悅地瞇了瞇眼睛。
和想象中的一樣好吃。
余光瞥到一眾將士們投來的曖昧目光,燕暮寒勾了勾唇,將另一塊糖塞在祝珩手里:“我也要喂。”
你的手突然斷了?
祝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剝開糖,剛想放到他手里,燕暮寒就矮下身子,主動湊到他手邊,咬下了那塊晶瑩剔透的琥珀糖。
柔軟的舌尖從手指上一掃而過,留下點點濡濕的痕跡。
祝珩心里一驚,一下子咬緊了嘴里的糖塊。
在失明的這段時日里,燕暮寒悉心照顧著他的起居,已經在不經意間養出了他依賴和親近的習慣,以至于直到被叼走了糖,祝珩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和燕暮寒在大庭廣眾下的行為有多放蕩。
稱得上是不知廉恥。
他的手腕被握住了,燕暮寒用舌頭頂了下腮肉,盯著沾上晶瑩唾液的指尖,像一只盯上了獵物的餓狼:“長安的手被我弄臟了,我來賠罪。”
喑啞的嗓音帶著渴意:“我幫長安舔干凈。”
“不用!”
推拒無效,祝珩聽到“咔嚓”一聲,狼崽子咬碎了嘴里的糖塊,低下頭,虔誠又情色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這不是在賠罪,而是蓄意勾引。
口腔里的溫度和體表相近,但祝珩總覺得燕暮寒嘴里的溫度更高,燙得他頭皮發麻,柔軟濕潤的舌尖繞著他的手指滑動,探進指縫,似乎要品嘗盡每一寸皮膚的味道。
街道上來往行人不斷,熙熙攘攘,身處嘈雜的街頭,祝珩卻完全忽略了熱鬧的人群,他的心神都被眼前的狼崽子占據了,恍然間有種被叼進了老窩里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