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也再次感受了一下趙春澄的信息,確定這個人的確死了,而且死的時間應該不長,就算想投胎,應該也還沒排上。
“叫006來問問。”封澤說。至少得證實這個魂還在歸酆都管,否則想招也招不來了。
衡幽又燒紙招006,這回非常順利地把它叫來了。
006一臉疲憊,看到封澤也殷勤不起來了。
“不知大人和組長找我來有何事?”即便疲憊,006的態度也依舊很好。
衡幽跟它說了情況,讓它幫著看看。
006立刻說:“我們也在找這個趙春澄呢!”
“怎麼回事?”封澤問。
“唉,這鬼不見了。”006一臉苦惱,“春節它家里把它請回去過年,我們安排得值守也很嚴密,有的人家初二送走,有的是初三送,等被請走的鬼都回到酆都了,我們一點名,卻不見趙春澄。這兩天我們也在四處找,可一無所獲,它也沒在家里,它家人應該已經把它送走了。”
封澤倒沒覺得意外,對衡幽說:“如果你的感覺沒錯,那它身上有你的玉骨,自然能隱藏蹤跡。”
忘記這茬了,衡幽一拍腦袋,這玉骨四散,是好事還是惹麻煩都不好講。
006了然,“原來如此,那組長有沒有辦法把它叫來?”
“我要能招來就不找你了……”衡幽也很無奈,跟006大眼瞪小眼。
靠他倆想辦法明顯不現實,關鍵時刻還得看封澤。
封澤說:“你現在能感受到玉骨,說明玉骨所到之處會留下氣息,能留下氣息的東西都會有一定的記憶性。你可以直接招你的玉骨,如果玉骨對趙春澄非常重要的話,它也會跟著一起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不會啊……”這個他能有什麼辦法?
封澤無奈地拉住他的手,“之前在河里求夫諸的時候,是我的陽氣融入了你的鞭子里,才打破的防護。可見我的陽氣對你的玉骨也會有影響。如果我把陽氣融入到你的法力中,你試著將它吸引回來,說不定有可能。”
“這倒是個辦法。”不一定好用,但他又沒有別的主意,可以一試。
于是衡幽釋放出法力,啥也沒感受到。但當封澤將陽氣覆到他的法力上時,衡幽隱約好像能看到玉骨行動的蹤跡,但還是沒看到趙春澄這個鬼。
能看到玉骨的蹤跡也好,衡幽引導著玉骨向他靠過來。
而隨著玉骨一起緩緩而來的,還有一個一身白衣的姑娘。只見她一臉驚恐,似乎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玉骨很有目的的飄到衡幽身前停住了。衡幽伸出手,玉骨就離開了姑娘身邊,落落在了衡幽手上。衡幽很滿意,手指在玉骨上摩挲著,并不著急將它融入身體。
那姑娘看著衡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骨,皺眉問:“你們是什麼人?”
衡幽心情不錯,也沒感覺到這姑娘有做錯事的過往,于是非常大方地說:“這是我的東西,我還沒問為什麼會在你那呢。”
那姑娘一愣,一時沒說話,
衡幽仔細看了看姑娘——圓臉,短發,雀斑。
“你是趙春澄?”
姑娘皺了皺眉,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這時,一直躲在后面的006才露面。
趙春澄這才了然地說:”原來冥差大人也在。”
006一臉嚴肅,看著跟平時見封澤他們時的恭敬殷勤很不一樣,是一個冥差應有的威嚴,“趙春澄,你私自逗留于人間,違反了酆都規定,還不速速與我回去,等待發落?!”
趙春澄看起來并不害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不怕,只想給自己討個公道。可惜我在家逗留的時間太長,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衡幽攔住要上前鎖趙春澄的006,“我問它幾個問題。”
006很給面子,退到了一邊——反正如果趙春澄跑了!就是組長和白澤大人的責任,大帝不會扣它工錢的。
衡幽走近了些,問:“你是趙春澄,那趙富的女兒是誰?”
趙春澄苦笑:“我說了,你們能還我一個公道嗎?我要求不高,不要她們的命,人只想把他們的所為公布于世。”
衡幽將玉骨融進身體,準備邊聽故事邊適應新的法力增長,道:“說吧,怎麼回事?”
“趙富是我的堂叔,他的女兒是我的堂妹,叫趙秋澄。我和趙秋澄同年生,生日相差不到十天。我們家之前與叔叔家的往來比較頻繁,我和趙秋澄也算一起長大的。”
趙春澄說得很慢,似乎是希望衡幽能記住它說的每個字。
因為是自家人,來往又比較多,兩個女孩子對彼此也算了解,又因為在一起上學,還是同班,難免被拿來做比較。趙春澄家境一般,在拆遷前,甚至可以說是村里比較窮的,她希望通過學習改變命運,所以學習一直很努力,不算是班里最優秀的,成績卻也很拿得出手。
而趙秋澄跟她不同,用老師的話說,趙秋澄就是在學習上沒開竅,學什麼都慢,在班里屬于日常墊底的那一批學生。
不過趙秋澄家境要好很多,趙富沒太大本事,但劉小娟卻很厲害,確切的說是劉小娟的親姐姐很厲害,嫁得也好,對方還是教育部門的干部,生活優渥的同時,也愿意拉妹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