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關, 我們進來咯?”門外,樓秋收在外面敲門。
“來了姐姐。”
賀關打開門,熟練地把樓小瞞抱進自己懷里。
他動作太快,樓秋收還沒來得及攔, 今天的小花童就已經爭著一雙烏溜烏溜的大眼睛, 抱著他不撒手:“關關哥哥!今天帶我去哪里玩!”
賀關笑著說:“今天得回主宅,不能去別的地方。”
“好吧。”樓小瞞失落地要從賀關懷里下來,被樓秋收抱過去。
樓秋收抬手給了這小姑娘一個腦瓜崩:“剛和你說的, 這麼快就忘了?叫關關叫什麼?”
樓小瞞撇撇嘴:“不想叫舅舅, 顯得哥哥好老。”
“樓小瞞, 你才五歲。你叫舅舅別人也不會覺得你舅舅老好不好?你怎麼不那麼叫樓冬藏呢?”
“那個舅舅是那個舅舅, 又不一樣。”樓小瞞的兩條小眉毛都因為這個問題纏在一起。
這幾個人笑鬧完, 樓秋收才一揮手:“后面的都進來吧。”
于是攝影師魚貫而入,化妝師拎著化妝包, 傭人帶著一把椅子, 把賀關重新按回鏡子前。
化妝師排開自己的化妝工具, 親切地問:“賀先生先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兒會很餓。”
“這妝要化多久?”
“很快, 一個半小時最多了。”
“那我先吃點墊墊。”
“好嘞。”
原本兩個人的這兒立刻被塞滿了人。
幾個攝影師拍照, 化妝師調粉底顏色,伴娘樓秋收和花童樓小瞞,還有一個岳叔,以及正吃面包片的賀關。
他看見有位攝影師拍他吃飯的樣子,還沖鏡頭笑了一下。
結婚總是忙碌的,再加上結婚前賀關沒怎麼見到樓冬藏——他們甚至還遵照了結婚前不見面的傳統——現在有點想他。
化完妝,賀關先和岳叔合了影,接著要叫樓秋收和樓小瞞。
樓秋收:“別著急,還差幾個人。”
“嗯?伴娘還有別人嗎?”賀關有些好奇。
“不是伴娘,小舅舅,”樓小瞞晃著腦袋,“是伴郎啦,很多個,他們先去吃早飯了,所以晚點來的。”
“誰啊?”賀關躲過唇刷,把兩個字說完,才重新湊回去。
伴郎?他在這也沒什麼熟人,哪來那麼多伴郎?
賀關有點疑惑,但剛剛抬起眉毛,就被化妝師捏住下巴:“賀先生別動,馬上好了,但我現在這幾下修容要是打偏,咱們得重畫。”
賀關乖乖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直到化妝師掃走他臉上多余的散粉,說可以了,賀關才深切體會到化妝師的“馬上好了”到底是多麼“馬上”。
有幾雙皮鞋聲音靠近,似乎來了好幾位。
賀關看向聲音來源,下意識問:“你們今天不是有通告嗎?怎麼還能來這兒?經紀人沒管?”
溫墨首先回答:“騙你的呀~”
“哥!”童家棋扒著溫墨肩膀,激動地和他揮手,不知道扯到哪,差點把自己腰給閃了。
走在后面的金玨一臉嫌棄,但扶了他一把。
甘青看了他倆一眼,無奈地和賀關點頭打招呼。
褚禮跟在最后,笑容很和煦,站得很端正。
攝影師:“那拍照吧,拍完我們就開婚車去主宅了。”
幾位養眼的明星和一位前明星一起拍照,上相得攝影師的拍攝鍵幾乎沒怎麼停下過。
做完這些,他們便驅車去樓家主宅。
此時五月初,溫度適中,微風宜人。
賀關坐在頭車后座,身后跟著一排浩浩蕩蕩的豪車。
連婚車的路線都是規劃過的,下山后他們沿海岸線走一段,接著進市區上高架路過星域,幾乎繞了小半個淮陰市。
稍微有點人脈的,都知道今天是樓家家主大婚的日子。
賀關到宅邸選的是和賓客不同的路,避免婚禮前先碰上,等到了城堡內,為了偷閑,先去樓冬藏的房間,準備在那歇息一會兒。
沒曾想他還沒睡著呢,便聽見門外有人的對話。
“樓先生,賀先生還沒來嗎?馬上就要開始了,這……”
“你去忙吧,我找找,你不清楚他在哪。”
接著門打開,賀關半瞇著眼,等他關上門才說:“來了。”
進來的人沒答這句,快步走到他面前,才說:“你真是……”
“我怎麼了?”
賀關窩在沙發里,舒服地閉上眼,窗戶落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照得周身泛光,白得晃眼。
“好看得讓我慶幸今天新郎是我。”
賀關樂了:“那太好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化了妝,所以沒有親吻,也沒有摸臉,那人只是坐在他身邊,和他扣著指頭。
等再出來,車水馬龍,滿室香風。
兩位新人攜手從長階走下,有看客驚訝地捂住了嘴。
賀關笑著和樓冬藏咬耳朵:“他們一臉我死而復生的表情。”
樓冬藏握住他的手,一向在外人面前冷漠的臉總算有了笑意。
到送捧花環節的時候,賀關甚至還比樓冬藏快了一步:他老早就看好拿著捧花的樓小瞞在哪,自然認為該自己去送。
沒想到樓小瞞這時候反應倒快,脆生生地說:“小舅舅,這個不是你的!”
樓冬藏從后面伸出手,把捧花拿過來。
賀關走回司儀身邊:“我還以為我才是送捧花的那個?”
“伴娘都在你那邊,”樓冬藏拿著花跟過來,在他面前優雅地跪下,“你說呢。
”
樓秋收站在一邊向賀關攤手,意思是,看吧,誰讓和你結婚的是我弟,我提醒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