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腳看似是個小事,可要是傷到韌帶或者骨折不自知,當個小病回去涂藥,等事情嚴重了再去找醫生,那后果不堪設想。
柏弈然是直接想把人帶去急診的。
還是在虞書年一再要求下,先去醫務室,要是問題嚴重的話再去大醫院也不遲。
這才就近去了醫務室。
“沒什麼大問題,輕微韌帶損傷,沒傷到骨頭,回去冰敷一下消腫,養幾周自己就好了。”醫生推了推眼鏡,把剛拍的X光片放下,摸索著口袋里的筆邊寫單子邊說:“藥就不給你開了,藥或多或少都對身體有影響,能自愈就等自愈吧。”
“真沒事嗎?”柏弈然站在醫生旁邊,緊張的盯著虞書年的腳踝。
一路過來,這麼會功夫腳踝就已經腫起來了。
可能也是因為太瘦的緣故,腳踝腫起來以后青紫的痕跡特別明顯,光是看著就覺得很疼。
柏弈然擰著眉,“要不要開點止疼的?”
“這點小傷用不上止疼藥。而且,止疼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吃盡量不吃。”醫生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你倆都是學生吧?腳崴了而已也不影響上課,慢慢養著唄。”
寫好單子,醫生把紙撕下來遞給柏弈然,“拿學生卡去做個登記。”
交代完事以后,醫生邊打哈切邊走回躺椅上,懶懶的坐在電腦前面一個鍵一個鍵的敲鍵盤做電子記錄。
虞書年:“拿我的學生卡吧。”
“不用,你坐著等我一會,等回來我送你回家。”柏弈然摸索出自己的學生卡就急吼吼地走了。
只是做個登記,耗費不了多少時間,但是柏弈然卻在前面隔間里耽誤了不少功夫。
等回來的時候,手里帶著個塑料袋。
柏弈然要背他,空不出手,就把塑料袋交給虞書年。
虞書年問:“這里面是什麼?”半透明袋子看著零散的裝了不少東西。
“冰水還有幾個藥膏。”
崴腳48小時以后可以涂藥,需不需要的也要買著,用不上也留著有備無患。
48小時內用冰塊冷敷。
不用猜也知道虞書年家里肯定沒有冰塊,恰巧小賣店就在不遠處,等著登記錄入的時間就順道出去先買了。
也省的一會把人送回去以后他再下來多跑一趟。
家屬樓那邊柏弈然去過好幾次,路線比回自己寢室都熟悉。
回到家。
把人往沙發上一放,柏弈然拿出一瓶凍得邦邦硬的冰水,“有毛巾嗎?”
這水摸著有點涼,直接貼在腳踝處冰敷感覺不太行。
別到時候崴腳的紅腫還沒消,再添新凍傷。
虞書年聞言便起身想幫他去拿。
聽到動靜的柏弈然歪頭從浴室門口探出視線。
明明沒說話,這個眼神卻好像伴有一聲‘嗯?”
拉長了的尾音上挑,頗有威懾力。
“……”
虞書年默默坐回去,“衛生間右手邊的柜子里有,拿一條新的吧。”
毛巾把冰水裹的嚴嚴實實,柏弈然用手觸溫,也不知道是裹的太厚了還是冷氣散的慢,這樣包著摸不到涼氣。
只包一層又涼的太快,跟不包沒有區別。
柏弈然試了試溫度,在虞書年邊上坐下,“來,我給你敷一下。”
“我自己來就行。”虞書年伸手想接過,柏弈然卻避開他的手,“自己怎麼冰敷,坐著多別扭啊,你躺下,我給你弄。”
柏弈然信心滿滿,“我剛才問了醫生,交給我就行。
我現在是專業的。”
說話間還不忘伸手往虞書年背后遞了個靠墊。
“而且,之前我們隊里有崴腳的,教練都是這麼給處理的。”柏弈然沒崴過腳,但看過教練處理的全過程,勉勉強強也算是學到了點知識。
虞書年正了正坐姿,半躺在沙發上,“教練處理?沒去醫務室嗎?”
“訓練多了崴腳抽筋都很常見,一般都不會去醫務室。”傷的多了也不覺得是問題了。
有的時候運氣不好,受傷碰上考試,你就是再疼再難受也得上,要不然你訓練這麼久就都白練。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虞書年抿了下唇,看著柏弈然對待傷處嚴肅的神情,不由得彎了彎眼睛,復又垂眸掩去眼底的暖意。
柏弈然輕輕將包裹好的瓶子貼在他腳踝上,小心問道:“這樣疼嗎?會不會太涼?”
每個人對疼的敏感程度都不一樣,柏弈然看著那紅腫的地方,伸手都小心翼翼,就感覺指尖碰一下就是鋪天蓋地的錐心刺骨的疼。
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攬活的人現在,額頭上都快緊張出汗了。
相較之下,虞書年的反應要淡然的多。
“不會,你直接貼上來吧。”傷處腫脹的疼,對冰敷的反饋沒那麼明顯。
柏弈然點點頭,聽他不甚在意,可自己動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小心處理,敷一會就把瓶子拿起來換個位置。
就怕在一個位置貼的時間長凍傷。
他做的認真,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小心仔細地,像是在做什麼精密的化學實驗,一分一毫都不差。
虞書年不是一個太在意這些小傷痛的人,而且只是崴個腳,如果不是之前齊佳彤一定要拉他去醫務室,可能當時他都直接上樓繼續去七班上自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