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群發出善意的笑聲。
賀關被笑得臉色通紅,只好瞪了樓冬藏一眼,接過他遞來的鈴蘭。
但他這一點不好意思也很快消失。
因為他接過花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人笑得非常溫柔。
接過捧花,兩人一起去迎賓,賀關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話,只記得自己最后歇下來時,只想自己舔自己的舌頭,但做不到,只好作罷。
他沒和樓冬藏說,想也知道對方只會說我幫你舔。
等到賓客入場,婚禮正式開始。
在這里,又出了個小驚喜。
婚禮儀式開始前,兩個人其實拿到了對方的發言稿,賀關以為自己知道樓冬藏要說什麼,但沒想到樓冬藏給自己的那份是假的。
到了司儀宣布雙方誓言的時候,司儀甚至撥開話筒,免得自己的聲音被錄進去!
樓冬藏笑著看他。
賀關無措地后退半步:“你這樣……”
這樣豈不是顯得照本宣科的賀關很呆。
樓冬藏拉著他指尖沒讓人走,笑說:“新郎,別跑。”
他今天笑得比賀關從認識他到現在加一起還多。
賀關其實也沒想跑,只是嘆了口氣:“我現在覺得全場最呆的就是我,全被蒙在鼓里。”
大家又笑起來。
樓冬藏溫和地等這笑聲消失,才說:“賀關。”
賀關注視著他,并不回答。
樓冬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們認識的時機并不好。那時我脾氣很差,也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有些行為可能傷到了你,但你大度地沒有介意。”
“我偶爾覺得,我能和你結婚嗎?我這樣的人能和你在一起嗎?”
“是你告訴的我答案。”
“我可以向你承諾,你總會等我,我可以向你尋求承諾,你總會遵守。
你在最細微末節的地方給我愛你的勇氣,也給我許下往后余生承諾的力量。”
“從今天開始,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我會毫無保留地愛你。我將永遠尊重你、喜歡你、支持你,盡我所能保護你,在你難過時陪著你、也安慰你。我承諾永遠不和你分離。你會是我所有維度、任何世界里的唯一。”
“我會用這雙眼睛一直注視你到我生命的盡頭。”
“我非常、非常愛你。”
“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賀關被他戴上戒指時,才抖著聲音說:“我愿意得不得了。”
其實細聽的話,他似乎要哭了,但被樓冬藏走近一步,及時親在嘴角,打斷了這點情緒。
“之前可能會說你繼續哭,但是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哭好不好?”
他的眼神專注又令人沉溺,見賀關緩神,獎勵地捏捏他的指尖。
“……好。”
等儀式結束,兩個人一起去敬酒,賀關尤其高興,有點喝多了。
樓冬藏沒攔著。他愛看。
只是后面找賀關的時候出了點難度。
樓冬藏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醉了會亂跑。
等找到賀關的時候,他正在后廚甜點桌旁邊站著,一口接一口吃手里的櫻桃蛋糕。
樓冬藏揮手屏退了收拾完廚房的廚師。
隨著有人靠近,他后脖頸汗毛倒豎,反射性抓住來人的手:“誰?”
“關關,我,你喝多了。”
賀關的聲音在看到來人后消弭。
他茫然地轉了一圈視線,問:“人走得差不多了?”
“嗯,都走光了。”
樓冬藏注視了他一會兒,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五!”賀關篤定地回答。
男人垂落眼睫,貼著他腰背親密地摟他,另一只手搭住他手腕,磨蹭著賀關無名指上的對戒。
似乎因為眼前的人醉了,他特意把聲音放得又低又輕,云朵似的,朝人心里卷。
細聽還帶一絲委屈。
“我不是老婆嗎?為什麼躲我?老公,我昨晚——你昨天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聲音里引誘意味十足,讓醉酒的人都聽懂了他的暗示。
賀關紅著臉叉起一塊蛋糕,堵住了他的嘴。
他手指都在發抖,被人攥住手指,拉到唇邊,拿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含笑吻過指節。
“你能不能不這麼說話?而且我昨天……”
“你醉了。”
“可我記得……我沒有干嘛啊……”
“那你還記得什麼?”
賀關記得自己是要說點什麼,但又不太清楚自己要說什麼內容,只好被人攥著手腕朝屋子走。
那人掌心滾燙,沒有往日絲毫的冰涼可言。
被帶進房間時,賀關竟然還記得衛生間的方向,說:“我要去廁所……”
“好。”
等出來時沒見樓冬藏人,賀關躺在沙發上,微微闔眼,有些困了。
有人打開門進來,他嫌吵,在睡夢里皺起眉。
那人把手掌貼在他臉上,手里拿著濕水的化妝棉。
“關關,醒醒。”
“……嗯?”
“卸妝。”
賀關睡得眼神迷蒙,順從地抬起臉貼在他手掌里,偶爾被擦得舒服了,還會發出一兩聲輕哼。
等卸完妝,這人問他:“還記得剛剛我問你什麼嗎?”
賀關想了想,神色放松地伸了個懶腰,摸出硌自己腰的遙控器,毫無所覺:“那你討回來唄,別太過分就行……”
他半句話戛然而止,因為火熱而沉重的身體已經壓上來,占有欲極濃地扣住他雙腕。
接著,那人低頭,悶燙的呼吸跟著舌頭,重重舔舐他的喉結。
賀關隨他動作下意識弓腰,醉眼迷蒙時還會抬腿,方便對方俯身,接著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