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Nolimit來到這,到今天,三十秒的鏡頭都沒拍完。
賀關站在原地:“散了吧,今天就這樣,先下班,辛苦了。”
“賀總辛苦了!”
周圍有人應聲。
有人小聲議論導演這個位置空缺,會有什麼新人來,但總體上沒大問題,大家都收拾好器材,陸續離開。
除了現在自己面前這個失魂落魄的井家豪。
井家豪:“賀總、賀總……”
賀關:“嗯?”
井家豪:“我能問問您從哪收的舉報信嗎?”
賀關笑了下:“地址在寧春區,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找找吧?信我也沒帶著,當時太生氣了,你別怪我。”
“家豪,你今天這事兒我不在員工面前說。但是不表示一下劃清界限,最后麻煩的是公司,只好把舉報信拿出來頂罪,你懂我什麼意思。”
從頭到尾,賀關的態度其實都還不錯,只是對事,并未對人。
這也是井家豪現在為什麼敢問他來源。
井家豪像傻在了原地,說:“怪不得……怪不得……”
寧春區……
是樓君奪負責的互聯網公司的地址。
他念了好幾遍怪不得,才如夢初醒,說:“謝謝賀總,謝謝賀總……”
賀關:“嗯,不送,你最后再走吧。”
照樓君奪的性格,怎麼會見一個部門經理的侄子。
這根本對他毫無用處。
但如果井家豪真去見到他鬧了,那是誰在私下干涉就一清二楚。
是離樓君奪最近的,他的一個滅火器,燕逢卿。
賀關甚至不覺得燕煦給自己的資料,是燕煦自己找到的。
應該也是燕逢卿。
這個燕逢卿……到底在干什麼?
如果只看現在這件事,今天之所以能解決得這麼快……
他是在向賀關示好沒錯?
簡直混亂邪惡。
*
這兩人離開,賀關和身邊的制作人攀談起來。
制作人團隊里,導演是個不可或缺的角色,現在井家豪滾了,自然要有新的人選出現。
賀關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看看這個。”
制作人接過來,看池魚的簡歷。
她看了一會兒,越看眼睛越亮,說:“很不錯,和我想的風格很符合!現在這種風格已經很成熟了,她的鏡頭語言非常成熟、有故事感……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有這個人!她也沒有什麼獎項,都是個人風格很強的作品……”
因為之前這人看拍東西賺不著錢,干銷售去了。
賀關在心里樂呵一句,聽她夸了好幾分鐘池魚,就知道這個人選很可以,于是后面幾個備選者的簡歷不再拿給她看。
他想就此離開,卻被制作人叫住了。
賀關:“還有事?”
制作人:“賀總,有事。因為作曲和作詞都是您的友人,之前歌曲都是通過您給的我們,我們還沒見過這位詞曲作家呢,如果ta們能來,那我們MV的概念……”
賀關很快打斷:“不方便。”
制作人失望極了:“啊?”
賀關:“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直接交給我。開盲盒只負責寫歌寫曲,和我強調很多遍他不會出現,他說他的歌就像名字一樣,開盲盒,之后怎麼理解,全是別人的事。”
他們身后,有人輕聲說:“兩位。”
賀關扭頭去看:“褚禮,你怎麼來了?”
褚禮把手里的兩瓶水遞給他們:“看你們聊了很久,水也沒有,您的助理呢?”
賀關接過水:“他忙別的去了,我沒帶來,謝謝。”
制作人也接過水,豪邁地喝了一口,和賀關再見。
褚禮今天因為要上鏡,所以化的全妝,現在卸完妝,唇色有些發白。
賀關原本想問Nolimit近況,看這小家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不自覺問了兩句:“最近狀態不好?還是身體不好?”
褚禮察覺到賀關在盯著自己嘴唇,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從小就這樣。”
賀關點點頭:“哦。”
褚禮躊躇一會兒,又躊躇一會兒,問:“賀總,你現在是不是不忙啊?”
賀關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啊,今天就這事兒,一會兒我就回家了,怎麼了?”
褚禮:“那、那我能問問那個……開盲盒工作室嗎?”
賀關:“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褚禮:“您這個朋友和之前和我說的朋友……是一個人嗎?”
賀關失笑:“原來你在想這個?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知道的越多你越會想,到時候真去追人怎麼辦?你想違約?”
褚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他有點急,雙手伸出來要擺手,極力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想法。
賀關微微正色,說:“褚禮,我不管你是仰慕還是喜歡,總之不要再想方設法和我打探他的消息了。今天我沒追究你偷聽我說話,是我脾氣好。”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開盲盒工作室是兩個人,他和他的妻子,他們感情很好,和我和我愛人一樣。”
“你不是問我的助理去干什麼了嗎?”
“他今天去海關申報出關材料,我們和他們準備去國外旅行,四個人一起。”
“趁現在還早,直接斷掉念想吧。”
“一句忠告。”
賀關把衣兜里的手帕遞給他,轉身走下薰衣草花田。
此時正午將近三點,是一天中最熱的時段。
褚禮卻面無血色,一臉蒼白。
他抓緊那塊帶著賀關體溫的布料,無措地跟著離開的人移動視線。
眼眶都發著抖。
像要流淚了。
作者有話說:
檢查完啦,雙側髖關節囊腫,再加上關節退變,所以才持續性胯疼,影響到了平時走路,醫生不建議做手術,所以保守治療了,現在定期去做個針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