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黑發男人聽到他說老婆,才含蓄地出聲制止他:“檸檬,我們到了。”
寧之禾舉起雙手:“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賀老板被我說兩句現在都要生氣了。”
賀關:“陰陽我一路了,現在沒有打你是我修養好。達成共識,可以?”
寧之禾不停砸吧嘴,嘆為觀止:“我真該讓你老婆聽聽,你這話說的……”
賀關攤了攤手:“就算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照樣這麼說。”
警官咳了一聲,敲了兩下桌子。
兩人停下拌嘴,同時看向當班警察。
警察:“您二位今天來這是什麼事?”
賀關:“嗯,我有事。”
警官:“您請說。”
賀關:“我老婆不見了。”
警官:“???!!!”
警官輸入記錄的過程里,寧之禾靠過來點,撞了賀關一下,說:“剛才應該和你打賭,我就說警官肯定比我還震驚,我鐵贏。”
賀關:“警官沒你震驚好不好,知道你當時聲音大得整個燒烤攤所有人都在看我嗎?離我遠點,不認識你。”
寧之禾驚奇地說:“我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是對熟人嘴毒的類型?”
賀關思考了兩秒,很快承認:“……嗯。很過分?”
寧之禾:“沒有,之前連微信都回一兩句,還以為你不太喜歡和我出來。”
賀關:“不是,之前和老婆在家沒什麼時間。而且什麼叫一兩句,我明明都回了,你對我要求太高了。我都不和我老婆微信聊天,怎麼能和你整天聊微信,這合適嗎。”
寧之禾做求饒狀:“停,停,今日份的狗糧到這就可以結束了,再塞你眼前這條狗就撐死在你面前信不信。”
賀關:“你不是說你有人來接……”
寧之禾想要回答,被填好資料的警官打斷。
警官:“好了,證件齊全,所以我正在調監控,要先和存儲那邊的公司對接……”
寧之禾舉起手機:“沒問題,我立刻讓他們準備接電話。”
警官:“啊,哦,您是……”
寧之禾:“是,我們快點吧,這事不是小事。”
賀關:“嗯。”
但其實寧之禾從頭到尾都疑云濃重。
賀關和他聊天的字字句句都不離老婆,但老婆不見了,他卻是最淡定的一個。
查看監控時,寧之禾主動要回避,但賀關沒讓他走,說沒事。
他便待在那,和賀關一起看完了這次的監控。
二十分鐘的錄像很快,更何況兩人開的是八倍速。
視頻里明顯可以看到,杜俊彥低頭和賀關發完微信之后,有一行五人從南邊走到手工區,也開始挑花。
寧之禾瞇起眼。
哪是老婆?他看著覺得……
下一秒,其中一位身材矮一些的老年人碰到了身邊的年輕人。
寧之禾明顯感覺到賀關呼吸放輕了。
老婆是這個?看著挺高啊……
老年人似乎很驚訝,向年輕人說了什麼。
攝像的角度有點偏,沒照到老年人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說的話并不是威脅,或者其他。
因為老人后面跟著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在警戒狀態。
但就這麼一句話,那個年輕人就呆住了。
他先是松開了手里的花,接著問了一句什麼,老年人笑瞇瞇地接上了。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年輕人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周圍的人包括店員全都大吃一驚,紛紛避讓——這位年輕人的發狂簡直毫無理由。
跟在老人身后的四人里,有兩名保鏢想要制住他,卻被他敏捷地躲了過去,向老人逼過來。
老年人此時已經躲到門口的位置,甚至跟著他的一名戴眼鏡的男人還向手工區的商戶賠了款,并和趕來的經理協商,收拾殘局。
而一開始就發狂的年輕人行為十分出人意料。
他似乎看不見,撞到一旁裝綠植的架子,又朦朧聽到位置,越過人向老人走去。
跟著他的司機模樣的人想上去幫忙,被老人其中一個保鏢攔住。
剩下就是年輕人被制服的過程。
在最后,他們進入監控死角,走消防通道下的樓。
寧之禾粗略看完這些,抬頭瞥了一眼賀關,發現賀關眉頭緊皺,擠出深深的刻痕。
賀關在想注射的時間。
應該就在死角這里。
攝像繼續播放。
之后樓冬藏出了一樓電梯,此時他已經神智不太清醒,在大廳里踉蹌一步,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賀關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掐住了掌心。
他知道樓冬藏在干什麼。
聲音太多,他辨別不出哪里是出口了。
剩下就是他跑進雨里。
傾盆暴雨下,有些攝像頭模糊了,剩下的一部分攝像倒是能看出來……
在賀關找到樓冬藏之前,他都是一個人。
兩位有經驗的警官看過之后,也只能說:“這只能證明您愛人是……失蹤,在出樓層到之后下雨這段時間里,確實沒有人接近他。”
賀關又讓他們調出后面一段時間的監控。
這次,攝像只照到另一個巷口便出了范圍,樓冬藏一人走出巷口,很快銷聲匿跡。
賀關:“巷口外不應該還有個胡同嗎?”
警官:“是的,但那邊是廢棄的居民區,我們在那里的監控經常被砸壞,今天上午壞了一個,下雨,沒有來得及更換。
”
警官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