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是快遞收件以后,寄件人收到了短信提醒。
單靜發來消息:【這個票不開放售票,我托朋友給你弄來兩張,記得帶你朋友一起去看啊。】
虞書年勾了下唇,【知道了。謝謝媽。】
單靜發來摸頭的表情包。
柏弈然摸索著收拾,把虞書年面前桌上的書整理了一下,拇指劃過幾頁,不經意間將書里的夾著的東西抽出來,隨意往桌兜里一塞。
“9月30號。”
“嗯?”柏弈然注意力分散,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回到。
虞書年說:“畫展在9月30號。”
好巧不巧趕在了月考最后一天。
柏弈然也注意到了邀請函上的時間,“你不用參加月考,正好可以去看。”
“嗯……”虞書年翻看著兩張邀請函,一時也沒個想法,只語意含糊道:“再說吧。”
邀請函暫時也用不到。
虞書年連著盒子一起收起來,轉而翻開新的筆記本,“做題吧。”
“好。”
專業固定化訓練過的題型,柏弈然現在一眼就能直接套用公式,也能精準的找出題意間的陷阱。
柏弈然做完手里的題,虞書年還在出題,他有些百無聊賴的在書上描鬼畫符。
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明天我沒有早訓,一起晨跑嗎?”
“明天?”虞書年停下筆,確定了時間才說:“明天我約了人,可能沒辦法一起。”
“約了……女生嗎?”柏弈然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虞書年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是個男生,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也不等柏弈然擠牙膏似的一點點問,虞書年主動跟他提及:“高中在國外念的,這幾天回國,我讓他幫我帶了點東西。不好郵寄,加上都在住一個市,離的也比較近,他明天有空,直接給我送過來。
”
找了個離地鐵口近的地方,這樣交通也方便。
只是學校這邊沒有直達的地鐵線路,打車去考慮到堵車問題,也得提前出發。
晨跑肯定是來不及的。
“買的什麼東西這麼麻煩?”
虞書年賣了個關子,“不告訴你。”
柏弈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虞書年不禁輕笑,以為他實在好奇,但考慮到一些情況,還是沒有說,只道:“過幾天再告訴你是什麼。”
柏弈然倒也不是在意這個,聽虞書年這麼說,輕聲嗯的應聲,指尖捻著筆蓋推來推去,狀似不經意間問道:“約在哪?”
“新園路的那家咖啡店。”虞書年落下最后一筆,“怎麼?你也想過去看看?”
“沒有……”柏弈然解釋說:“我這不是怕你出去遇到麻煩嗎,知道你去哪,遇到什麼事我也方便過去救你。”
這個理由蹩腳又不合理。
虞書年忍笑點了點頭,“嗯,來看看這幾道,比之前的難一點,有問題隨時問我。”
“好。”
有了其他事情做,柏弈然沒再問咖啡廳的事。
一直到晚自習結束,都沒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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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早晨很安靜。
二十四小時開門的咖啡廳在過早的時間也有人站在柜臺前營業。
虞書年出門雖然早,但打車來在路上耽誤了點時間,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季梓晗已經到了。
座椅區只有一個位置有人,其他人都在點餐臺前面排隊。
“這麼快?我還以為得等你十幾二十分鐘呢。”季梓晗招招手,“來坐下,我點了三明治和咖啡,蛋糕是昨天的,我看了下品質不太行就沒要,你看看還要點什麼嗎。”
“我不用,給我帶一杯溫水吧,早起沒什麼胃口。
”
季梓晗說:“行。”
他把手動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遞給虞書年,“你檢查一下看這個行不,我拎了大老遠漂洋過海的,單獨買了我旁邊的位置給它坐,就怕沒處安置給你擠壞了。”
“辛苦了。”虞書年拆開袋子,里面的東西完好無損,“你回來的機票我請了。”
“嗨呀,不用。”季梓晗毫不在乎,一口咬掉半個三明治,“怎麼突然想起讓我帶這個了?我記得你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啊,幾年不見你轉性了?”
“送人的。”虞書年指尖點在禮物包裝上,琢磨著回去以后用什麼再包一層。
現在的包裝方便攜帶,直接送人的話還是有點簡陋。
“嗯?”季梓晗咬著勺子,要是虞書年自己留著玩他覺得可能就是換了喜好,但要是準備送人,那事情可就變得不一樣了,“你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性子,居然還會給別人準備禮物?”
這東西看著也不像是給長輩的。
不是個同齡人,那怎麼也得是年輕的。
季梓晗不禁問道:“誰啊?”
虞書年說:“我同學,你不認識。”
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溫水,抬手想將桌上的禮物先拿下去,以免一會上吃的弄臟。
結果手上的禮物沒拿穩,他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忽視了幾乎滿杯的水,晃了下手將水杯收回來的瞬間,水撒出來了不少。
‘嘩啦’
得虧是溫水。
“誒呦。”季梓晗反應過來就要找紙,結果桌上一張紙抽都沒有。
虞書年卷起被水打濕的襯衫邊緣,勉強將褲子救了下來。
正在這時,虞書年面前一暗。巨大的人形玩偶服幾乎遮住座位邊的全部光亮。
毛茸茸的爪子落到他面前,最中心粉色毛絨肉墊上放著一袋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