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衡幽也在想是不是應該給這些兵做一些平安符,來確保每個人的安全——就算是天罰, 跟這些士兵也沒有關系。
封澤那邊布置好了,跟衡幽使了個眼色。封澤官職雖大,但這種搶險現場除了聽指揮,別人也不會特別去注意一個什麼話都沒說的領導,加上有衡幽他們幫著分散注意力,封澤的結界布置得也是又快又穩。
“那好,這邊就辛苦你們和各位戰士了。我們現在回去跟京市聯系, 讓他們盡可能用直升機投放物資過來。”
“好的好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縣長叫了秘書來,“送幾位領導回招待所。”
秘書沒也沒怨言,現在路面亂七八糟, 讓十八組的人順利走回招待所怕也沒那麼容易,倒是他這個本地人熟門熟路的,能快一些。
回到招待所,衡幽洗了個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就去了辛彌的房間,沒多會兒,抱了一堆黃紙和朱砂回來。
“做什麼呢?”封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坐在桌前裁紙的衡幽。
衡幽說:“我想畫些平安符給那些兵。他們太不容易了,若再有危險算什麼呢?”
封澤坐過去,“想法是好的,但你怎麼跟他們說?他們是軍人,最反對封建迷信。”
衡幽猶豫了一下,“命重要還是反封建迷信重要?不良迷信應該反對,但祈求平安這事還是可以做的。如果連平安都沒有人求了,那那些廟宇道觀也就不會有人去了。”
“也許他們心里愿意相信,但組織紀律讓他們不能戴這些。”
“死板,無知,不懂變通!”衡幽不高興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
”封澤微笑著說。
衡幽來了精神,“什麼辦法?”
封澤也不賣關子,這是正事,沒必要跟衡幽鬧,“他們也要輪班吃飯休息,救生衣會脫下來。只要悄悄把符放進他們的救生衣里就可以了。就是麻煩點。”
“這個主意好。”麻煩歸麻煩,只要動作快一點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重點解決了根本性問題,這比什麼都重要。
封澤又琢磨了一下,說:“我可以以幫他們檢查救生衣為名,讓他們集體休息吃飯,再借機把符放進去,這樣不會落下誰。但畫這麼多符,還要折好,要花不少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完。”
衡幽推開那些黃紙,剛磨好的朱砂被推急了,晃出來些許。
衡幽抽了紙來擦,把桌子擦得發花,手指也沾上了一點,在紙上印了好幾個同樣的印子。衡幽登時靈光一現,“我們可以像蓋印那樣把符咒蓋上去啊,只要在印上做法力的加持,那蓋出來的東西也是有效的,就是時候短一些。不過如果開鎮水了,三四天就能弄完,效力時長也夠用了。”
封澤笑著點頭,“是個好辦法。但我們上哪兒去弄印呢?”
手上沒有能刻印章的東西,就算縣里有專門刻印的地方,就這種天氣情況,也不會營業。
衡幽倒是笑得很輕松,起身說:“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
五分鐘后,衡幽拎了幾個大白蘿卜和兩把小刀上來,一臉得以地說:“蘿卜章,聽過沒?”
封澤哈哈大笑,聽是聽過,他還真沒做過。不過既然是個法子,那就得盡力試試。
白蘿卜可能放得時間有些長,已經糠了,這對衡幽來說正好,水份少一些,蓋的時候就不容易花。
還能稍微抗用一點。
平安符咒并不難畫,就是兩個人都沒有雕刻的經驗,不是那麼順利。好在蘿卜夠多,能讓他們實驗一下。
等蘿卜章刻好加上法力,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衡幽也顧不上吃晚飯了,拉著封澤就去了現場。
封澤臨出門前叫亓官敬到他們房間等著,萬一金翅鳥和卻塵犀來了,也好有人招呼一下,就算不熱情,好歹能把現狀說明白。
到了現場,正好趕上軍人們吃飯的時間。他們的伙食是軍隊特供的軍糧——壓縮餅干,高熱量的能量棒,肉類罐頭和可以沖泡的飲料。
看著很豐富,但味道只能用“有咸、甜味”這種詞來形容。
封澤以京市領導要求檢查救生衣,確定物資中要送多少救生衣來為由,將救生衣集中到一處,由衡幽“檢查”,他則跟縣長說了京市那邊的安排,讓他們做好接應物資的準備。
有東西送來,縣長自然格外重視,也就沒閑心看衡幽在干什麼了。
衡幽動作也快,章蓋得咔咔的。蘿卜章不耐用,蓋多一點表面就有點爛了,就得換個新的繼續。
士兵們吃飯比較快,稍微休息一下就要繼續投入到搶險第一線去。衡幽的速度也不慢,正好還有輪休的,救生衣也不是一次性全要穿走,等回去搶險的士兵把救生衣穿好離開,他再蓋第二批,完全來得及。
等這些都弄完,天已經一片漆黑。
衡幽饑腸轆轆,但對于沒有什麼香味的軍糧也毫無興趣,就叫上封澤回去了。
有了這份保障,衡幽也就安心了,感覺回去能多吃一碗面。
回到招待所,夫諸告訴他們金翅鳥和卻塵犀已經到了,他已經跟它們商量了鎮水方案,今天晚上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