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圍玩也行,我得好一會兒才給你打電話。”
杜俊彥:“好,老板我去周圍看看。”
賀關:“嗯,去吧。”
杜俊彥本來還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也可能不是那種關系呢?
他本著良心想最后確認一次就走,剛好看到老板身邊的男人傾身,親密地挨著人耳朵說話。
……對不起,是他想少了。
杜俊彥加快腳步。
樓冬藏靠過來,低聲在賀關耳邊說:“他好像誤會了。”
賀關笑著說:“那有什麼,看他眼神就知道了,挺會發散的,我有時間試試他能不能去寫軟文。他覺得我在占你便宜。”
樓冬藏沉默片刻:“彼此彼此。”
是在說自己也占便宜了。
賀關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嘖了一聲:“不對。明明我沒占便宜,是你賺了,老樓,你比我大兩歲吧?我剛過二十三歲生日。”
樓冬藏:“嗯。”
他二十五。
早上十點,花市熱鬧起來。
樓冬藏敞開的風衣衣擺偶爾蓋住兩個人牽著的手,讓兩個人得以躲開一些人審視的目光。
賀關很快找到一處攤子,在花架之間穿梭。
他拉著樓冬藏到處摸花的葉子,偶爾低聲告訴他別太用力,和他說花毛茛是斷頭仙子。
摸到斷頭花,老板可能會賴是他們摸的。
樓冬藏沒有被別人拉著在耳邊說話的經歷,再加上不熟練,動作很小心翼翼,有兩次去摸,都沒摸到。
……這怪異的行為吸引了老板的注意。
中年人走過來,帶著點好奇,問:“你們好啊,是一起來買花的嗎?”
賀關笑瞇瞇地往前一些,擋住樓冬藏的臉,說:“嗯。”
中年人向率先答應的賀關問:“您身邊這位是……?”
樓冬藏來了點興趣。
他能感覺到這個老板對自己的眼睛很感興趣,好奇的視線像要透過太陽鏡,看到他的眼皮。
賀關會怎麼回答?
愛人?
老婆?
哥哥?
需要幫忙的殘疾人?
賀關牽著他的手稍微加了一點力道,和賣花的老板笑著說:“家里人。”
他懶懶散散地和老板拉家常:“他在家待太久了,太陽都不愿意見,死宅一個。我今天硬拉著他出來的。你看,這會兒曬太陽曬多了就不高興了,都不愿意搭理我呢。老板你要是再盯著他看,等回家又要和我鬧了,以后讓他出來更難。”
老板:“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你們這麼年輕,整天呆在家里會壞掉的,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賀關笑瞇瞇地告狀:“可不是嗎。在家里久,人都呆了,像從來沒出過門似的,白得跟個吸血鬼一樣。”
他很快聊到別的地方:“老板,你說你這有比他白的花嗎,給我拿兩盆?”
老板瞟了樓冬藏兩眼,沒再帶著明晃晃的打量,純粹看他的膚色,返回花堆中翻找。
“凈給我出難題,讓我給你找找……白月季肯定不行,白玫瑰在哪呢?這是一堆酢漿草,我這沒有銀月酢漿草啊,唉……”
店主的注意力便這樣從樓冬藏的眼睛上轉移。
樓冬藏浸潤在明媚的陽光里,突然抬起手,不容分說地擠進賀關的五指。
從出門到現在為止,像是避嫌,賀關只是拉著他的手,這時被他扣住,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但現在老板在,他也不好甩開他。
樓冬藏得逞片刻,扣緊他的手,在心里數。
一。
第17章 老樓 不是要牽。
賀關最終抱走兩盆銀月酢漿草——老板打電話讓老婆送來的。
賀關看兩個人牽手實在不方便, 提議道:“要不你拉著我衣服?一會兒要買球根海棠,還得提幾袋子花肥……”
樓冬藏:“花盆給我。”
賀關把裝花盆的袋子遞給他:“給你也不行。一會兒我還要拿花肥,騰不出手牽你。”
但還是給他了。
樓冬藏:“嗯。”
他只是想分擔一些。
樓冬藏在賀關沒反應過來時率先松開了他的手,倒是讓賀關自己愣了一下。
還以為要再勸幾句呢。
接著, 那個人的手又回來, 捏住他沖鋒衣的衣角。
對方似乎因為拽著衣服感覺不到安全感, 所以向他靠得更近了些, 幾乎貼著他的背。
賀關站在露天花棚下, 明明陽光明媚, 卻不由自主感到一絲冰涼。
像被蛇纏上了一樣,涼涼的。
他無端有這種聯想,很快又把它拋去。
今天非工作日,賀關只帶了一部自己的手機, 此時手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有消息。
賀關:“有人給我發消息,應該是俊彥吧,我接一下。”
樓冬藏在他低頭回復時, 不自覺地皺起眉。
今天, 賀關至少說了五次司機的名字。
【杜俊彥:老板, 我在這邊看到砌花墻的工人了, 要問問嗎】
【開:問】
【杜俊彥:老板, 要我一平三百,這價格合適嗎?】
【開:坑你呢, 砍掉兩百他都賺】
【杜俊彥:???】
【開:什麼專門砌花墻熟練工, 誆你的, 花園里裝的都是木頭架子, 我只要木工。木工正常工時在八十塊附近, 他們同意搬鋼琴、做扶手就一百五,就這還是自帶材料。單論砌花墻……砍不到一百塊一小時你就直接回自己家,別來給我開車了,懂我意思?】
【杜俊彥:保證完成任務!】
賀關收起手機抬頭,說:“走吧。”
他走了一步,衣服卻受到向后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