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冬藏閉著眼點頭:“嗯。”
吃過飯,兩個人一起換出門的衣服。
賀關站在衣帽間,拿到自己那天挑戒指時看到的太陽鏡,問身旁的衣架子:“想穿什麼。”
樓冬藏:“都可以。”
賀關一邊挑一邊說:“隨便大師。”
“等等,”賀關想到什麼似的,轉身說,“給我抱一下。”
樓冬藏:“?”
賀關:“抱你了啊。”
他很快靠近,雙手按在樓冬藏肩頭,沒有多余意味地抱了一下。
更像……更像丈量。
賀關抱完他,重新回衣柜里翻找衣服,說:“風衣可以?敞開穿。里面穿厚點。今天外面有風,應該不會熱。”
樓冬藏:“抱人量尺寸是和誰學的?”
賀關:“老爸教的。”
賀關剛想說自己老爸是個裁縫,老頑童一個,可好玩兒了,就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有沒有爹媽都不知道。
還是不說了。
更何況……這也僅限于他工作前。
參加家里公司的工作之后,賀關才知道有一個在工作上掌控欲很強的爸是什麼體驗。
裁縫對各個地方的精準要求簡直讓賀關難以想象,也讓高端衣料量產變得更加困難。
可以說,他的很多難題都是老爸給的。
把挑好的衣服都放在床上,賀關說:“你換,我下樓看看岳叔的花園打掃得怎麼樣了。”
樓冬藏:“嗯。”
賀關揉著頭發下樓,站在門口臺階上看岳叔的成果。
院子里草葉都被清干凈,露出下面的石板,和兩側預留出的土坑——這些可以栽花用,賀關準備砌個一米多高的花墻,人站著伸手就可以摸到的那種。
賀關看了一會兒,在岳叔有點出汗的時候給岳叔幫了把手。
他拿著澆花水槍在院子里噴完最后一圈,把土屑和一些雜物噴到院子角落,剛好聽到臺階一聲響。
賀關抬頭看過去。
寬肩最適合敞開穿風衣,風衣料子好的話,會有富有垂墜感的漂亮褶皺。再加上賀關給樓冬藏選擇的太陽鏡邊框是細金屬,在太陽折射下,會有耀眼奪目的光點。
一掃病態。
賀關福至心靈,無師自通為什麼很多女生都喜歡給男朋友打扮。
尤其是很乖的男朋友。
出來的人踩了一腳門檻,跨出門來,問:“賀關,澆水的是你嗎?”
賀關:“是我。”
他關掉水槍,把它遞給來接的岳叔,說:“總算像個正常人,不錯。”
樓冬藏:“?”
賀關笑得開心:“沒,高興,我說胡話呢。”
樓冬藏沉默兩秒,向賀關走過來。
賀關站在原地,看長腿衣架子朝自己走,心想,這要是成個團出個道,那不得至少爆紅。
都是錢啊。
他雖然是董事,但沒有工資,只有享受公司津貼和福利的權利,對賭協議的股份雖然勢在必得,但也不是當下能拿到的。
賀關一缺錢,看誰都想薅兩把。
樓冬藏直白地說:“你現在的想法不太好。”
賀關:“豈止。我在想怎麼才能把你賣個好價錢。”
樓冬藏:“……?”
賀關:“你任人擺布的樣子真的很帥,如果能出道賺錢就更帥了。”
樓冬藏笑了一聲,問:“好看嗎?”
賀關:“可好看了,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明星都帥,考慮一下接管星域?你進自家人的公司自家包裝,我保證你是最賺錢的那個。”
樓冬藏搖搖頭:“星域是你的。”
賀關微怔。
樓冬藏:“給你了就是你的。”
他不想讓賀關再發散把自己當明星的想法,輕巧地繞開話題,說:“幫幫我,我下來找你有事。”
賀關:“怎麼了?”
樓冬藏閉著眼,在賀關的注視下很輕地頂了一下自己的腮幫,低聲說。
“芹菜,夾牙了。”
賀關樂了:“還不是要我幫?走,我去洗個手給你弄下來。”
他拉著樓冬藏的風衣袖子向里屋走,沒有注意收拾園藝用具的岳叔。
樓冬藏和他一起進屋,比起賀關,作為盲人的他對視線更敏銳,因此能感受到岳叔隱晦的視線。
是譴責。
樓冬藏知道自己在賀關面前裝乖的演技遲早會被發現,但沒想到那麼快。
而且還是被一個……長輩。
思索間,他已經被賀關拉著站在洗手池前,聽賀關洗手的聲音。
賀關關掉水龍頭:“張嘴我看看,哪邊,右邊是吧?啊——”
樓冬藏乖順地張嘴。
他牙齒長得很好,按理說不會經常塞牙。
賀關四指扶在他耳下,拇指很輕地按在他嘴角,疑惑地說:“我怎麼沒看見在哪?”
他手指溫熱,溫度好像透過皮膚溫到口腔似的。
樓冬藏闔著眼:“就在那里。”
他本來只打算舔他一下,現在接觸到,卻只會更加貪心,想讓賀關的手就這麼停在這里一會兒。
這是他難以擺脫的劣根性。
從前他痛恨不已,現在倒甘之如飴。
賀關不太確定地向里看了一眼:“那我伸手進去了?你別嫌癢啊。”
樓冬藏:“嗯。”
賀關左手拇指向口腔里探,接觸到他規整的牙齒,繼續發出疑問:“真沒有啊,哪?你給我指指。”
他話音剛落,足足定在原地兩秒。
滾燙的、濕熱的舌頭裹住了他的手指。
樓冬藏似乎沒感覺似的,甚至頂了一下他的指甲蓋,依然在向里用力,接著收回舌頭。
這樣便舔了他第二次。
賀關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個人。
不是他臆想的蛇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