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關繼續補刀:“哥,我真的不喜歡男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任寧:“?賀小關,今天我就要告訴你世界上沒人比我更直,等等你走那麼快干什麼!別敷衍我!這是我作為直男的尊嚴!”
話還沒說完,賀關人已經在消失在樓梯盡頭。
樓冬藏換好衣服之后去客臥找他的麻雀客人,被賀關喊了一聲:“別摸麻雀了,懶蟲,去把你被子曬曬。”
靠窗的男人發型利落,發鬢被清郎的晨光染出金棕色,陽光順著他側臉照過來,模糊他因瘦削而尖銳的輪廓,且蓋住他蒼白泛青的面容。
這樣看,和正常人倒沒有區別了。
他轉過身,手上還站著一只呆頭呆腦的胖麻雀,向賀關的方向轉動脖子。
樓冬藏手心里,因為摸麻雀難以避免沾到的一點小米簌簌落下來。
圓滾滾的麻雀也跟著那些小米飛下去,踩在屋子里的地毯上。
賀關阻攔不及,拿起一個枕頭扔他:“別把麻雀帶屋子里!”
樓冬藏被柔軟的枕頭正中臉龐,抓住枕頭嘆了口氣,嗓子悶了一下,啞聲說:“它飛走了……”
胖麻雀落到樓冬藏腦袋上嘰嘰叫。
賀關:“吸塵器我放你門口了,把現在你腳底下的小米打掃干凈,然后去曬被子。麻雀沒跑,在你頭頂。”
樓冬藏:“……好。”
他尾調輕揚,在大早上地很輕地笑一下。
賀關:“笑也要打掃,快去。”
樓冬藏改口:“保證完成任務。”
賀關:“這還差不多。”
賀關撿起枕頭放到陽臺,接著去拿被子。
隔壁客臥的人拿著吸塵器在房間里走。
麻雀嘰嘰喳喳。
吸塵器悶悶地吸氣。
賀關抱著的被子和衣服摩擦。
他把枕頭放在落地置物架上,接著去把陽臺的窗戶推開,感受到些微涼意的柔和春風。
賀關按著陽臺窗框,在風里瞇起眼睛:“……這麼快就要春天了啊。”
從客臥拿著被子走過來的樓冬藏抱著被子站在他身邊,安靜地感受風的吹拂,慢騰騰地說:“嗯。”
春風送暖。
他難得感受到了。
*
賀關換好西裝下樓,剛好接到一前一后兩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昨天要應聘的司機,杜俊彥,說自己已經到藏冬園門口。
第二個電話是新上任的董助,內容同上,還帶來一輛配車。
他讓任寧去外面等,在屋子里和岳叔囑咐:“岳叔,樓上住著我老婆,是男的。如果你碰到他,盡量不要太驚訝,好嗎?”
岳叔:“男的?您不是喜歡……”
賀關:“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既然有了家庭我就要負責。您總待在家里,肯定會碰到他,所以不希望您看到的時候嚇到他。他容易受驚,有點鉆牛角尖,希望您讓著他點。如果有什麼事您及時和我說,他要是有自殺傾向您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怕他自己在家出事。”
賀關看岳叔點頭,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補充:“您直接把他當咱家保護動物,猛禽知道吧。離近了會應激,就是那種……”
岳叔忍著笑:“好,我會的,少爺。”
藏冬園的園門被推開時,門口兩個人一個站著抱臂靠車,一個蹲在臺階上數螞蟻。
聽見門響,兩人同時面向先走出來的賀關。
賀關:“你們好。我是賀關,哪位是燕煦?”
穿西裝的偏瘦男人直起身,不再靠車,抬手打招呼:“賀董,你好。
”
燕煦高高瘦瘦,很有書生氣,戴眼鏡。
賀關點頭,接著看向站在臺階上至少有一米九的司機,杜俊彥。
他身量高大,穿著休閑的黑色襯衫和黑色褲子,拼色球鞋,一身腱子肉,胸肌被襯衫緊縛住,看上去下一秒扣子就要爆開了。
……怪不得他老爸說他能做體力活。
賀關:“燕助,這位是司機,杜俊彥。杜俊彥,這是我的助理,姓燕。后面跟著的是任寧,我的經紀人。”
燕煦有一秒停頓,賀關注意到了,但不知道緣由,而且看燕煦也沒有要說出口的意思,壓下沒問。
兩個人打過招呼,賀關讓杜俊彥驅車。
坐上車之后,賀關問:“都吃過飯了?”
杜俊彥和燕煦分別在主副駕駛座落座,齊聲說:“吃過了。”
任寧坐在賀關身邊,識相地不接話。
他早上一個人吃掉十八個鍋貼。
賀關:“嗯,出發吧,去市中區星域傳媒。燕助聯系技術部、宣發部、服裝部、各團體主策劃,早上十點開例會。在這之前……嗯,九點。九點之前讓nolimit剩下四個人和褚禮一起到我辦公室來。”
燕煦:“好。”
賀關拿手機登上自己微博,在微博上看最新的評論。
——罵他的。
Nolimit成團當天被賀關攪黃,剩下四個人不能出道,現在賀關的微博像淪陷的戰場。
有人的id甚至改成了“今天賀關出來回應了嗎”。
賀關點進去發現是個打卡博。
今天這位博主發的最新一條是:
【day2,沒有。在裝死】
賀關給ta點了個贊。
他在這位博主的頁面停下,果不其然,很快刷到這位博主截圖的自己點贊的圖片,帶上了一個新的tag,叫做#賀關給我點贊了????#。
跟了四個問號,足以見其震驚。
他點進tag,發現很快有人進來討論。
【賀關最近和他經紀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昨天他經紀人還點贊了一條我罵賀關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