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然將手里的袋子倒了個手,隨手一抬,牽起虞書年的手就帶著他往樓梯走,“趕緊去,省的一會人多了還得排隊。”
緊貼著的掌心傳遞溫熱的暖意,虞書年指尖微蜷,不經意間抵在柏弈然手背處,看著悶頭往前走的人,視線落在他紅透耳廓。
虞書年彎了彎眼睛,同樣攏起五指,攥緊了他的手,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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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運動會的兩天,是加上了運動項目和頒獎,總共耗時兩天。
翌日。
運動會最后一天,清早拉開窗簾看有點陰天。
但好在沒有下雨,不影響運動會進程。
一班沒有硬性要求,想不想來純屬自愿,所以一班觀眾席劃分出的位置人也寥寥無幾。
大多數都是班委和有項目的運動員。
今天項目結束以后有頒獎,所以哪怕虞書年沒有項目,也沒有硬性要求參加,他還是起了個大早。
正洗漱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按門鈴。
這麼早?
剛七點多,運動員八點集合,沒有項目的同學九點之前到就行。
這個時間會過來找他的,除了柏弈然,虞書年想不到第二個人。
“來了。”虞書年漱了漱口,關上水龍頭去開門,“怎麼這麼早?”
“不早,再晚點外面的早點攤都該撤了。”天氣冷,柏弈然穿了一身深色的風衣,舉起手里的兩個塑料袋,“我買了油條和豆腐腦還有豆漿,吃飯嗎?”
虞書年側身讓他進來,“你今天怎麼穿……?”
想了想,都沒能找出一個比較合適形容柏弈然今天穿搭的詞,最后只得總結道:“跟平時不太一樣。”
也可能是平時校服看的多了,風衣反倒是第一次見。
“帥吧?”柏弈然拍了拍一衣擺,“平時好看還是現在這樣好看?”
虞書年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方面屬于他為數不多的知識盲區,“都好看。”
“這怎麼能說都呢。”柏弈然不依不饒的跟上去,“你剛才都說跟平時不一樣了。肯定唔……”
虞書年拿豆漿堵住他的嘴,“所以說,不管平時還是現在都好看。吃飯,葛老師在群里發公告,今天定時點名,遲到的要扣分。”
柏弈然就著他的手喝了口豆漿,自己接過豆漿杯,咬著邊沿說:“嘗嘗那個油條,剛出鍋還熱著呢。”
油條很大,兩根疊在一起炸出來的看起來分量就很足,金黃酥脆,內里蓬松柔軟。
外面擺攤的這家也算是老字號了,他們還沒考進這所學校,就已經有了攤。
早飯吃的慢。
柏弈然幾口一根油條,豆腐腦碗底都空了,虞書年那邊還跟沒怎麼吃一樣。
早上起的早,又不著急往操場趕,柏弈然吃飽了也沒下桌,時不時喝口水跟虞書年聊天。
等快到了集合時間才出門。
葛鳳琴已經在觀眾席上等著了。
今天頒獎結束后會接閉幕儀式,葛老師肯定嚴防死守的盯人數。
看見柏弈然過來,葛老師挑了挑眉,詫異兩個字幾乎寫在了臉上,可能打心里就覺得柏弈然不會過來。
上次運動會獲獎,柏弈然都沒有參加頒獎,獎牌都是后來教務處找人送到辦公室,再由她上課交給柏弈然的。
結果這次,柏弈然不只是來了,還上午就到,來的很早。
“你這是?”葛鳳琴把柏弈然名字勾上,點點頭說:“最近表現不錯啊,很有上進心,繼續堅持住,再努努力。
”
柏弈然:“?”
什麼上進心?
葛鳳琴掃了一眼虞書年手里的書,“虞書年你這是……打算在運動會的時候也幫他補習?”
虞書年點頭,“嗯,馬上分班考了,有些知識點不太牢,我再幫他鞏固鞏固。”
距離高三只有兩次分班考了。
這兩次都至關重要。
必須得抓緊。
葛鳳琴聽得很是滿意,“行,挺好。你們去學習吧,老師不耽誤你們了。”
她繼續去盯接下來即將遲到的學生。
虞書年和柏弈然找了個后排的位置坐下,既然剛才提到分班考,便也細說了句:“上次你做的那套測試題我給你判出來了,正常發揮的話,考進三班以內沒問題,剩下的分數在最后一次分班考之前補,就是……這樣一來,時間可能會比較緊。”
柏弈然毫不猶豫道:“沒事,學生嘛,主要的工作就是學習,累點苦點也正常。”
剛從葛老師那報道過來的樊天羽,好巧不巧的聽了個全,“???”
問號頂在他腦袋上幾乎凝實。
如果不是旁邊坐著虞書年,樊天羽都得上去大喝一聲,何方妖魔鬼怪敢奪舍他柏哥!
但現在虞書年在,雖說不會挨揍吧,可他晚上得回寢室不是,寢室里又沒有虞書年,到時候挨揍跑都跑不掉。
樊天羽默默咽下自己的震驚,還是選擇了保小命。
然而他沒說話,柏弈然還是注意到了,抬頭看過來。
樊天羽頓時一縮脖子,“早啊柏哥,學習呢?那我不打擾……”
“不打擾。”柏弈然拍了拍旁邊座位上放著的三本練習冊,“來,一起學。”
樊天羽:“……”
就是后悔。
悔不當初,你個大碎嘴子你。
他視線平移到身邊的魯倫達身上。
魯倫達揚了揚手里的號碼牌,“一會我得去跑五百米,真可惜,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