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沈度接到沈媽媽的電話,師徒倆還在展館里,正好順路去接他們。
沈度忽然想起件事:“……我平時對你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葉南期想了想:“酷蛋很喜歡毛毛,你跟它差不多。”
雖然是一只布偶貓,但是毛毛只對葉南期身嬌體柔易推倒,對家里其他兩位雄性都是愛理不睬的態度。
然而酷蛋特別喜歡毛毛,湊到一塊時就喜歡蹭蹭舔舔毛毛。
沈度才看著酷蛋親熱地蹭了毛毛一早上,陷入了迷之沉默:“……”
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葉南期那把腰一直在他腦海里晃悠,仿佛輕輕一抱就會折了。在他的想象中,他要是和葉南期是愛侶關系,那應該也是霸道總裁和小嬌妻……
從某一方面來說,沈度的想法和葉南期曾經的腦回路有著驚人的相似。
到展館接了沈媽媽和葉宛,沈度還在思考他和葉南期的關系。
葉宛現在比以前要開朗不少,眼睛亮亮地問葉南期拍戲過程中的趣事。
葉南期也樂意說來逗兩位女士開心,微笑著說了點拍戲時遇到的好笑的事:“哥哥這回演的是個反派角色,有一天晚上拍完戲,太餓了,沒脫戲服就竄出去找吃的,面館老板嚇了一跳,不敢收錢。”
葉宛睜大了眼:“哥哥你演的是很厲害的人嗎?”
葉南期沉思片刻:“……算是吧。”
還真不是。他這次挑戰自我,演的是個街頭混混,一個戲份挺多的配角,前后期對比很大,初期時導演老緊張他演不出那種市井氣。
葉南期干脆穿著破洞牛仔褲天天在小酒吧附近晃悠,觀察觀察小混混的日常生活,偶爾被圍觀的小混混打起來了,他還會被莫名拖下水,警察叔叔來抓打架的人時趕緊溜。
這些要是說出來肯定得被沈度罵死。
腦子里剛,冒出這個念頭,葉南期扭頭看了眼沈度,嘆了口氣。
……現在的沈度倒不會罵他。
他想沈度了。
一番低沉給他掩飾得毫無痕跡,誰都沒發現。
吃飯時還是沈度和阿姨下廚,沈媽媽從書房里拿出幅裱好的畫,笑瞇瞇地道:“宛宛送你們三周年的禮物,本來想下周趁日子送的,不過那天不好打擾你們,還要跟我出去寫生,就提前送了。”
葉南期好奇地揭開蒙著的那層布一看,畫的是他和沈度。去年年底他們倆才補辦了婚禮,沒搞得多盛大,該請的朋友都請來了,畫上他們倆正在交換戒指。
不是多頂級的畫技,但是極為用心,落到葉南期眼里就成了什麼名家都比不過的大作,越看越喜歡。
葉宛紅著臉,小聲道:“哥哥很少笑得那麼開心,就想畫下來。”
葉南期摸摸她的頭:“這是最好的禮物了。”
這畫葉南期太寶貝,吃完飯就抱回屋里放好,看沈度跟進來了,哼笑道:“怎麼,現在感覺爸媽和宛宛也在騙你,這幅畫是假的?”
沈度道:“……”
沈度凝視著葉南期,感覺要是他有尾巴,可能要翹起來了。
真可愛。
他想。想親。
周二時,葉南期又把傻了的老公拖去醫院檢查。
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確定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葉南期心里有點難受,不過也理解醫生盡力了,答謝后和沈度并肩出了院,微微失神,下樓梯時沒注意,一時不慎,差點跌倒。
沈度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抄到懷里抱穩,皺眉道:“怎麼看路的?”
私立醫院的環境清靜,晚上路過的人也不多,葉南期放心地埋頭在他懷里,吸吸鼻子,聲音里帶著點鼻音:“光想著你了,沈小度,你玩夠了趕緊回來,想你了。”
沈度低頭看著他微紅的眼圈,半晌,勉為其難地“嗯”了聲。
大概是葉南期紅了眼圈的緣故,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夜,沈度又夢到了很久以前葉南期滿身是血的被他抱上救護車的那一幕,猝然驚醒,撐著額頭坐起來,慌亂地下了床,推開主臥的門走到床邊,見到葉南期蹙著眉躺在床上,完好無損,一口氣才松下來。
隨即涌入腦海的是自己腦殼突然壞掉后的所作所為。
一夜纏綿后翻臉不認人、跟葉南期提資源和離婚、冷言譏諷他造假騙人、把人拒之門外、說老婆裝嫩……還他媽說什麼只去沒有他的地方!
沈度倒嘶涼氣,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把葉南期摟到懷里。
這幾天為了避免產生某種低級趣味,他都和葉南期分床睡。
在兩人的感情里,沈度一直都是無條件地寬容寵愛那一個,哪兒作過這種大死。
葉南期面上不顯,不知道得多炸毛。
……而且還錄音了。
沈度越想越愁,愁了一晚上也沒睡著。久違地在沈度懷里躺著,葉南期倒是睡得安穩香甜,眉頭也不皺了,夢里還有無意識地哼哼。
沈度抱著他,煎熬地過了一宿,葉南期終于從睡夢中醒來了。
還未睜眼,感覺到熟悉的懷抱,葉南期就差不多猜出大概了,揉了揉眼睛,沖沈度迷糊地笑:“早,沈小度,好久不見。”
說著,慢條斯理地推開他,坐起來,在床頭找自己這幾天攜帶的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