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訴你也沒別的原因,不是老照顧我嗎,挺累的,謝了啊。”
甘青那一點笑也從嘴角隱沒:“不一定長久是多久?你知道嗎?”
賀關的聲音從里屋傳出來:“很快吧,反正就最近,別人就暫時先別告訴了,我怕童家棋和我干起來。”
甘青:“……嗯。”
童家棋是團里老幺,剛滿十八,主舞,精力旺盛的臭小鬼。
他在綜藝里和賀關懟起來的次數不下二十次,被團粉戲稱懟懟line。
不過唯粉就不是這麼想了。
賀關粉絲只覺得這小鬼皇得要死,鏡頭多。
童家棋粉絲每天裝路人在別的平臺日路,主要內容寫賀關在綜藝節目猖狂不尊重別人的黑料。
這還只是他們兩個人。
再加上另外三個……
這個團五路唯粉不能說打得難分難舍,只能說打得水深火熱。
賀關拿完身份證戶口本,背著雙肩包出來。
看甘青坐在沙發上表情空白,顯然還沒消化賀關話里的信息,賀關好心提醒:“六點五十了,你還不走?一會兒到了還得化妝換衣服。”
甘青看到他沖鋒外套上的露水,突然問:“你從哪來的?”
賀關:“我家啊。”
甘青:“到時候要是散了,你……”
賀關露齒一笑:“回家種地,家里一百畝地呢。”
他也沒說錯。
藏冬園占地一百畝。
甘青拍了拍自己的臉:“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賀關:“那倒不用。”
一會兒你就謝不出來了。
一行五個人在宿舍門口碰上面,粉頭發的童家棋首當其沖,陰陽怪氣道:“大忙人今天舍得來了?”
賀關比他高兩厘米,標準的一米八,聞言視線下撇,疑惑道:“誰在和我說話,怎麼沒看見?”
童家棋:“你!”
后面黑色狼尾的金玨拉住童家棋,語氣欠揍:“你在他那討過好嗎?”
童家棋照他手咬了一口。
賀關和金玨對視。
金玨一頭黑發,比賀關還要高點,看向賀關的眼里全是不屑,好像一早就看透了賀關的身份,但不屑于揭穿,狼一樣。
兩個黑曜石耳釘十分閃亮。
他上前兩步,堵在樓道拐角,迫使關后退,嘲諷道:“你來干什麼?不是看不起團嗎,練習室看不見你,今天成團反而來了?”
他微微俯視,眼眸中全是審視,十分冰冷。
賀關一句也不反駁:“嗯。”
金玨緊握的左手肉眼可見暴起兩根青筋。
原書里對這個男團沒有過多的描述,甚至原身記憶里也沒把他們當盤菜,賀關只從記憶里對上了他們的臉和名字。
原身在綜藝節目里幾乎不和其余人互動,瞎玩。
能出圈,靠的純粹是臉。
賀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這麼值錢。
有人扒拉著金玨的胳膊冒出個頭,打了個哈欠:“好啦好啦,和氣一點嘛,今天成團是喜事,別在這里就吵架呀,被狗仔拍到多不好。”
團里的老好人,溫墨,一頭奶金色短發。
金玨冷漠地說:“這層只有我們五個,還是封閉陽臺。”
他話音還沒落,賀關已經一個箭步推開了旁邊的消防門!
門后水桶拖把歪倒,稀里嘩啦,紅色塑料桶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門后有人把這些東西撞倒了。
聽聲音那人已經要爬起來跑,被賀關踢開門抬腿,一個前頂膝頂到腹部,重新滾回一灘拖把水里!
賀關上前踩住他的腳,把蜷縮的人制住,掀了一下眼皮:“第六個這不就來了?”
金玨被拂了面子,臉色更臭。
溫墨退后一步:“這怎麼辦?”
童家棋:“還能怎麼辦,他是狗仔吧?先搜他!有沒有錄音筆?!交出來!”
從始至終沒說話,這會兒才緩過神的甘青說:“我來。”
拖把水味道倒是沒有多少,因為拖樓梯臺階的緣故有點臟,但甘青沒有反應,下手摸他的口袋。
果然有一支錄音筆。
溫墨看他摸到了東西,從一旁拿出一張濕巾遞給他。
甘青:“謝謝。”
被賀關逮到的男人從始至終埋著頭。
賀關也沒有逼他抬起臉的意思,問:“現在的地方給你一個月多少?”
這個男人關節粗大,手上全是厚繭,被賀關拿鞋踩著也沒有呼痛,是個窮苦人,更像臨時受雇的。
那人沙啞著聲音抬頭:“……五千。”
賀關腦袋空白了一瞬。
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給你一萬,你來我這干,違約金我出。”
他從錢夾里抽出一千現金,說:“答應了我現在就把錢給你,去我房間換一身衣服。”
中年男人:“……好、好的先生。”
賀關點點頭:“去吧。”
童家棋性子沖,嘴又快,目瞪口呆:“你瘋了?讓剛跟蹤我們的狗仔跟著你干?”
賀關稍微有些煩了,眼皮耷拉下來,想發作。
金玨一反常態沒有讓事件發酵下去,而是捂住童家棋的嘴,命令道:“你在這等他,我們走,馬上遲到了,記得處理好。”
賀關閑閑地嗯了一聲。
被捂嘴的童家棋:“嗚嗚嗚嗚嗚嗚嗚——”
溫墨怕冷,伸出兩根指頭:“小關再見~”
甘青走到電梯口,才回頭看了一眼賀關。
七點將近,太陽升起。
丁達爾光從賀關周身散出翅翼般清透的光影。
賀關背光站立,面目暗下去,只能看到他翹起嘴角,唇角陰影因笑容更深。
是向甘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