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關順臺階就下:“……樓冬藏,還能不能好了,知不知道有時候閉嘴也是一種優良品德?體諒一下直男的心情OK?挑事是吧?”
樓冬藏:“我錯了。”
賀關:“你錯了?”
樓冬藏:“我愛你。”
賀關撇撇嘴:“嘁,自己說什麼都記不住還和我掰扯,我不等你了,我走了。”
有人計謀得逞,收起獠牙快步跟上他。
沒有下次?
下次……是下次的突發情況。
*
賀關在休息室刷完牙依然渾身不自在。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觸感能留這麼久,讓他刷個牙頻頻走神,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
刷牙刷了好幾分鐘,薄荷牙膏差點把自己口腔腌入味。
而且刷完牙之后……并不如賀關所愿。
薄荷的冰涼非但沒有抵消剛才的觸感,反而讓另一個人舌頭的力度更歷歷在目。
現在被薄荷一激,接觸到的地方都奇怪地發起熱。
賀關漱完口,不自覺地舔自己的口腔。
等回過神發現自己在干什麼,他差點把自己手里牙刷折了。
他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還想再刷一遍牙,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那人纏人地問。
“賀關,你要在里面待到世界末日?”
第37章 借口 展示主權,有問題嗎?
盥洗室是磨砂玻璃。
賀關看他手沒有按在門上, 才拉開,說:“出來了。”
樓冬藏:“很好聞。”
賀關:“……”
樓冬藏:“賀關,別躲著我。”
賀關:“哪躲著你了,我現在多正常。”
樓冬藏:“是麼。”
賀關一句話還沒說完, 被眼前的人立刻靠近一步。
他呼吸都停了幾秒。
樓冬藏就這麼站住, 沒再嘗試靠近, 看著他。
表面上看起來, 他的眼睛什麼問題都沒有, 甚至沒有熬夜的紅血絲, 看向人時,完全不會讓人覺得這是一位盲人。
他像在說:你看,明明還是在介意。
賀關被他盯了幾秒,挫敗地說:“我就是……我就是會不舒服, 你別逼我, 讓我自己待會兒。”
樓冬藏:“我可以等。只是一會兒的舞會你不去嗎。”
賀關:“你要去?那只能我們倆一起跳。”
樓冬藏:“嗯,我現在靠近你你僵得像塊木頭,然后你答應我一會兒去跳舞。”
賀關:“……”
賀關艱難地說:“……我再考慮考慮。”
誠如樓冬藏所說, 賀關一時半會兒完全不能消化被男人親了的事實。
樓冬藏:“再給你十分鐘。”
賀關:“什麼?我沒帶手機……”
樓冬藏:“這里有表。”
賀關:“有嗎, 我怎麼沒聽見?”
樓冬藏:“仔細聽, 在響。”
賀關轉過臉, 看到墻上掛著的機械表。
樓冬藏:“十分鐘。十分鐘之后和我一起下樓, 舞會就不去了。”
賀關在沙發上坐下:“你好像在給我下什麼通緝令。”
樓冬藏:“確實是。”
賀關靠著沙發看天花板,看和他始終繞不開這個話題, 破罐子破摔道:“你簡直在強人所難, 考慮一下我的性向不可以?”
樓冬藏:“可你答應我了。”
賀關枕著沙發靠背笑起來, 向上吹了口氣:“拿著雞毛當令箭, 樓冬藏, 我看透你了。”
樓冬藏微微勾唇,并不回答。
賀關沒有否認,就說明這話有用。
唉……
怎麼有這樣不讓人有獨處空間的人。
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是……賀關沒料到。
樓君奪跟上來確實是他沒想到過的突發情況,況且賀關本來已經做好了他上前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對方最后也沒上前干涉,反而拂袖而去。
紳士得不正常。
簡直像怕樓冬藏一樣。
賀關想了想,沒想通,問:“你怎麼知道樓君奪一定會走?”
樓冬藏站在他幾步遠的位置,一動不動:“可能他以為我在報復。”
賀關:“?”
樓冬藏:“上學的時候他很喜歡搶和我告白的人,就像剛才,在我面前親吻對方。”
賀關想了好幾秒才想明白他說的話:“他喜歡搶喜歡你的人?”
樓冬藏:“嗯。”
賀關:“什麼時候?”
樓冬藏:“初中?高中?一直以來,幾乎快成一個傳統了。”
賀關:“你們一樣大。”
樓冬藏:“嗯。”
兩個人明明這麼相似,連年紀都相同,都是樓家人。
但因為樓冬藏太過優秀、外加輩分高人一等,導致樓君奪在童年時期在樓家并不吃香。
再加上樓益不常回主家,幾乎在樓冬藏出生的那天起,所有人就都默認。
這就是樓家的下一任家主。
賀關:“家里人多就是不太方便……”
樓冬藏:“后悔了嗎。”
賀關:“這又是哪來的話。”
樓冬藏:“我指和我結婚。”
賀關仔細想了下:“當然沒有,其實也挺熱鬧的,我沒兄弟姐妹,比較羨慕你。”
樓冬藏略微沉吟:“一個也沒有?”
賀關笑得露齒:“那當然啊,還能騙你。”
樓冬藏:“忘了剛才讓樓秋收多煩你兩句了。”
賀關拿起一個抱枕砸他:“你這說的,姐要是聽……”
樓冬藏準確無誤地接住抱枕,說:“賀關。”
賀關:“嗯。”
樓冬藏:“你的合約簽了幾年。”
賀關:“什……”
賀關剛出口半個字,就意識到合約只是自己隨口編的,而樓冬藏還記得。
賀關只好用更多的謊言來圓上這個謊言:“兩年。”
樓冬藏:“還好,沒有太久。”
賀關:“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樓冬藏:“賀關,我不會主動解除合約。”
他拿著那個祖母綠的絲絨抱枕看向賀關,因為看不見,賀關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周身四處掃動,但怎麼也沒落到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