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自己也在談戀愛,沒精力管他哥就是了。
“漾漾。”陳述拍了拍陳漾的肩,“正常發揮。”
他了解陳漾,知道陳漾不會賽前緊張,所以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別緊張之類話。
“祝你取得第一名。”謝述塵推了下眼鏡,對陳漾溫和一笑。
陳述立刻目光古怪地瞅謝述塵一眼,嘟囔了一句什麼,陳漾沒聽清楚,也不好追問。
尤楓看起來很高興,他說自己會給美人加油的,童趣在旁邊附和:“我也是我也是!”
“謝謝你們。”
陳漾心里很高興,但他沒有太多時間,他把這些人都交給裴灼,自己要去后臺準備候場。
“等下。”裴灼拉住陳漾,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眉心處輕輕吻了一下,其他的話什麼都沒說,只是揉了揉陳漾的頭發。
陳漾卻明白他的意思,摸了摸被他吻過的那里,心里熱乎乎的,他笑了下,“那我去啦。”
看著他離開后,裴灼才落座。
方傾在他旁邊,坐在第一排感受了一下和昨天的視野差距,忍不住抱怨裴灼:“你昨天要是不和陳漾黏糊那一會兒,我們也能搶到前面坐,都是你耽誤時間。”
裴灼沒什麼表情:“你看不看?”
“你還嫌我話多。”方傾嗤了聲,“哎對了,你剛才怎麼不跟陳漾說點鼓勵的話?”
“不需要。”裴灼勾唇笑了下:“他…和楚煜楓,都有實力。”
《入障》這一只舞,陳漾和楚煜楓準備了很久,等這個舞臺也等了很久,楚煜楓在入場的臺階處做了個深呼吸:“陳漾哥……”
“記住我說過的話,你要享受這支舞。”陳漾對他笑了一下,“我先去上面準備了。”
“好!”楚煜楓握拳,重重點頭:“加油!”
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誰說。
舞臺上,所有的燈光消失,緊接著一段琴音入耳,隨著音樂開始,舞臺上忽然亮起耀眼的月白色的光芒。
楚煜楓穿著一身劍客的黑衣,手持一柄長劍,側身立于舞臺右側,頭發高高束起,渾身上下裹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霍,好有氣勢!可是怎麼就他自己?”
“哎?另一個人呢?不是雙人舞嗎?”
“咦惹,我們漾漾呢?”
觀眾席不乏有這些議論紛紛的聲音,裴灼一言不發地盯著舞臺,心說:等會兒有你們看的。
下一秒,舞臺上的琴音忽然變得激烈起來,一條白色的絲綢在空中自左側向右側展開。
“陳漾!是陳漾!”
“天啊絲綢上面有人!怎麼辦到的?”
“啊啊啊這畫面絕了!我好愛!”
陳漾早就換上了一身紅衣,帶著黑金色的繁冗面具,光著腳,一步一步踩在絲綢之上,穩穩當當地向中騰空跳躍而去。
于此同時,楚煜楓也奔跑幾步跳了起來,一柄長劍騰空刺去,和正上方陳漾的紅衣身影恰好對上。
琴聲停,劍聲起。
畫面仿佛在此刻定格。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憑空交手,卻又真實錯過。
觀眾們沉默了一瞬,緊接著就發出不絕于耳的尖叫和驚呼!
啊啊啊啊啊啊!
方傾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忽然就明白裴灼為什麼會那麼自信地說陳漾和楚煜楓有實力了。
這他媽光是開場一個動作就贏了啊!
前面的九組開場有這麼震撼嗎?沒有。
后面的六組開場能比過眼前這副畫面嗎?未必。
方傾心說這還不比個屁啊,光是吊著威亞在絲綢上跳舞就已經贏麻了好嗎!?
他看了裴灼一眼,發現裴灼眼底深處仿佛藏著光。
舞蹈還在繼續,陳漾和楚煜楓的身體仿佛融入進了音樂之中,動作跟著音樂起,跟著音樂落。他們之間,時而氣勢柔和,氣場相容,時而針鋒相對,殺伐果斷。
正如《入障》的主題,劍客和心魔的交手時一直都在糾結,在矛盾,經歷了種種糾纏,劍客終于下定決心斬殺心魔。
故事的結局,陳漾的身體仰面倒在絲綢之上,臉上的面具一分為二碎落開來,而楚煜楓則反手持劍,劍柄抵著地面,單膝跪在下方。
燈光再次熄滅,琴聲止,一束冷白的燈光自上而下,垂直打在陳漾和楚煜楓的身上。
黑金色的面具碎片自絲綢邊緣垂落,擦著劍客肩頭,落于劍旁。
而他耳側的劍鋒所對之處,正是陳漾的心臟。
一舞結束。
全場嘩然,掌聲雷動。
陳漾翻了個身,從鋼索上謹慎地跪爬起來,威亞將他放下來。他笑了下,和楚煜楓并肩站著,向臺下鞠躬謝好。
嚴梨這輪不參與投票,笑著給陳漾和楚煜楓比了兩個大拇指。
好樣的。
陳漾也笑了一下,在等待現場觀眾投票的期間,視線一轉,和裴灼四目相對。
在一片喧囂中,他們只是安靜地望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灼目光灼亮,勾唇,抬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也就是他親吻過陳漾的那個位置。
吻過。穩過。
陳漾太知道他的心思了,彎起眼眸,對裴灼粲然一笑。
裴灼撫上劇烈跳動的心口,仔細地感受著里面屬于陳漾帶給他的炙熱滾燙。
他多榮幸,舞臺上這個閃閃發光的人,是他的陳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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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障》的舞臺實在過于驚艷,陳漾和楚煜楓絲毫沒有意外地獲得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