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歡愉過后又是那種吞噬人心的孤寂,每到這種時候,薛向榆都會莫名想起張酩。
一個看著很冷感的人。
卻有一個很熱情的名字。
誠然,熱情都是他薛大少自己杜撰出來的。
想到張酩,薛向榆又有點恍惚。
其實在葉南期住院的那兩個月,他和張酩有了點兒算不上進展的進展。
因為經常去看葉南期撞上,張酩不好再無視他,偶爾他故意不開車來,也能磨著張酩送他回家。在那兩個月里,他把追求過人的一切手段都使出來了,包括純情流的遞情書送禮物,奔放流的直接撩閑挑逗,甚至還打聽出張酩的生日后帶人圍堵他,逼張酩和他在一家情趣主題餐廳里吃了頓飯。
張酩仿佛老僧入定,對他的撩閑一概無視,年紀沒多大,卻堪比老干部。
薛向榆也不是多認真,只是突然想換換口味,看張酩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撩撩閑,嘴上欺負欺負他,過過嘴癮。他總是好奇這種人嘗起來是種什麼滋味,會不會給他一點安全感……說安全感有點可笑,一個打炮的對象而已。
所以被張酩直接拒絕后,他反而興致勃勃,追求得更加熱烈。此人不像那些小明星小男模那樣好搞,他只能瞅準一切機會湊過去。
直到兩個月前,薛向榆神通廣大地買了張酩那個小區的房子,天天大搖大擺出現在他面前,蹲在他家門口,等張酩回家,就死皮賴臉地跟進屋。
張酩不勝其擾之下……揍了他一頓。
薛向榆從來沒臉沒皮,被揍的時候做了個驚世駭俗的決定——他作勢要從樓上跳下去,本能讓張酩一把拉住了他。
趁那一瞬,他反過來壓在了張酩身上,用一種獲勝者的姿態,得意地咬住了他的唇。
被吻住的張酩整個人都僵住了,或者說,直接傻了。
本以為這個花花公子消遣消遣他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動口,實在不太君子。
比起張酩這個小處男,游歷花叢的薛向榆經驗豐富,沒等他驚訝完,按著他動用了十分的吻技。
張酩被刺激得立刻有了反應,在薛向榆的想象中,之后應該是個美好的引導過程,給張酩一個美好的第一次,他這樣的老司機責無旁貸。
就在薛向榆計劃用什麼樣的姿勢給這個小雛鳥開開葷、做幾次、做完了要哄人還是冷漠無情地拔吊走人時,張酩突然把他壓倒了。
情況立刻就很混亂了。
薛向榆一直是top,被壓倒時還有點懵,沒想到壓倒就算了,張酩的手還伸向了他從未被人造訪過的地方。他練過點散打跆拳道,但是怎麼可能比得過部隊上來的特種兵。
好在沒做到最后。
張酩憑著強大的意志力放開他,進了浴室。他也趕緊起來溜了,此后張酩的態度比起之前的刻意無視,直接變成了躲避。
直躲到突然消失。
想到這兒,薛向榆點了支煙,惆悵地吸了兩口。張酩顯然不是他壓得住的那類,他又不樂意當下面那個,就算是對那沒成的一炮念念不忘,換個體型面貌和張酩相似的不就得了,怎麼還要惦記著他?
不過再惦記……好像也沒用,這只小朱雀不喜歡他,老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薛家倒臺后,一大家子人被抓了個七七八八,基本都要蹲在牢里享受后半生。
煩心的人沒了,公司又有人管著,薛向榆的日子很清閑。
他的生活節奏不緊不慢,偶爾也會忘記時間,過得混亂,直過了大半年,差不多將張酩拋到了腦后時,某一日漫不經心上網看看娛樂新聞,才知后覺地發現娛媒還在吹上月的舊賬,算是半個革命同胞的葉南期憑著一部冷門題材電影,在戛納盛典上被提名最佳男主角。
看到葉南期就不免想到張酩,胸口都有點莫名的熱意。薛向榆鬼使神差地給葉南期打了個電話,詢問張酩的去向。
此前葉南期都拒絕回答,這次隔了許久,倒是正面回復了他。
張酩出任務時受了傷,養傷期間,已經決定回A市讀軍校。
當兵的大多年紀小,張酩看著高大,其實也才不過二十出頭,回來讀軍校也不錯,以后還有機會晉升。
薛向榆搞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心態,在葉南期那兒要到了張酩的電話,卻不敢打過去。
打過去干什麼,討論一下祖國的花朵愿不愿意和他打一炮了卻他的心愿然后分道揚鑣?
搞笑呢?
弄不清自己心思的薛向榆干脆懶得再管,知道張酩現在和自己在一座城市里,又有種怪異感,接連幾天都沒再去浪,戒了酒吧夜店,每天定時去公司,驚得員工們紛紛鼓掌,以為老總改邪歸正,即將帶領他們走出亞洲走向世界。
事實上薛向榆壓根坐不住幾天。
隔了小半個月,他又習慣性地逛到個夜店前,進去看著熱鬧的景象,點了杯酒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對自己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