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年話還沒說,門外面的柏弈然在門上那小窗口里朝他比劃手勢。
他看了一眼余主任,只能先放下文件出去。
虞書年:“你怎麼還在這站著?不怕一會主任打完電話又揪你去罰站。”
“罰站就罰站唄,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別告訴老魚你那天也在。”柏弈然拉著虞書年的手臂把人帶的遠離主任辦公室,“要扣學分的。”
虞書年任由他領著跟著走,“我知道,我剛才在外面聽見你們說了。”
“聽見了你還自投羅網?”柏弈然不贊同道:“扣學分再記個過,你獎學金還要不要。”
虞書年獎學金拿的多了,也不看重這些,“我不介意,我不在乎獎學金。”
“那也不行,你這麼厲害,檔案肯定特別完美,加個記過算怎麼回事。”柏弈然很介意。
感覺虞書年還是想去找老魚,柏弈然抬手搭在他肩上,“你說不說都得寫檢討,你不說,咱們就只用寫一份檢討,你一說,兩份檢討兩份處分,多虧啊是不是?而且你本身就什麼都沒干,因為這被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罰不是更虧嗎。”
“聽我的,記過這事我熟,交了檢討以后事就翻篇,我又拿不到獎學金,記過就記了,無所謂。”
說完以后,柏弈然不放心的叮囑道:“不許去啊,聽到沒有?”
“嗯……”
柏弈然:“別遲疑,利落點。”
“……”虞書年斜睨他一眼,“嗯。”
學霸肯定是說話算話的,說不去肯定就不去。
得到肯定的答復以后,柏弈然這才放心,“這就對了。”
他拍拍虞書年的肩膀,歪頭打趣道:“要是你心里過意不去的話,要不要考慮幫我寫個檢討?”
“好。”虞書年問:“多少字?”
“真幫我寫啊?我開玩笑的。”柏弈然可以說是辦公室的常客,檢討這東西自然也沒少寫,自己都摸索出一套規律來了,寫個幾千字簡簡單單。
反正交上去主任也不看,寫滿了遞上去就是誠意滿滿。
沒走幾步,主任辦公室的門再度打開,主任邊接電話邊喊:“柏弈然!先別走,過來把你們班卷子拿回去。”
卷子?
虞書年想了一下是什麼卷子。
“來了。”
柏弈然跑著回了辦公室。
主任:“次次都是你們班卷子最先判出來。”
柏弈然沒心沒肺的嘿嘿一笑,“辛苦判卷老師。”
“去去去。”余年擺手,也被他給整笑了,“看你真鬧心,記得寫檢討啊,少字可不行。”
“知道了!”
把卷子卷成一個筒握著,出來見虞書年還等在那,“等我呢?”
“嗯。”虞書年是被主任叫出來的,晚點回去也沒事,“什麼卷子?”
“這次分班考試的。”柏弈然把剛卷好的卷子抖落開給他,“基本上這些就是一個班。”
又因為每次分班都是這個流程,所以現在的班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頂多就是零星一兩個換班。
柏弈然他們班是絕對穩定,穩定墊底。
主任都習慣了。
虞書年對別人的卷子沒興趣,就單翻了柏弈然一科的答題紙,“你交白卷?”
這個問題對于虞書年而言普普通通是真心疑惑,對柏弈然而言那就是直擊靈魂。
柏弈然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我把會的都寫了。”
虞書年看著答題紙,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以及大題上的‘解由題意得’之外的大片空白,最多的還是老師用紅筆打的叉。
“……”
下次選擇題可以試著蒙一下,說不定還能對幾個。
第8章 早安
柏弈然向來不怎麼在乎自己的成績,得過且過。
被家長問成績的時候,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的遞上自己穩居倒數的成績單。可被虞書年正面審視自己的成績,柏弈然卻莫名有些心虛,不知道從何而來,這種情緒就是絮繞在心頭不散。
見虞書年不說話,他更慌了。
事實上,考試常年沒有下過三位數,多次滿分交卷的虞書年并不太能理解分數為什麼會這麼低。
但面對柏弈然的卷子,他也只是片刻的凝滯,回過神來安慰道:“沒關系。”
虞書年把卷子幫他收好,“空的越多代表進步空間越大。”
柏弈然緊張的心一顫,噗的一下笑出了聲,看著一本正經的虞書年,眼底的笑意越盛,“你們學習好的都這麼會安慰人嗎?”
“我這是實話實說。”虞書年將疊好的卷子抵在他胸口處,“遇事要往好處想。”
柏弈然接好卷子,“比如……”
“雖然你成績不好,但……”
柏弈然側耳傾聽,等著虞書年悉數他可以比擬成績的優點。
就聽虞書年停頓思考了那麼一小會,“你人很樂觀。”
“……?”
‘雖然但是’這個句式還可以這麼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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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眾斗毆的事,柏弈然以一己之力抗了下來。
但因為剛分班考結束,老師都忙著判卷,教導主任也被瑣事絆住腳步,檢討的事也暫時擱置下來。
安穩的上了兩天自習。
柏弈然看的都是虞書年的書,不單單是課內教材,上面還用規整漂亮的字體標注了重點,以及課外延伸。
相比之下,他自己的書亂糊一通,手里拿著筆睡覺,再睜眼書上就留下大片墨跡和鬼畫符似的筆跡。
好看的字做了標注的書,看起來都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