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酒喝了大半,過來暗示的人也不少,他卻沒一點興致。仿佛張酩回來后,這堆小妖精都比不上那個老干部了。
薛向榆是不想把自己突然的性冷淡歸結到張酩身上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張酩長得怎麼樣?
半個月前和他一夜風流的小美人已經印象模糊,但過去半年多,他依舊記得清楚張酩的模樣。
張酩的長相不是時下流行的俊美,不如葉南期那樣俊致清麗,一個眼神就讓人傾倒。他長得很周正帥氣,陽剛又充滿了男人味。
不是最顯眼的那個,但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舒適安心。
——安心。
薛向榆喝得半醉,心頭略過這兩個字,忽然明白了點什麼。
迷迷蒙蒙時,薛向榆看到一個男人朝他走來,沉默又穩重的樣子像極了張酩。他瞇著爛漫的桃花眼,心想可以把這人帶走。男人走到他面前,他伸手輕佻地摸他的臉,笑得風流:“小可愛,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男人一言不發,將他帶走,力氣大得驚人。此后薛向榆的意識不太清晰,只是堅定了要睡這人的心,本能地撩他,半夢半醒間被放在一張床上,他死死拽著人不讓他走,還趁機湊過去咬著那人的唇舌,舔舐挑逗。
之后的事就有點失控了。
醒來時頭昏腦漲,身體也像被什麼東西碾來碾去,疼得薛向榆哼哼唧唧要死不活。睜眼看到個陌生的房間,他呆了三秒,忍著某種難以啟齒的疼痛,扶著墻走到洗手間,扯開對于他來說大了點兒的睡衣,看到了滿身的吻痕。
風流恣意英明神武了二十多年的薛少不可置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呆住了。
更讓他呆滯的是轉過頭就看到穿著身居家服的張酩,神色淡淡地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臉色很平靜。
“過來吃早飯。”
第91章 番外四:張酩x薛向榆(2)
……
喝著綿軟清甜的白粥時, 薛向榆一直在反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他雖然風流成性,但從不亂搞, 你情我愿,好聚好散,唯一坑過的枕邊人還是因為那是薛景山放在他身邊的眼線。待在薛家多年, 他真真假假地裝瘋賣傻, 也沒干過什麼害人害己的事兒。
怎麼老天就要這麼對他呢。
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中安靜喝粥,薛向榆平生第一次產生了尷尬這種奇妙又說不上好的感覺, 食不下咽地喝完一碗稀粥,硬著頭皮道:“那我就先走了。”
雖然說走,但是他暫時起不來。
不可言說處痛得他懷疑人生, 站起來都兩股打戰。他由衷地敬佩那些小零,并為自己碰到過的小零感到慶幸。得虧他沒什麼惡癖, 在床上也是溫柔多情, 至少看第二天小美人們的樣子都很滿足。
腦子里雜七雜八想著, 最后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他和張酩睡了。
或者說, 張酩把他給睡了。
昨晚的記憶還有殘余, 薛向榆知道是自己作死。和誰睡了都不要緊, 睡到了念念不忘的人也不錯, 但是重點是他想睡人而不是被睡!
而且張酩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是那些可以隨意一晌歡愉睡醒就散的。
薛向榆腸子都悔青了, 面上倒是不顯。張酩看著他,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東西:“沒有其他想說的了?”
薛向榆感覺自己可能是腦抽了,脫口而出一聲“多謝款待”。
張酩默了默, 道:“昨晚發生的事你都忘了?”
薛向榆是第一次當下面那個,滿心悲憤,不過還是故作大方地揮揮手:“成年人嘛,無所謂。你沒帶病吧?”
張酩黑黝黝的眸子緊盯著他,眸中似乎跳動著什麼火焰,一瞬間他有種被猛獸盯著的感覺,因為敏銳的直覺,后背都不由自主地弓起來了。
薛向榆甚至懷疑下一刻張酩就會舉起面前的那鍋粥倒他頭上。
不過到最后,張酩也只是淡淡說了聲:“沒病。”
薛向榆問出口就后悔了,但是又不好收回。張酩忽地道:“留下來我照顧你吧。”
薛向榆活了快三十年,頭一次有人說這種話,差點嗆到,天方夜譚似的看著他:“其實你有病吧,腦子上的?”
在薛向榆的堅持下,張酩還是把薛向榆送回了家。他幾個月沒回去,懶洋洋地差點指揮錯方向。張酩不知道想到什麼,淡淡道:“你多久沒回家了?”
薛向榆沖他露出個挑釁的笑:“外面那麼多極品小零等著我的寵幸,回家干什麼。”
張酩停下車,扭頭幽幽看著薛向榆。
薛向榆懷疑他會掐死自己。
好在張酩耐性好,沒有失控掐死人,把他送到地方,遞給他一袋東西。
薛向榆:“什麼玩意?”
張酩道:“藥膏,每天用一次,你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讓我過來給你……”
話沒說完,薛向榆臉都黑了,想不通自己以前怎麼瞎了眼撩這人,把東西往地上一扔,一句話都沒吭轉身就走。
不過是春風一度,雖然痛失第一次,但薛向榆的精神好比青草,堅韌不拔,休息了兩天,等走路不再哆嗦了,立刻身殘志堅出了門,去夜店不到半個小時就勾搭到個小美人兒,準備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