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關:“男的女的?”
池魚走到茶幾邊,并不在意盤子里的食物已經冷了,拿筷子夾起來嗦了兩口:“男的。”
食物的醬料一股西紅柿的酸味,冷了更甚,她皺起臉。
番茄意面。
賀關:“他……”
賀關停下了問句。
剩下的自己不該問。
池魚三兩口解決僅供飽腹的食物:“他有別的事,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很久沒聯系了。睡覺吧。”
賀關把床上兩床被子勻一床給池魚,自己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
*
之后的兩天也一樣,池魚早出晚歸,賀關很難見到她。礙于行動的特殊性,他們沒有約定池魚回來的時間。
他們叫了兩天的客房服務。
在第二天臨近傍晚,鯨魚出現的時候,賀關才從客房出去,拿著外套出去想看看。
他從船艙向外走,上到甲板,被迎面來的風吹起劉海。
火燒云燦爛直接,濃郁的橙橘色晃到他的眼睛。
賀關瞇了下眼才睜開。
出來的人很多,大多數是男性,女賓倒是很少。
傍晚時海風由暖變冷,對于夏天來說剛剛好,十分愜意。
一個面生的年輕人和賀關搭話:“賀先生!怎麼沒見您的女伴?”
賀關點頭和他寒暄:“她還在睡。”
他語氣有些熱烈,賀關不知為何。
年輕人看了一眼天色,明智地轉移話題:“這兩天沒怎麼見您。”
賀關真心實意嘆了口氣,埋怨:“被邀請來之前我不知道要呆這麼久,我暈船,說是秘密行程,到了才說是什麼事,那時候船已經開了,就當旅行了。”
年輕人看他神色安定,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掙扎片刻,還是說:“賀先生……您今天有沒有什麼發現?”
賀關神色不變,跟著他的眼神環視全場,心大地說:“沒什麼變化啊,也就是人少了點。”
這時,遠處被觀測著一直保持安靜的虎鯨一個深呼吸,噴出一道巨大的水柱。
頓時甲板上熱鬧起來,人群簇擁著向甲板方向走。
船向前開,離虎鯨越來越近。
趁不遠處幾個人還在討論能不能把虎鯨抓來吃的時候,年輕人更靠近一些,兩只手擰絞在一起:“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在這,但我這幾天觀察過,我們這個宴會廳里……少了好幾個。”
賀關皺眉又看了一遍。
他視線過得很快,在找昨天敲衛生間門罵人的醉鬼。
那個人也很年輕,個子很高,賀關不可能認不出來,但是他沒找到。
賀關沉吟片刻:“說不定像我一樣暈船?”
年輕人苦笑:“……”
賀關也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很荒謬,可他手里這點線索,什麼都推不出來。
年輕人沒再說話,搖搖頭想離開,被賀關抓住了胳膊,這才發現他在發抖。
賀關:“你害怕?害怕什麼?”
年輕人:“賀先生,明天見,希望我明天能見到你吧。我們……您來的時候有請柬嗎?”
賀關:“沒有。”
年輕人:“可另一個廳里的人有,還很詳細。”
賀關疑惑地看他一眼,被他拂開胳膊,鉆到甲板前方人擠人的區域躲開了。
虎鯨噴了幾次水后,在海里翻了個身,擺動身體,沒入不見底的深海。
再加上夜色漸濃,天際線最后一抹光亮被黑色幔布吞沒,海上徹底黑下去。
甲板亮起燈,服務生布置桌椅,賀關看到昨天的服務生,上去喊住他問了一下:“你好,能不能給我勻點時間?”
服務生看到是賀關,把手里僅剩的一個餐盤擺好,稍微走出兩步,問:“什麼事,先生?”
發覺聲音稍微大了點,他按住頸側裝置的某個位置,稍微調低音量,再出口,比剛才低了至少兩個度。
賀關笑了下:“像帶了個遙控器。”
服務生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是太奇怪了嗎?哈哈……”
賀關搖搖頭:“沒有,很酷。”
服務生真誠地笑了一下:“謝謝,還沒說您找我什麼事?”
賀關:“哦……是這樣……我這兩天在房間里暈船,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想見見那天廁所門口那位客人,你當時也在,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過意不去,想和他道個歉。那天應該是你送他回房間的?能不能告訴我他的門牌號,我好去拜訪一下。”
有一秒,賀關感覺服務生的表情是完全空白的。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服務生很快回神,說:“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您不提我都把這件事忘了,那天不是我送那位客人回的房間。”
賀關:“不是你?可我明明記得……”
服務生打斷他:“先生,真的不是我,當時那位客人喝醉酒,再加上脾氣急躁,經理看他差點把我打傷,就在半路把客人帶走了,我不知道他把客人帶到更遠的衛生間,還是帶回了房間里。”
賀關一笑:“是嗎,謝謝你告訴我。那我再問問別人,你們經理是哪位?他應該知道?”
服務生為難地說:“這……”
“是我。”
賀關身后,有人拄著拐杖趕來,那聲音賀關很熟悉,是樓英杰的手杖。
賀關放走被嚇得不輕的服務生,嘴甜地喊:“爸爸,晚上出來穿這麼少,冷不冷?”
樓英杰好笑地擺擺手:“行了,就你嘴甜。
”
賀關:“爸,經理是怎麼回事,這條船是您的?”
樓英杰:“是,年輕時候不懂事,專門買了一條來旅游,現在每年都開出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