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臉頰抵著臉頰,因為第二個吻調整姿勢,鼻尖都會蹭到,鼻息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賀關已經不能用趕人這個借口說服自己了。
這在干什麼?
但他說不出話。
他被近乎窒息的親吻堵得只剩呼吸的空閑,鼻息越來越重,滾燙得讓他太陽穴直跳。
尤其面前的人游刃有余,且還在一直不停地讓他讓出領土。
他一邊覺得被侵犯,氣不過來,一邊被對方從耳鬢往后,仔細地撫摸。
這撫摸帶有暗示地挑撥他的神經,讓他精神高漲,什麼也反應不出了。
他手按在樓冬藏肩上要推人的時候,被對方一條腿擠進兩腿間,伸手掐了一把腰。
賀關差點跳起來質問!
但下一秒,始作俑者放開了他,隨之還有很低的解釋。
這聲聲音很小,只有他們挨得這麼近,才堪堪聽到。
“身后有人。”
賀關被他放開,拽著他手臂的衣料偏頭看走廊,這才看到有人一直站在樓道里,從頭到尾都沒有走。
戴著眼鏡的人推了一下眼鏡,抱歉地說:“我打擾你們了?抱歉,實在是你們突然過來,然后在拐角就親……我也不好貿然打斷……”
賀關從親吻里脫離,反應回來得很快,說:“你是?”
對方笑了笑,說:“我姓燕,燕逢卿,燕煦的哥哥,初次見面。”
原身和樓君奪只有少年時期那段收留情,之后關于樓君奪做什麼完全不知情,沒有見過他身邊這位助理。
這位助理還是燕煦的哥哥。
那這就說得通了。
賀關:“我就不打招呼了,您慢走,打擾了,我們也該走了。”
樓冬藏在他說話時一直沒抬頭,在他要扭頭回來時又低頭啜吻一下,剛好卡在他說完“我們也該走了”這個時間,吻掉在剛才的吻里帶出的唾液。
是在附和。
賀關抬手按住他的嘴。
吃貓毛吧你。
燕逢卿越過他們往前。
這下,這里才徹底剩下他們兩個人。
賀關:“離我遠點。”
樓冬藏:“我——”
賀關僵硬地推開他:“我去剛才的休息室,我記得有牙刷……”
樓冬藏在被他推開時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不能讓賀關走,這時候走,賀關自己幾天都不一定緩得過來。
“別丟下我。”
賀關堅持要走,用力拽袖子,現在回過神越想越氣。
“……阿關。”
賀關剛才聽到這個稱呼還在腦子高熱的狀態,現在才回想起來。
這個親近得……讓他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的稱呼。
賀關看看自己被人拉住的袖子,說:“……你給我起的嗎。”
這人拉著他的手還在發抖。
……能怎麼辦,燕逢卿和樓君奪明顯一伙的。還能讓他們看出來他們是假親?
樓冬藏幅度很小地點頭,頭埋的很低,像做錯事的學生。
賀關想明白了,心里也沒那麼堵,但還是不想提,說:“……你別怪我,我沒針對你,我就是……你那麼突然,我接受不了。”
樓冬藏小聲說:“一開始你同意了。”
一開始賀關說了嗯,樓冬藏才繼續的。
賀關感覺自己腦子瀕臨冒火:“我沒想到你、你怎麼親……”
他說了幾個字就啞火,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煩躁地說:“不——”
不說了!愛誰誰!
樓冬藏跟過來半步,追問:“親什麼?親得很過分?”
他拉著賀關的袖子,頭始終沒抬起來:“……阿關,我只是舔了你一下,真的,我沒有很過分。”
這下賀關的關注點便只在被親的形式,而不是被親這件事上。
賀關反手甩開他:“別碰我,我——”
樓冬藏精準預判了他的下一句,說:“你吃虧?可我也是初吻,而且我不是故意。
”
賀關上下牙一合,差點把自己磕到。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得出來的是這種結論。
他磕磕巴巴地接話:“……那扯平了。”
樓冬藏這才抬頭,沖他笑:“嗯。”
賀關被他笑得略微舒服了點:“我再緩一會兒……沒有下次了……”
樓冬藏:“這次情況突然,你沒發現他,我只能接著親你。都結婚了,接吻不伸舌頭……太奇怪,瞞不過去。”
他聲音低下去:“而且是你說要帶我來……”
賀關半天蹦出一句:“……我要去休息室。”
樓冬藏:“阿關,帶著我,你說陪著我的,你答應了。”
賀關依然堅持自己的態度,但沒有剛才抗拒的情緒:“沒有下次,答應我才帶你走。”
樓冬藏并沒有答應:“不。”
賀關皺起眉:“為什麼不。”
樓冬藏:“沒有下次是另外的約定,阿關。”
“在宴會上一直陪著我這個約定,是你一開始就答應好的,不能再加條件了。”
“沒有下次是其他的約定,我可以答應,但他們不能綁定。”
他在約定這件事上異常堅持,重復了兩次,賀關頓了頓,敲敲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好用的腦袋,半天才說:“……是我忘了。抱歉。”
他不該臨時加條件要挾樓冬藏會不管他。
賀關懊惱地掐了自己一下。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有什麼啊,而且以后肯定沒有這事兒了。
他在原地又站了一分多鐘,樓冬藏便在一邊像個大型掛件一樣站著,一動不動。
賀關伸手過去,主動把自己的袖子送進樓冬藏手里,說:“……走吧,我還是要去休息室,我要刷牙。”
樓冬藏捏住他的袖子,有意和他開玩笑:“我真不臟,阿關,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