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眾口難以堵塞,祝珩甩了甩腦袋,現在還有更值得他關注的事情:“長安是我的表字,你從哪里得知‘祝長安’這個名字的?”
燕暮寒笑了聲,很輕,他的目光黏在祝珩臉上,語氣涼涼的:“不告訴你,你自己想。”
雪狼性子高傲,燕暮寒養成了小狼崽的脾性,也在驕矜拿喬。
是祝珩先忘了他,他才不會主動提起當年的事。
炭盆燒完了,燕暮寒取來新的金絲炭,將炭盆放置在床邊:“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祝珩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摸索著下了軟榻,燕暮寒扶著他走到床邊,看著他坐下后才松手,拿起桌上熱乎乎的湯:“喝了湯再睡。”
“……我不餓。”
“補身體的,你還想不想早點恢復了?”燕暮寒吹了吹湯,“大補,張嘴。”
祝珩條件反射張開嘴,含著一口湯后才反應過來,只能不情不愿地咽下去。
詭計多端的男人!!
多種珍貴藥材燉的湯,一直用火煨著,熬干了一半,剩下的小半盅正好倒了一碗,燕暮寒全都喂進了祝珩的肚子里。
祝珩被撐得差點吐出來,明天一天都不想吃飯了,燕暮寒扶著他在房間里走了好幾圈,飽脹感才消失。
床上鋪了柔軟的絨被,祝珩平躺在床上,舒服地喟嘆出聲,燕暮寒在床邊坐下,碰了碰他的手臂:“往里躺躺。”
祝珩往墻邊挪了挪,身邊的被子凹陷下去,溫熱的身軀下一秒就靠了過來,躺在他身邊。
是燕暮寒。
“快點閉上眼睛,睡覺了。”
祝珩“盯”著他,緊張地拽住被子:“你怎麼躺下來了?”
燕暮寒振振有詞:“我們成親后都是要睡在一起的,你現在眼睛看不見,需要人貼身照顧,正好能提前習慣一下。
”
燭火已經被吹滅了,房間里只剩下夜明珠,在柔和的光暈下,祝珩睜開的眼睛里寫滿了無措。
和心上人同床共枕,沒人會不激動,燕暮寒緊張地抿了抿唇,祝珩失明的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就睡在一起的。
燕暮寒舒出一口氣,將被子掖好,拉起祝珩的手握在掌心里:“別緊張,我今晚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前天晚上醉了酒,剛做過,不能太頻繁。
作為一個體貼的夫君,必須克制欲望。
“我不是緊張,我熱。”祝珩抽出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滅掉兩個炭盆吧,太熱了。”
燕暮寒看看床邊的唯一一個炭盆,又看看滿頭大汗的祝珩,語氣遲疑:“你很熱嗎?”
祝珩“嗯”了聲,他身上也熱出了汗,拉開被子還不夠,又去扯衣領:“燥得慌,太干了,嗓子像要冒煙了一樣。”
燕暮寒擔心他的身體出了新問題,緊張地問道:“除了熱,你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祝珩試著感受了一下,目光逐漸呆滯,還真有個地方不舒服得緊。
那大補湯……他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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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小燕子的清奇腦回路
小燕子:年紀不夠,無法娶妻QAQ
長安:那我們暫時不要成親。
小燕子:不,我可以做新娘!
第24章 幫助
“還有哪里不舒服?”祝珩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燕暮寒急得翻身下床,“我抱你去找醫師。”
祝珩甩開他的手,往床榻里面爬去:“我不去!”
要真去找了醫師,那他丟人就丟大發了。
怎麼突然開始諱疾忌醫了?
燕暮寒顧不上三七二十一,握住他的腳踝就往外拖:“不行,必須去,你身體不舒服,萬一拖久了會出大問題的,要是你不愿意被抱著,我背你去也行。
”
祝珩:“……”
他在意的是背或者抱嗎,他在意的分明是那難以啟齒的理由!
寺中清凈,祝珩從小心性淡泊,過得猶如苦行僧,對于房事的了解僅限于話本,他未曾像話本中寫的那樣春心萌動,更未曾自讀過,偶然的身體需求都是泡泡涼水草草了事的。
是以遇到眼前的情況,祝珩根本無法泰然自處,心中慌亂羞怯,第一反應就是藏起來。
可惜燕暮寒不給他躲藏的機會,抓著腳踝就將人拖到了床邊,跟個野蠻的土匪似的,動作間帶著一股要霸王硬上弓的狠勁。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祝珩被拽出了火氣,他心中本就燥亂,抬腿便蹬,有幾腳踹實了,赤裸的腳心蹬在燕暮寒的胸腹和大腿上,隔著一層薄薄的里衣,他感受到柔韌的肌肉。
期間好像還踹到了別的地方,只聽得燕暮寒悶哼一聲,松了手。
祝珩趁機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里側,緊緊挨著墻壁:“燕暮寒,你,你怎麼樣了?”
踹到的地方比肌肉軟,不像實處,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該不會是……祝珩苦著臉,他今后還得仰仗燕暮寒,可千萬別把人踹出個好歹來。
“不怎麼樣。”
那一腳再重點,就能送他去當太監了,還好祝珩身子骨虛,沒有多少力氣,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慶幸。
不過沒力氣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腳踹過來跟撓癢癢似的,不疼,但是勾人得緊。
燕暮寒眼底的火燒到了身體里,手掌攥緊,很快又松開,盯著不遠處的祝珩,目光幽深,像極了兇狠的狼盯上了滿意的獵物,將要將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