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屬于冠蟬,穿孔戴在帽子上,不是墓穴里死人口中的那類。不過之后也可以讓死人含著。
樓英杰:“……你有心了。”
賀關笑了笑,沒說話。
他賭樓英杰會喜歡,果然賭對了。
他記得在書里,樓君奪提過自己爺爺奶奶感情很好,那麼這麼大歲數的壽辰……送配偶物件應該會比送自己物品更開心。
樓冬藏不和自己說母親的事,賀關自然也不知道岳母是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這件事樓冬藏似乎很避諱。
看那天在山上只有樓英杰一個人……
賀關不敢斷言,所以想了很久,最終選了玉蟬。
生者配飾,死人墓葬,都很合適。
樓英杰直接放進了兜里,惹來樓冬藏二哥一個眼神。
賀關客氣地和他點頭。
送完禮物,賀關和樓冬藏一起向外走。
他們身后還有一個人跟著過來,但并不出聲。
兩個人都知道是誰。
賀關腦袋發疼,在想怎麼在樓冬藏面前解決這件事。
他看不見,自己不能離開他身邊。
樓君奪該怎麼對付?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那完全沒有什麼。自己都應付得過來。
拖可以拖,強硬倒也可以強硬,只是……
樓君奪作為這本書的主角攻,他有霸總該有的一切素養,非常難纏
其中就包括躁郁癥。
現在他是兩個人了。
賀關主要怕樓冬藏受傷。
賀關走到拐角時被人截停。
身后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被樓冬藏按住肩膀,推到拐角的墻上,挨到墻上花紋繁復突出的歐式壁紙。
賀關被他抬起下巴,和他對視。
略微低頭的樓冬藏眨了一下眼,眼里青藍色的水波被一道光映亮,有異于常人的明度。
賀關聽見他說。
“可以親你嗎?”
第36章 阿關 怎麼還是那麼笨。
賀關在瞬間明白了他在問什麼。
“可以親你嗎。”
——能把身后的人趕走。
樓冬藏看不見, 可賀關看得見。
他視線不自覺地往下,落在這人放在自己下巴的手上。
樓冬藏的工作似乎不用經常出差,再加上這幾個月一直在家里,白得出奇。
皮下的血管發綠, 在皮下安靜地蟄伏, 非常明顯。
但又冰涼, 像什麼玉挨著一樣。
賀關舔了一下唇, 聽到越來越近, 即將拐彎的腳步聲, 急忙說:“……嗯。”
他不自覺空咽一下,一句話出口了半句,被人手指往上,找到嘴唇, 緊跟著靠得更近。
“能找到我……”
能找到我嘴唇在哪嗎。
樓冬藏用行動證明了他能。
他手觸到唇角, 又低了點頭。
賀關之前給他剪頭發只是剪了后面點,這些天前面劉海長長,稍微遮住眼。
靠得這麼近, 一些劉海落下來, 戳到賀關的鼻梁。
好癢。
他手溫雖然低, 呼吸卻是熱的, 還有一點麥香味。
賀關想了很久這味道哪里來, 大腦宕機好幾秒,這才想起來。
是剛才在宴會廳吃的古斯米的味道。
跟過來的腳步聲停了。
來人的目光似乎要在賀關臉上灼出一個洞。
但很快, 賀關完全感受不到了。
因為帶著一點麥香味的吻已經落在賀關唇上。
和之前生病喂藥時的吻完全不同, 那時的吻賀關完全沒有關注觸感, 一心想著喂藥。
現在卻不是。
現在他明明睜著眼, 視力卻好像不太好用。
眼前什麼都看不到, 所有的感官、觸覺、細胞都在嘴角大吼:
另一個人親到你了。
力度很輕,又撩撥。
帶著點濕,他偶爾被那人的舌尖舔到嘴角。
賀關后退半步,被他舔吻得丟盔棄甲,腳后跟直接撞上墻,手也跟著按到壁紙上去,摸到凸起的縫線。
……不然不知道放哪。
這個舔吻太輕了,像棉花糖一樣。
甚至觸感有點像挨到了果凍。
賀關這麼一退后,臉自然也跟著退,被人追過來,抬起胳膊堵在墻上,擋住了臉。
——樓君奪還在。
“阿關,怎麼還是那麼笨。”
“張嘴。”
這句話的影響絕對是爆炸性的,又輕又曖昧。
既營造了他們之前吻過無數次的事實,又因為賀關的反應,給這句話蒙上另一層色彩。
即使吻過無數次,賀關還是生澀。
他們那麼親密,這一點都可以拿來調笑。
賀關被他帶著笑的話喊得血氣沖頭,昏頭昏腦,下意識要按他說的做,就聽見拐角處的人猛地一甩臂,憤怒地走了。
賀關這才清醒。
剛才那兩句話只是為了趕樓君奪走。
他小小松了口氣,剛想推推樓冬藏讓他離遠點,張嘴張到一半,那雙微涼的唇竟然又回來。
賀關……
賀關措手不及。
他以為這個舔吻便是結束,沒想到還要來,且這次比剛才動作大得多。
他被柔軟的觸感逼得像個呆子,慌亂地發著抖,接觸到另一個人入侵的、滾燙的舌。
樓冬藏伸舌頭了。
這簡直在欺負賀關。
欺負他什麼都不會。
欺負他面對這麼柔和的觸感繳械投降。
為什麼這個人明明抱著這麼冷,舌頭卻這麼燙?
隨之而來的還有壓迫感。
剛才被堵在墻和他手臂之間還感覺不到,現在隨著進一步挨近,賀關的社交距離被再次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