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遠。”柏弈然想,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他哥家離學校這麼遠。
頓了頓, 他又說:“好久。”
寒假為什麼這麼長?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啊。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虞書年輕笑出聲, 上前兩步越過柏弈然, 轉身面對著他, 雙手捧上他的臉,揉了兩把, “假期長點還不好?更多的休息時間。”
柏弈然抿了下唇,情緒低迷。
“知足吧,這是高考之前的最后一個假期了。”
雖然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五一小長假。
但是他們學校的傳統,高三生周六都會留在教室里上課,五一假七天怎麼可能會放。
頂多給你留一天修整,剩下的時間也都是要待在學校的。
柏弈然嘆氣,“下次見面就是明年了。”
明明只有一個月,可柏弈然這麼一說,好像很遠很久的樣子。
“可以視頻。”虞書年笑著說:“如果你不嫌我假期還要給你視頻講題的話。”
“不嫌。”柏弈然干脆利落的回答,又輕聲說:“怎麼可能嫌你。”
別說是講題了,就是什麼也不做把手機擺在旁邊掛著他都樂意。
虞書年問他:“你明天幾點的車?”
“早上的。”正值放假,票也不好搶,柏弈然不確定是什麼時間的,還特意拿出來看了一眼,“四點多的。”
“凌晨四點?”
“嗯……”
前后時間都沒票,只有這張能湊合。
虞書年點點頭,“那你今天回去早點休息,要是錯過車就麻煩了。”
“行,聽你的。”他伸手搭在虞書年肩上,“走吧,在高二的最后一天,我要把你之前的大餐補上。”
虞書年被他攬著又站在了身邊,那欠下的大餐只補了一下,生日那次,柏弈然好像故意存著一樣,每次都要搶著付款。
虞書年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輕聲道:“好。”
……
翌日。
柏弈然睜眼的時候外面天都還沒亮。
提前定好的鬧鐘在床頭嗡嗡作響,時不時蹦出幾句英文歌,吵的人腦子嗡嗡作響。
柏弈然寢室的其他同學都走了。
大家都守著盼著放假呢。
假期當天就走了,沒買到直達票的都頑強的坐上了中轉車。
只剩柏弈然自己。
凌晨四點的車,提前去車站排隊怎麼也得三點就醒。
這個時間,柏弈然整個人都是懵的。
也懶得洗臉梳頭收拾自己,衣服一披,拖著行李箱就下樓了。
羽絨服帽子套在頭上,誰能看出你是誰。
如果睡覺的時候穿著厚睡褲,柏弈然可能褲子都不換,直接穿著棉褲出門,然后回家倒頭磕床上繼續睡。
出門的時候柏弈然都還在打哈切。
生理淚水在眼里浮現,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眼神一晃,他好像在門前看到了虞書年。
是錯覺吧?
應該是還沒睡醒。
畢竟這次離校以后再見面要好長時間,做夢里想的都是虞書年。
這會半夢半醒的看見虞書年也不意外。
只是……
他定了定,好像不是做夢。
在臺階上,柏弈然手握行李一時間不知道手往哪擺。
“???”
虞書年似乎在這等有一會,見柏弈然出來,“走吧,我叫了車,就在校門口。”
柏弈然:“!!!”
說話了!!!
意識到這不是夢是現實的那一刻,柏弈然扭頭就跑。
“等我一下!”
行李箱丟在原地都忘了拿上。
虞書年上前扶了一把,避免行李箱順著臺階摔下來的慘況。
三分鐘后。
柏弈然換了身衣服,短羽絨很大程度上的拉伸視覺比例,更顯的雙腿修長,頭發也簡單噴了發膠定型。
好像還噴了香水。
在柏弈然靠近的時候他聞到了。
柏弈然邁著大長腿幾步過來,接過行李箱的時候碰到虞書年的指尖,感覺有些涼,便將行李箱換了只手,握住虞書年的手揣進自己兜里,“你怎麼過來了?”
“送你去車站。”虞書年還拎了一個保溫桶,“雖然高鐵上現在能點外賣,但我查了你那條線,能點的只有炸雞和牛肉面,我就從家里帶了點吃的,你得坐一天呢。”
11號車廂是后接上去的。
高鐵上的飯比餐廳里沒好多少,單獨一節餐飲車廂跟柏弈然那節車廂也不接,要是餓了想去吃飯,還得在其中一站下車過去,那樣更麻煩。
柏弈然問:“你自己做的?”
“嗯,按照教程做的,沒有偏差,如果教程沒問題的話,味道應該不錯。”
“肯定好吃。”
柏弈然樂呵的跟著虞書年出去。
零點打車不好打,都是前一天預約,定好地方以后跟司機碰面。
這個點趕車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路上沒人。
車一路往前開,連個車尾燈的影子都沒有。
暢通無阻。
原本出門的時候還挺困的,這會精神抖擻。
到車站離檢票還有一段時間。
柏弈然起這麼早,是因為把中途可能出現的意外,比如打不著車,或者什麼其他可能會影響他按時乘車的因素。
可是現在,虞書年幫他把所有可能性給避開,沒遲到還提前到了。
只是,現在高鐵查的嚴,沒票都不讓進去,柏弈然正想讓虞書年先回去,就見虞書年遞過身份證,刷完以后進去,“走啊,在哪站著等什麼呢?”
柏弈然:“???”
“你怎麼……”
“我買了短程的票。”虞書年晃了晃身份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