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弈然干脆把手機放在上衣口袋,調轉攝像頭對著眼前的箱子,騰出雙手把箱子抱出去。
虞書年打了個哈切。
“你困了嗎?”柏弈然忙著手的事,也沒忘注意著虞書年那邊,“才十一點多,怎麼困這麼早?”
才……十一點多。
虞書年閉了閉眼睛,在床上躺下,攏著被子拽到下顎處蹭蹭,悶聲說:“十點睡都算晚睡了。”
“再堅持堅持,我這還沒弄完呢,陪我一會。”柏弈然抱著大件往外走,“你忍心丟我一個人干活嗎?”
虞書年側躺著,小半張臉都埋在枕頭里,聞言輕笑了聲說:“忍心。”
只是拿在手中的手機一直沒有按下掛斷鍵。
聽著電話那頭的哀嚎聲,虞書年面上笑意愈盛,“在忙什麼呢?”
柏弈然還賣了個關子,“等會告訴你。”
似乎是將什麼東西搬到了屋外,光線比起在里面時清晰了不少。
能看見輪廓,更細節的就覺察不出。
柏弈然來回跑了兩趟,終于是把東西弄完了。
他轉身靠在箱子上問,“幾點了?”
“58了,11點58。”
“好。”沒時間休息,柏弈然把東西擺放好,用打火機點燃引線,然后扭頭就跑。
視頻那頭的虞書年:“?”
‘滋滋啦啦’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手機電頻聲,倒有點像是什麼東西在燃燒。
柏弈然已經舉起手機,對著不遠處燃著的若隱若現的火光。
許是太困,虞書年一時間沒想到那是什麼東西。
只聽電話那頭的柏弈然開始倒數:
“5、4、3、2、!——新年快樂!”
‘嘭!’
‘嘭!’
‘嘭!’
……
隨著柏弈然的話音落下,燃盡的煙花沖向幽深的天際,在空中嘭的一聲四散開來,絢麗耀眼的煙花猶如金色的細雨卷著瑩白色的光輝。
散落余留的顏色透著緋紅,淺淺的散去,緊接著旁邊的煙花依次炸開。
染紅了天際,映如白晝。
離的雖遠,但煙花的顏色仿佛也映在臉上。
虞書年也輕聲道:“新年快樂。”
柏弈然勾了勾唇,高舉著手機,手機那頭,鏡頭對準煙花,他所看著的卻是手機屏幕上,小窗口被放大的人,“好看嗎?”
“好看。”
怪不得柏弈然纏著不讓他去睡,原來是想帶他看煙花。
凌晨一過的第一句新年快樂。
比好友列表里的群發消息來的還要快,還要準時。
煙花還沒停,不知道點燃了幾個,天上布滿各色閃爍的煙花。
‘嘭嘭’的聲音也許久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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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沒多久,準高三生的寒假也接近尾聲。
老師在群里頻繁出沒,一天三遍都是@全體成員。
分班考試消息以及上課時間修改都沒有停。
柏弈然還在七班的群里,二班群看都不看一眼。
老師發布的消息都大差不差,看哪個都行。
年后柏錦言和喬懷遙也都去忙工作,柏弈然自己坐擁偌大的別墅,喊一嗓子都能聽見回音,空曠且無聊。
柏弈然扛了一天以后,還是拎著行李箱提前回了自己家。
這個時間學生宿舍還沒開,但學生提前到了實在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也可以找老師申請,讓宿管給你開門。
就是水電沒開,這些東西都得自己解決。
柏弈然可懶得麻煩這些。
虞書年周末去聽了個講座,中午結束出門時注意到路邊停著的電動摩托車。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車外表都大差不差,虞書年見著總覺得有些眼熟。
“看什麼呢?大冷天在這凍著?”柏弈然買完東西回來,見他站在臺階上,干脆跑過去把人帶過來,“上車。”
虞書年還沒反應過來,懷里就被塞了一杯熱乎乎的關東煮。
“你怎麼在……”不對,不應該這麼問,虞書年改口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家閑著沒事,聽你說來這邊聽講座,我看地圖上挺偏的,感覺不太好打車,過來捎你一程。”
虞書年戴上頭盔,“不是還有一周多才開學?這麼早回來?”
“我哥和我嫂子他們都上班去了,家里就剩我一個人,說話都能聽到回音,我就提前回來了。”
回來以后還能找虞書年出去玩。
這可比自己待在家里有意思多了。
柏弈然問:“直接回去嗎?還是在外面轉一圈。”
“你想去哪?”
柏弈然想了想,得出個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滿腦子想的都是過來接人,哪里有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算了,先回去再說。”
大冷天的不在外面凍著了。
年后很多娛樂設施重啟,但還處于假期之間,到處人也不少。
而且有些商場都固定上午九點到十二點開門,其他時間不開這種。
也沒什麼地方好去,要麼人擠人,要麼關門。
電動摩托就是比汽車方便,路上車堵的不見動,在非機動車道上悠哉前進。
把人送到家門口,柏弈然說:“我給你帶了我家那邊的特產,你在家等著,我回去給你拿。”
東西太多,電動車裝不下,他還得去接虞書年,到時候座位上都擺滿了特產,虞書年都沒地方坐。
只能選個先后。
“不著急。”虞書年見他剛停下就要走,忙按住車把,“上去坐會吧。
”
“啊,叔叔阿姨在,我上去不好吧……”
“他們昨晚的飛機,現在人都該到普吉島了。”有錢有時間,不出去世界各地玩,怎麼會閑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