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方的合作是你不信我、我不信你的,薛向榆要看著沈度和葉南期能繼續撼動薛家和那些人,才肯繼續拿東西出來。
葉南期也不意外,接過文件,垂眸思考片刻,問道:“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薛向榆揚揚下巴,不懷好意地瞅著后邊的張酩,笑得賤賤的:“讓這位小兄弟喂我塊點心,我就樂意。”
葉南期:“……”
張酩:“……”
張酩年齡不大,但身高一米九,長得并不花枝招展,高大陽剛,沉穩帥氣,與薛向榆進出時帶著的那種小妖精天差地別,也不知道怎麼就倒了血霉,被薛向榆盯上了。
葉南期躑躅不定,想得到問題的答案,但又不樂意犧牲張酩給薛向榆喂點心,正要拒絕,張酩已經有了決斷,三兩步上前,拿起塊椰子糕,走到薛向榆面前,彬彬有禮道:“請張嘴。”
薛向榆可不想要這麼純情不污濁的喂點心,張口想說明一下,結果張酩抓住機會,快準狠地一把塞他嘴里,動作利落干凈,完事立刻轉身回去,絲毫不拖泥帶水,仿佛在執行任務。
“喂完了。”張酩目不斜視,語氣平靜,“葉哥,您問吧。”
薛向榆被噎到翻白眼,灌了兩杯茶,才把糕點咽下肚,不滿道:“這樣就算了?忒沒見識了,喂點心是嘴對嘴喂的……”
葉南期皮笑肉不笑:“喂也給你喂了,才剛合作,薛少就想毀約?”
薛向榆只得訕訕閉嘴,目光放肆地在張酩身上飄,像要脫了他的衣服。
張酩心理素質良好,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把他忽略。
葉南期搖搖頭,問道:“那個組織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向榆亂飄的目光落回來,神色也正經了點,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其實當年還沒形成這樣的組織,只是一群被家里管束著的二世祖到底找人,湊到一塊兒消遣,你姐姐出事后,才有幾家聯合壓下事態。之后有人覺得其中有利可圖——打通關系、拉攏合作,用美色是個不錯而且省事的主意。你和沈總都只見到了這個組織的一方面,還有走私販毒的、販賣軍火的,膽大妄為。到境外比較亂,用美色和財色也好打通路。娛樂圈里姿色上乘的人太多,有名氣的太少,可不就是一池的魚,他們想怎麼撈、就怎麼撈。”
“你姐姐在他們心里的地位特殊,大概是因為她長得太美,還有就是……她啟發了這些禽獸的心思。”
薛向榆頓了頓,“加入這個組織的很多也不是自愿,稀里糊涂就被哄騙進來了,隨即被下套抓住把柄,之后又有利可圖。打一棒子給個棗,能勉強維持住和諧。只是日子長了,組織越發壯大,你們應該也猜到了,里面的關系錯綜復雜,并不穩固。”
葉南期聽罷,消化了一下,抬眼道:“白諭在里面的地位如何?”
“剛剛免費給你說了那麼多。”薛向榆狡猾地道,“我要讓這個小帥哥再喂我塊糕點,動作溫柔點。”
葉南期:“……”
張酩按住他的肩,再次上前,拿起塊軟糕,聲音聽不出情緒:“薛少,請張嘴。”
薛向榆警惕道:“溫柔點。”
張酩的話不多,把軟糕遞到他嘴邊,吃一點喂一點,不等他說話繼續塞,看著耐心十足,態度卻很強勢,薛向榆嘴里塞滿了沒機會說話,直到他喂完轉身離開,才反應過來,給他氣笑了:“你當喂三歲小孩兒吃飯呢?”
“咚咚”的敲桌聲響起,薛向榆只得轉回頭,看著葉南期那張清麗漂亮的臉,就覺得不忿。
不過已經說好了,也只得繼續解答:“白諭……你也能看出來,白諭不是這個圈子的,我一直覺得他挺倒霉的。九年前白家還沒現在厲害,他爸也巴結著薛家,那年白諭被他爸接回來,在薛家的一個晚宴上露面,比他兩個哥哥要漂亮精致多了,薛景山那孫子看到他就移不開視線。”
心中的猜測成真,葉南期挑了挑眉。
“薛景山鄙視我們這些走旱路的,看上了白諭卻死不承認,非要用好朋友、好兄弟的名義接近。人家可不覺得他是什麼好朋友好兄弟。”
薛向榆說著,唇角浮起一絲譏誚:“薛景山趁著白諭酒醉了偷親,被我發現后,為了證明自己,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把白諭拖下水,帶入了那個混亂的圈子。只是今非昔比,白家成了組織里的大頭,反過來壓過薛家,也不知道薛景山那孫子心里有多復雜。”
葉南期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茶杯,追問道:“他和我姐姐……認識嗎?”
薛向榆戲謔的目光瞥向張酩:“懂我的意思吧?”
張酩默了默,上前想拿糕點,薛向榆卻伸手一攔,眼角眉梢都是風流笑意,輕佻地道:“小哥哥,你叫什麼?”
“……”張酩面無表情,站姿筆直,“張酩。”
“張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和其他南方七宿形成鳥象,也就是朱雀,屬火的。”薛向榆侃侃而談,煞有其事地道,“你平時火氣是不是特別旺?”
張酩道:“……”
薛向榆沒得到回應,也不失落尷尬,反而更來勁兒了:“酩就是好酒。
你的名字的意思是讓人覺得火辣的好酒嗎?”
張酩當了幾年的特種兵,風里來雨里去,生死一線都毫不畏懼,此時此刻卻有點崩潰了,求救地回頭看葉南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