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總導演很大氣的包下了一整個火鍋店,連嘉賓帶工作人員,還有最后一期麻煩到的朋友們,甚至連東安的那個教導主任老師也一起請了過來。
然后當然也架著攝像機錄了許多花絮。
羊毛出在羊身上。
火鍋很好吃,氣氛也很好。只是總有人心不在焉。
比如祈過。
溫清余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了!連他夾過去的小嫩牛肉都不吃了!
還是太莽撞了。
他并不后悔于自己選擇的時間節點,但他確實覺得自己應該做的更好一點。
火鍋店太熱鬧,其他人并沒有格外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異樣。或者說,有注意到的,思想也和那些cp粉差不多,大家都一樣的跑偏了。
其中可以以,祈過的好朋友,宴修德的想法為代表:
娃綜憋了這麼久,總算要結束了,祈過肯定是不想做人了才把人家惹生氣了吧!
怎麼說呢,思維確實大滑坡。
火鍋一直熱鬧到快九點才散場。
其他人還感慨于熱鬧之后的冷清,祈過卻早就等不及的,一把挎住了溫清余的胳膊。
“吃飽了嗎?”某位祈姓大佬低聲下氣地問:“還想不想吃那家雞排?我剛剛看到了,還在營業。”
溫清余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可能是火鍋的確緩和了他的許多情緒,溫清余這會兒面上已經繃住了氣勢。雖然心里還亂糟糟的一團,但表情上,好像又變成了當年的那個小溫太傅。
還是生氣中的小溫太傅。
祈過訕訕地咳嗽了一聲,主動轉過身跑去買雞排了。
他這次不僅買了雞排,而是很有眼力見的把店里還有的炸物一樣買了一份,打包成了一大份,熱氣騰騰的拎著往回走。
九點多的天已經晚了,路燈照下來暖黃色的光。晚上有風,剛吃了火鍋又有些出汗,祈過穿著節目組定制的高中校服外套踩著光走,看得溫清余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多了點生動。
“回家再吃嗎?還是先來一塊。”祈過殷勤的把袋子展開,遞到溫清余眼前。“車還有一會兒,他剛剛聯系我說那邊有點堵,還得十分鐘左右。”
“嗯。”溫清余用鼻音哼出一個單字,把困得搖搖欲墜的祈安安遞過去,自己接過了那一兜零食。
“先不吃了。等回家... ...”
他后面就沒說了。祈過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等回家再吃,還是等回家再和他算賬。
他也有挺多話想說的。
所謂不破不立,有些東西就是要說出來反而坦蕩。他現在就覺得自己可急了,特別想等溫清余發完脾氣,他才好徹底開始自己的追求計劃。
其實發脾氣也無所謂,反正他都說破了,正好也可以有名有份的哄。
追求者,也比徒弟這身份強啊。
祈過抱著祈安安,一瞬間在心里構建了無數個情況。
祈安安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沒憋住,和幾個小伙伴抱著,糊在溫清余身邊掉了好一會兒金豆豆。這會兒在車上睡得七扭八歪,正好方便他這兩個監護人捋順自身思緒。
溫清余這次回家以后,問都沒問,直接拎著那一大袋子零食去書房了。
祈過抱著祈安安略顯無助的跟在他身后,只好快速把已經睡著的祈安安塞進被窩,不給他吵著要小魚叔叔的任何機會。
等祈過趕回書房的時候,溫清余面前的酒釀已經下去一半了。
“太傅... ...”
“祈無咎。”溫清余打斷了他的話,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盈滿了水霧,表情卻十分嚴肅,俊秀的眉輕輕皺著,敲了敲桌面。“你不是一直都有記憶的吧?”
“是。”這個反應略微超出了祈過的設想,但他早就知道自己太傅的聰慧,并沒有隱瞞,坦坦蕩蕩的承認。“之前并沒有,是認識你以后... ...”
“之前山上,你是想起我死了?”溫清余又喝了口酒。
他的備忘錄里記錄了不少祈過言行有異的時間點,這讓他足以反應過來祈過的變化。
“嗯。”祈過這一聲應的有些輕,他并不喜歡聽溫清余說那個字。“那會兒,我本來想... ...”
“祈無咎!”溫清余啪地一下把酒壺磕到了桌面上,提高了聲音。一雙眼睛燒的通紅。
“我有教過你這個嗎!”
“這個不用教的,太傅。”祈過這次動了,他往前走了兩步,握住了溫清余拿著酒杯的那只手。
“太傅,喜歡一個人,是不用教的。”
“清余,宛宛。”
“別那麼叫我!”溫清余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他氣的直接往祈過肩膀上砸。“氣死我了,祈無咎,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怎麼能死這麼早?你怎麼... ...”
“我也是人呀。”祈過再次攥住他揮過來的手,隨后用手把兩只細瘦的腕子圈在一起,捧了起來。“我沒有死很早的,我沒有像你一樣。”
他拉著情緒激動地溫清余坐下,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的解釋。
“我是做夢夢見了那些記憶。”
“雖然,現在記憶只到了你去世的時候,但我有把握,我肯定是沒有死很早的。至少,我就看到我登基了。”
“哦,哦... ...”溫清余晚飯的時候就喝了不少,這會兒又喝,明顯有點喝麻了,發泄出來最初的那些氣,思維就有些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