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唱完, 虞書年彎了彎眼睛,“閉上眼睛,許個愿吧。”
蛋糕上的蠟燭燃著小片火光, 暖橙色映在虞書年的面頰上,柏弈然心下停跳半拍,抿了抿唇,閉上眼睛照做。
許愿嗎……
柏弈然不知道該許什麼愿望。
脫離了幼稚的孩童時期, 逐漸步入成熟的思緒會讓他認識到愿望的不可及。
那是不真實的。
但此刻……
他有些幼稚的想,希望愿望成真。
虞書年見他睜開眼睛,“許完愿別忘了把蠟燭吹了。”
特制的蠟燭燃燒的很慢, 底下有一個極小的底托,邊緣的蠟油順著蠟燭滑落會落到小托盤上,不會弄臟蛋糕。
柏弈然輕輕吹了口氣, 蠟燭上的火苗一閃便化作幾縷煙,快速消散。
虞書年那邊已經開始拆蛋糕帶的盤子和刀,柏弈然不由得問道:“你不問問我許了什麼愿嗎?”
“不是說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還會這樣?”柏弈然笑著說:“你還挺信這個。”
“過生日的儀式感之一, 愿望的神秘性。”虞書年把盤子遞給他, 自己這是手臂交疊搭在桌子上, “不過,如果你實在想分享你這個愿望的話, 那我洗耳恭聽。”
柏弈然想了想,說:“等我愿望成真那天,我再告訴你我的愿望。”
聽他這麼說,虞書年猜測道:“該不會是考上清大北大吧?”
柏弈然:“這種愿望太普通,不符合我的性格。”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有點好奇了。”
柏弈然笑了,“那正好,在謎底揭曉之前可以提高你的期待值。”
“如果我現在就想知道,追著你問怎麼辦?”
此話一出,柏弈然笑容頓住,像是認真思索著,兩種想法在自我討論中糾結,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個勝負。
就在虞書年想開口讓他切蛋糕,借口轉移話題的時候,柏弈然輕嘆了口氣,“那我只能跟你敘述一遍我的愿望了。”
不用追著問。
“相比于知道答案……”虞書年端起水杯,里面裝著的飲料輕晃,像是手握紅酒杯那樣將手伸出去,“我愿意為今天的壽星保留我的期待值,且任由它肆意滋長,無限增長。”
‘鐺’
碰撞的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
淺色的飲料模糊了視線,透色的玻璃之后,是虞書年含笑的眼眸。
冰水喝的也有點蜂蜜水那樣甜滋滋的味道。
柏弈然喝完又倒了一杯。
虞書年買的蛋糕不小,顯然不是兩個人能吃的下的。
柏弈然切了兩塊,第一塊大的先給虞書年。
只一角蛋糕,上面的草莓多的擠不下。
蛋糕上裝飾用的新鮮水果恨不得都在他盤子里了。
柏弈然自己切給自己的就沒那麼講究,可能是因為水果都扒拉到旁邊,表面上的奶油有些亂。
看著雖然沒剛才蛋糕完整的時候那麼精致,但絲毫不影響味道。
蛋糕胚也是巧克力的,醇厚的巧克力回味微苦,正好中和了奶油的甜膩,剩下幾粒草莓碎,一口吃下去也清清爽爽。
柏弈然一個不愛吃甜食的人都吃了大半塊才停。
“您好,請問現在開始上菜嗎?”
服務員在門外敲門問道。
“上菜吧。”虞書年說:“蛋糕吃不完帶回去吃,先吃點主菜。”
特意提前半個月訂的餐廳,要是吃蛋糕吃飽了,點的那些菜一口沒動豈不是很可惜。
柏弈然幫他續上飲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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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回去已經九點多了。
柏弈然踩著時間線回寢室,勉強躲過宿管阿姨記名。
雖說運氣好晚自習停電提前放學出去,但過生日嘛,重要的是完整過程,而不是專注在吃這件事上。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的很充實。
“柏哥?”樊天羽在刷牙,叼著牙刷看見柏弈然走進寢室還挺茫然的,“你怎麼回來了?”
柏弈然把蛋糕放桌上,“又沒放假,不回來干嘛去。”
樊天羽:“???”
他問:“那學霸呢?”
“也回家了。”
樊天羽:“……”
“我還以為你今天得在外面不回來呢。”樊天羽漱了個口,毛巾擦著臉出來,“我都想好怎麼幫你糊弄宿管了。”
“蛋糕?”看見桌上的東西,樊天羽頓時嘿嘿一笑,“學霸給你買的?”
柏弈然問:“你告訴虞書年,今天是我生日?”
“不是啊。”樊天羽搖了搖頭,“我打游戲的時候看見游戲好友推送,問朋友生日的時候要不要送電子禮物,我看見你在里面才知道的,我剛知道你生日,學霸都已經提前約你周三了,不是我說的啊。”
樊天羽極力撇清自己嫌疑,他是無辜的。
柏弈然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蛋糕你們自己分。”
“得嘞。”樊天羽剛刷完牙,招呼魯倫達下來切蛋糕,自己在旁邊坐著等吃。
見柏弈然擺弄手里的箱子,他又忍不住好奇問:“柏哥你弄啥呢?是不是學霸給你的生日禮物?”
“嗯。”柏弈然寢室里沒有合適存放的地方,只打開看了眼,并沒有拿出來。
樊天羽抿著勺子上的奶油,走近過來已經做好了不管是啥看見就開夸的準備,在看見是個籃球的時候還楞了一下。
生日送籃球嗎?
然后視線向下,看見Logo,以及Logo上的簽名,再往下……
樊天羽:“???”
“BOORISH前在役隊員全隊的簽名版周邊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