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干嘛啊……”
“在想什麼別的?”
賀關沒得反駁, 只好勾住他脖子, 重新吻回去。
親得呼吸混亂, 頭腦昏沉, 唇瓣稍微被輕咬一下, 都帶著一股戰栗。
樓冬藏手往下的時候賀關甚至配合地抬了一下腰, 他反應過來,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字。
不行。
還沒……
賀關倉促地想推開他,被人立刻察覺,埋在他頸側, 摟住他的腰與他貼近, 笑問:“躲什麼?你準備躲到哪?”
賀關當然知道自己躲不到哪,畢竟他身后就是地板,總不能鉆進地板里去。
可他什麼都沒有……
“就摸摸你。”
賀關被他蠱惑得頭昏腦脹, 抱緊他, 和樓冬藏貼得更近, 低聲喊他的名字。
樓冬藏突然松開了手。
賀關就像即將游上海面的人, 猛然抽筋, 卡在瀕臨海面極近的地方,重新落回深不見底的海里。
他一時間憋得臉都要紅了, 猛地向后, 仰躺在地板上。
被樓冬藏擋住。
樓冬藏:“別動, 不是說好的讓我摸嗎。”
幾秒過后, 賀關僅剩的意識里, 聽到了一點聲音。
他立刻從這聲音里清醒,一頭濕汗,起身去看樓冬藏。
樓冬藏動作悠然地撐起身體,像條從地上抬起身體的蛇。
賀關愣愣地掩住自己下半張臉,問:“吞……吞了?”
樓冬藏聲調上揚:“嗯。”
賀關摸著他的嘴角,感覺自己話都要說不好了:“別、以后別這樣了……又不好吃……”
樓冬藏伸舌頭舔他手指一口,把他敞開的襯衫扣回去。
賀關又心疼又內疚地想親他,被他撤開,躲掉了。
樓冬藏問:“你在心疼我嗎?”
賀關:“喜歡你。”
樓冬藏怔住了。
賀關又說了一遍:“不是心疼你,是喜歡你,不想你這樣,沒必要。
”
樓冬藏后退一步,笑說:“那更不能親我了。”
賀關:“?”
樓冬藏穿一身黑色,即使有什麼也不明顯,賀關這才看到。
想說幫他,他卻已經站起來,把風衣的系帶束好,借褶皺掩飾。
他問:“衛生間在哪?”
賀關:“我……”
樓冬藏:“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要來幫我,今天就沒法收場了。難道你買了嗎?”
賀關磕磕巴巴,對他們突飛猛進的進程不太適應:“什、什麼?”
樓冬藏:“潤滑。”
賀關:“……衛生間往前大概十步,你左手邊。”
意思是沒有買。
等樓冬藏進了衛生間,打開花灑,賀關才支起腿,捂住了自己的臉。
怎麼……怎麼這麼……怎麼這麼順暢就……
他在感情上反射弧總要比別人長一些,現在臉才滾燙得像個燒水壺,咕嚕咕嚕要冒熱氣一般,小聲自言自語。
浴室水聲越來越大。
浴室門打開是在好幾分鐘之后。
賀關還沒來得及回頭,頭頂一重,被帶著一身濕氣的人彎腰壓住頭頂。
他臉側一陣冰涼,是那個人頭發上滴落下來的水。
水明明是涼的,襯衫濕掉的那一點卻像燙起來一樣,燙得賀關想從地上竄起來。
賀關被他從身后抱過來,摸到他冰涼的手臂:“怎麼不穿上衣?”
樓冬藏洗了個冷水澡。
樓冬藏:“太熱了。”
賀關明智地換了個話題:“晚上吃點什麼?”
樓冬藏:“現在幾點?”
賀關:“六點三十四。”
樓冬藏:“熱,想吃涼面。”
賀關:“好,我去把冷氣打開。”
但他答應得好好的,人卻完全沒從地上起來。
樓冬藏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賀關,在臉紅嗎?”
賀關:“……沒有。”
他說著就要從地上站起來,卻被人壓回去,緊緊摟住了。
賀關后背貼著他光裸的胸膛,不自覺吞咽一下,耳朵紅了個透。
那人挨著他耳朵,問:“那像個蠶寶寶一樣窩在我懷里的人是誰?”
他一邊說,低頭咬住了他的耳廓。
賀關平時自己去捏耳廓的時候,都會想這里是不是沒什麼神經,摸到也沒多大感覺。
但現在被另一個人觸碰,那處卻好像長了顆微型心臟,滾燙顫抖,讓他無法忽視。
賀關繼續嘴硬:“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最后一句在炸毛邊緣。
樓冬藏見好就收,笑吟吟地說:“好,沒有。”
他松開他,等賀關站起來,說:“做飯要我幫忙嗎?”
賀關:“可以,你調個涼面料汁吧,也方便。”
賀關說完,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能不能把你衣服穿上。”
樓冬藏只穿了條長褲,搭著毛巾,露出蒼白的胸膛,和他說了兩句就低頭拿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頭發,聞言稍微抬頭,笑了。
樓冬藏:“說句好聽的。”
賀關:“?”
樓冬藏:“說句好聽的我就去。”
賀關難以置信的感情似乎通過空氣傳遞過來,讓樓冬藏笑意更大,說:“剛才不是叫我了嗎,怎麼叫的?”
賀關:“什麼剛才?剛才我哪……”
他這麼一回想,確實想到了點。
他剛才抵著樓冬藏肩膀,意識不清,自己都想不起來叫了幾句,不過確實罵了句什麼……
賀關:“……樓四,你快去。”
樓冬藏走近一些:“說的是樓四?我覺得不像。”
賀關:“我說是就是。”
樓冬藏并不執著:“那給我擦頭發,擦完我就去。”
他有足夠多的時間聽賀關慢慢說,聽他說清楚是樓四,還是……蛇。
賀關接過毛巾,故意加重力道,把他頭發揉得亂成一團。
樓冬藏脾氣很好,任他怎麼揉都不生氣,賀關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自己揉了一會兒就沒意思了,開始慢慢揉他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