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和你一起洗。”陳漾把他往門外推,推不動,裴灼把門鎖上了,跟山似的堵著。
陳漾:“……”
他氣笑了,明知故問:“你想干嘛?”
“一整天的心靈交流結束了,我覺得我們還缺點身體溝通。”裴灼說著十分露骨的話,攬著陳漾的腰走到花灑底下。
陳漾很不喜歡那種每次洗澡之前都要先調試水溫的花灑,所以前段時間換了新的高科技。裴灼手指一勾,溫熱的水流就順著兩人的頭發肩膀落下。
衣服都被水打濕了,濕漉漉地緊貼在皮膚上,他們彼此都能看清楚對方的身體輪廓。
陳漾被裴灼抵在墻上,腰后墊著裴灼的手掌。
熱氣很快在浴室聚起來,陳漾的臉熏得有點紅,手指揪了下衣服,小聲說:“你別鬧,衣服濕了好難受。”
裴灼笑了一下,手扣著陳漾的,貼近過去,借著水聲遮掩,在陳漾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那就不穿。
陳漾開始緊張起來。
他知道裴灼不會對他做更過分的事情,但是其他的親密事……他知道裴灼很會,而且花樣很多,很溫柔。
何況裴灼白天還說了“別的辦法”。
之前陳漾每次和他鬧起來,最后都會很快樂很享受,但這并不影響他這一次覺得腿軟。
下午才剛玩了一天,陳漾覺得自己體力有限,只有用雙手撐著墻面才能勉強穩住,他背對著裴灼,現在視線里只有被水打濕的瓷磚,和兩雙交疊相握的手。
裴灼的手比他大一圈,只要稍微用力青筋脈絡會很明顯地凸起,平時拿個東西,拎個塑料袋的時候被陳漾偶爾看到一眼,都會覺得有一瞬間的心動。
更別說是在這種時候。
浴室里開了浴霸很暖,淋在身上的水溫也高,但陳漾還是感覺自己和裴灼的體溫比水要熱,每每觸碰到都要燙一下。
陳漾感覺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自己在飄?
說實話,裴灼確實沒有對他做真正過分的事。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就連指腹輕輕劃過時的觸感,對陳漾來說都很過分。
但還有一種很新奇的“刺激”占據了陳漾的起伏不定的心,他就這麼洗了個不太“干凈”的澡。
陳漾有些疲憊地被裴灼裹著浴巾抱回二樓,眼睛被水霧和眼淚熏紅了一圈,睫毛還濕漉漉的,神情尚且有幾分恍惚。
他身體一碰到床就把自己團進了被窩里,臉蛋紅紅耳朵紅紅,只露出一雙情.欲未散的桃花眼看著裴灼。
眼里有些瀲滟,仿佛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寶寶在樓下不知道因為什麼在叫喚。
“我去看看。”裴灼倒是神色饜足,指腹在陳漾通紅的眼尾的按了下,俯身親親他的眼睛。
陳漾蔫蔫地“嗯”一聲。
等裴灼下樓后,陳漾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回想到了什麼場景,又或者是裴灼的哪一次呼吸,哪一個動作,哪一句話……
陳漾忽然抓著被子邊緣捂住腦袋,緊緊閉上眼。
啊啊啊!
裴灼給寶寶添完狗糧,上樓就看到被子里的一團,他手里拿了藥,到床邊把三兩下把陳漾從被窩里扒出來。
“怎麼了寶貝?”裴灼把被子掀開一半,笑著說:“捂這麼嚴實干什麼,我看看腿怎麼樣了,破皮了的話要涂藥。
”
他剛剛有點沒輕重。
“沒有!”陳漾瞬間條件反射似的把腿攏緊,搶過被子重新蓋好:“不要,別看,我沒事。”
“害羞了?沒事的,別不好意思。”裴灼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你身上哪我沒見過沒碰過?”
“你閉嘴啊。”陳漾趕忙捂他的嘴,從耳朵一路紅到脖頸。
腦海里又回想起洗澡的時候,裴灼說的那句話。
——阿漾,把腿合上。
陳漾那時候剛被他親得迷迷糊糊,大腦恍惚,裴灼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發現裴灼除了黏人,蠱惑人欺負人的功夫也是有點厲害的。
但如果現在要陳漾反過來指責裴灼,那又不太可能,畢竟他除了大腿內側有點細微的疼痛以外,他并沒有別的損失。
甚至還收獲了快樂。
陳漾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出息。
很多時候,裴灼要做什麼事,陳漾心里隱約都知道,但表面還是會推拒一番。裴灼要是放棄就算了,偏偏裴灼每次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他幾次三番地放低底線。
裴灼正在一步步地得寸進尺,陳漾心里清楚,但他很難拒絕。
所以到現在,陳漾也已經沒什麼底線了。
裴灼連求帶哄地要給陳漾上藥,陳漾拗不過他,說要自己涂,那裴灼哪里會讓。
他掌心按著陳漾的大腿,緩緩往上,低聲威脅:“你要是不聽話我可就不止涂藥了。”
陳漾的腿就不敢動了,拍拍他的手,自暴自棄似的:“你涂你涂。”
“乖。”裴灼笑了起來。
最后涂完藥還是摸了陳漾一下,陳漾現在的敏感勁兒還沒過,雖然不至于太過分,但身體輕輕抖了下,含羞帶怒地瞪向裴灼:“你欺負人。
”
在哪都要欺負他。
裴灼懶洋洋地“嗯”了聲,“就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