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趕話既然都說到這了,葉珊珊也沒有遮掩,手叉著腰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說:“就是杜源給你的,那個是我寫的,讓他幫我轉交給你。但你一直不理我,連我的聯系方式都沒加。”
“我沒看到什麼信,杜源也沒給過我信。”虞書年上前半步,站在柏弈然身側。
雖然沒看見,但并不妨礙虞書年猜測出信件的內容,“高中生要以學習為重,以后還是不要送信了。”
葉珊珊張了張嘴,再遲鈍也能聽出虞書年話里委婉的深意,信沒送出去就被拒絕了,“哦……知道了。”
不過,可能因為虞書年平時涇渭分明的交友態度,她也絲毫不意外這個結果。
葉珊珊嘆了口氣,“你個隨隨便便就能考個年級第一的,天天把學習為重掛在嘴上干嘛,這話應該是我這種學渣來說好嗎?”她輕哼一聲,擺擺手說:“不跟你說了。杜源狗東西敢坑我,我找他去!走了,回見!”
虞書年禮貌道:“再見。”
學生陸續搬著東西往車上走。
柏弈然仍站在原地。
“想什麼呢?”虞書年見他一動不動的,“不是說下午上山嗎?再不去太陽要下山了。”
“咳。”柏弈然有些別扭,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猶猶豫豫的說:“你經常收到……信嗎?”
感覺虞書年對處理這些事已經駕輕就熟。
虞書年想了想說:“之前有,后來老師禁止外班學生進到我們班來,就很少收到了。”
柏弈然:“……”
很少收到。
禁止進入教室內還依舊能收到。
也是。虞書年長得好,學習好,性格還好,多的是人給他送情書。
柏弈然蜷了下指尖,抵在畫架上又忍不住按了按,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那信里面都寫了什麼啊?一些想跟你交朋友之類的?還是跟你告白?”
虞書年看著柏弈然緊張糾結,明明很在意很想知道具體情況,詳細內容,卻假裝無所謂的隨口一提,演技拙劣到把心思都寫到了臉上。
“不知道。”虞書年見狀也沒有逗他,認真道:“我沒打開看過。”
柏弈然一愣,“從來沒打開過?”
“對。”虞書年點頭,“從來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柏弈然面色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你做的對。”
這四個字一出,虞書年差點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得虧在笑意溢出之際停頓,借由咳嗽聲藏下。
柏弈然毫無察覺,還在一本正經的說:“高中是沖刺的最好機會,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都要往后稍稍才行。”
虞書年很是贊同的點頭。
“尤其是情書,那簡直就是學習路上的絆腳石。”
“是你奔向985、211的攔路虎。”柏弈然越說底氣越足。
就是這樣沒錯。
什麼情書不情書的,都去學習!
柏弈然理直氣壯的出主意:“下次有人要給你塞情書,一定得嚴詞拒絕,當場就退回去。”
虞書年彎了彎眼睛,“我收情書,你怎麼這麼在意?”
“我……”
柏弈然滔滔不絕的話語戛然而止,頓時像是被按下靜音鍵一樣,耳邊絮絮叨叨的話消失,虞書年感覺周圍都安靜了一瞬。
柏弈然再開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我、我只是不想你被情書告白信之類的東西影響學習。”
虞書年看著他漲紅的面色,緩緩挑了下眉毛。
是這樣嗎?
第15章 擠擠
視線觸及到虞書年的眉眼,柏弈然喉間發緊,重重的清了下嗓子“咳。
”
“我先去把東西寄存一下,你坐那等我會啊。”柏弈然拎起畫架就走,都沒有給虞書年說一起的機會。
挺拔的腰背卻莫名透露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能在網上被口口相傳,沒被打假照片的旅游景點,評不上幾A級景區,但風景大抵是不差的。
下午的時候,起早上山的游客這會陸陸續續往下走。
人少了,走在林蔭樹下就透著幾分靜謐。
樊天羽呼扇著手里的扇子,熱的抖落衣領,“學霸,你看到我柏哥了嗎?”
幫魯倫達把東西搬到老師車上,再回頭柏弈然就不見了。
大老遠就看見虞書年自己在這。
虞書年朝著柏弈然的方向抬了抬下顎,說:“他去寄存處了,你也在這等會吧。”
樊天羽點了點頭,又問道:“誒,學神你不跟他們回去嗎?我看你們老師好像要返程了。”
“在這玩一天,明天再走。”虞書年抬手遮了下眼前的光,看向寄存處大門的方向。
把東西都安置好,柏弈然回來把虞書年忘在桌上的檸檬水拿上,“走吧。”
樊天羽第一個響應說:“走走走,在這坐一下午,坐的我腿都麻了,我去喊魯倫達。”
說完,樂呵的沒心沒肺顛顛的就跑過去拽人了。
上山的小路比較窄,并排站不下太多人。兩邊還有果樹的枝條伸出來,往山上走的時候都得時刻注意著擋一下。
“這邊種的都是柑橘類的,就是沒到季節。”嘴上這麼說著,柏弈然一把將手邊的一個被紙包著的橘子摘下來,拆開以后,里面的橘子都還是青色的。
他下手太快,虞書年都楞了一下,“這樣摘下是允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