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母直接撲到床邊,抓住彭雙雙的胳膊,晃著大叫道:“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彭雙雙的丈夫顯然不知道這件事,震驚之余也沒反應過來去幫彭雙雙一把。
彭雙雙哭到喘不過氣過,也沒有力氣推開鄧母。
好在鄧父回神快一些,也相對理智些,上前去拉住了妻子。
彭雙雙的丈夫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去護住妻子。
鄧母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彭雙雙又這樣,她越想越覺得害怕,也越想越心焦,最后直直地暈了過去。
“老婆,老婆!”鄧父急了,將鄧母連拖帶拽的弄到了沙發上,拍著她的臉。
鄧母這一暈,彭雙雙也不敢哭了,傻愣愣地看著鄧母。
鄧父要打120,被衡幽攔住了,拿過桌子上的水給鄧母灌了些,然后手指掐訣在鄧母額頭上一拍,鄧母悠悠轉醒。
鄧父松了口氣,“老婆,你沒事吧?”
鄧母暈的時間不長,一下想起來自己怎麼暈的,再次惡狠狠地瞪向彭雙雙,“好啊,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這麼對我?!我的孩子呢?你說啊!”
彭雙雙也哭不出來了,只還有些抽噎,斷斷續續地講起了當初的事。
彭雙雙這人偶爾辦事馬虎,但從沒出過大差子,所以她也沒有嚴厲地要改正的意思。
幫鄧母預約病床她也是上心的,沒有收錢,也沒有怠慢。
鄧佳愉出生那天,隔壁產房有個孩子跟鄧佳愉前后差了兩分鐘,兩個孩子都是早產,出生后并沒有立刻隨母親回各自的病房,因為兩個孩子的母親都是乙肝攜帶者,所以孩子出生之后要立刻注射藥物,防止得乙肝,然后留在觀察室待一天。
因為孩子是一起下樓的,正好推著另一個孩子的護士站久了手術又沒吃早飯,有些低血糖,就讓彭雙雙幫著推去打針,等會兒她再去處置室接孩子。這不是什麼大事,彭雙雙自然就幫著推過去了。
打針的時候,兩個孩子都不老實,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腳上的信息條沒綁緊,都掉了。彭雙雙也沒多想,撿起離各自孩子最近的那個信息條,重新給綁了。
打完針之后觀察了一陣,又將兩個孩子推回觀察室。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次日送回了各自母親那里。
兩位母親也沒發現什麼,在醫院住了幾天后,就各自出院了。
而直到整理信息的時候,彭雙雙才發現血型上的出入,再一細想,嚇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把孩子弄錯了!
她不敢聯系鄧家,只能先聯系另一家,想探探口風,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留下的號碼關機了。之后再打一直如此,直到提醒她這是個空號。
彭雙雙知道孩子怕是找不回來了,她就更不敢跟鄧家說了。而且那個時候正好趕上市里主抓醫院問題,她們醫院已經有護士因為職業疏忽被開除了,彭雙雙想到自己的工作,想到自己的未來,另一戶人家又找不到了,她就一狠心,準備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去,誰也不提。
就這樣,鄧佳愉一直是鄧家的好女兒,而鄧家真正的女兒不知去向。
聽完她的話,鄧家夫婦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這件事如此荒謬,卻是事實,這讓他們怎麼能接受?!
鄧父始終要更冷靜一些,對衡幽道:“警官,這是我們和彭雙雙的事,我們必然是要討個公道的。
但那個女鬼嚇乎小愉和彭雙雙,又是為什麼呢?”
衡幽又看向彭雙雙,“這就得問彭雙雙之前為什麼一直叫鄧夫人的名字了。”
彭雙雙再次崩潰,哭著對鄧家人道:“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鄧母根本不接受,怒道:“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
彭雙雙被憤怒的鄧母吼得頓了一下,隨后看向衡幽,“警官,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衡幽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把你知道的說了吧,我懶得再看了。”
這樣自私的女人,碰她衡幽都覺得反胃。
彭雙雙抹著眼淚,說:“那個、那個女鬼,它沒說話,但我認得出她,她應該就是鄧姐的親生女兒,跟鄧姐年輕的時候有五分像。”
鄧家夫婦如遭雷劈——他們的親女兒成了鬼?!
衡幽面無表情,“如果跟鄧夫人像,鄧佳愉能看不出來?”
彭雙雙趕緊解釋:“不是的,鄧姐年輕的時候很瘦,懷孕那會兒除了肚子大也是瘦的。是生完孩子開始慢慢變胖,一直也沒減肥的,所以小愉看不出來也正常。再說,小愉被嚇到了,可能都不敢看那個女鬼。我是護士,醫院里偶爾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件,所以我雖然嚇到了,但不是因為它是鬼,而是因為它的長相啊。原本這事我都沒當回事了,畢竟小愉在鄧家也很好,是個好孩子,可是它突然冒出來,就好像把以前的事又托到我眼前了。它看我的眼神也全是怨恨,肯定想要我的命,肯定是這樣!”
鄧母抖著嘴唇問:“我……我親女兒是不是……沒了?”
衡幽被這又鬧又叫的狀態搞得頭疼,“不好說,能現形的鬼都不簡單,這種鬼里有善于換臉的,還得看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