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述塵當時把電話掛了。
“人家是心理醫生。”陳漾看著他哥,有點無語:“然后呢?”
陳述不說話。
“然后,”裴灼忽然笑起來,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嘶”了一聲,用手捂著說:“你哥又打了好幾個,把人給煩來了。”
陳漾:“……”
“就你長嘴。”陳述擰眉瞪了裴灼一眼。
陳漾可以確定了:“哥,你是喜歡謝醫生吧。”
“不是喜歡。”陳述松了松領口,抓了下頸側:“反正你別管,我心里有數。”
裴灼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拍拍陳漾的手,說悄悄話:“放心,你哥應該跟我一個路數的。”
陳漾不太明白地眨了下眼。
裴灼也對他眨眼,很驕傲的說:“死纏爛打。”
陳漾:“……”
聽起來,還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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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還要聚餐。
裴灼和陳述身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他們兩個身形差不多,陳漾讓他哥先穿裴灼的。
陳述不愿意,說:“我管謝述塵借。”
他和謝述塵的體型更像,裴灼常年健身,脫了衣服胳膊上胸上全是肌肉,拳頭打人都比他的疼。
陳述扭頭去找謝述塵借衣服去了,陳漾也懶得管。
只是謝述塵穿衣風格相對比較單調,借給陳述穿的和自己身上的差不多,站一起有點像像情侶裝。
裴灼訂的餐廳離海邊別墅不遠,包間很大,《心動預警》的八位嘉賓都齊了,外加一名編外人員陳述,共九個人,剛好湊一桌。
吃飯過程有尤楓和童趣在就冷不了場,唐千嶼也比較健談,聊的都是節目里發生過的事,最多的就是陳漾和裴灼的事。
陳述聽著聽著才發現自己真是被寶貝弟弟瞞得嚴嚴實實的。
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氣得陳述當即又悶了面前一杯酒,不僅如此,他還反過來灌裴灼。
陳漾擔心他們身上的傷,讓他們少喝。
裴灼喝了幾杯,面不改色:“沒事。”
他們來之前又沒吃頭孢,死不了。
陳漾注意到簡時意和楚時霄也在喝酒,尤其是簡時意,喝得可猛,唐千嶼聊天的功夫還不忘看著簡時意讓他少喝。
整個桌上唯一一個老老實實吃菜的就只有陳漾。
他喝的是山楂汁。
就連謝述塵都喝了一點。
聚餐的后半段理所應當地變成了罰酒游戲,裴灼和陳述是越喝越多,臉和脖子都紅了。
簡時意更是已經開始對著楚時霄掉眼淚。
他平時裝得再淡定,心里卻還是放不下,抓著楚時霄的袖子不放人,邊打嗝邊質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楚時霄皺眉,扶了他一下,起身道:“他喝多了,我先帶他回別墅。”
說完就走,唐千嶼“哎”了聲,要追上去。尤楓拽住他:“別管他們,繼續喝,剛才聊到哪了?”
“哦對,陳漾和裴灼在沙發要親嘴,差點被童趣抓了……”
“什麼?親嘴?”陳述忽地站起來,酒瓶指著裴灼:“你居然親他?親我弟弟?喝!”
“那是我老婆,我怎麼不能親?”裴灼似乎也醉了,眼神有些放空,酒瓶和陳述的都沒在一處:“喝就喝!”
這兩人沒心沒肺,反倒是陳漾在旁邊鬧了個大紅臉,以手扶額:“……好了好了,你們別喝了。”
這情況怎麼也得散場了,再繼續下去,指不定幾個爛醉如泥的。
陳漾不明白,幾個平時看起來都靠譜的大男人,一喝酒就變這樣。
胡鬧的小孩似的。
還好尤楓和童趣都清醒著,幫著把喝醉的裴灼和陳述扶了出去,然后打了招呼才打車離開。
陳漾一個人本來可以帶走裴灼和陳述兩個人,但他哥不配合。
“漾漾,漾漾!你說你怎麼就看上裴灼了啊?”陳述的眼睛只睜開一半,嘴里一句一句喊著陳漾,手上抓的卻是謝述塵的手臂。
而且抓得特別緊,陳漾怎麼扒都扒不開。
謝述塵抽了下手臂,唇角繃緊,下頜抽動兩下:“陳述,松開。”
陳述聽不到似的,還在很傷心地喊著“漾漾”。
街邊人來人往,都在往這邊看,陳漾沒辦法,只能拜托謝述塵:“謝醫生,可以麻煩你幫我把我哥送回去嗎?”
陳漾給他們叫了代駕,鑰匙給謝述塵:“我把地址和房門密碼發給你,麻煩你了。”
“…好吧。”謝述塵猶豫了一下,看陳漾肩上還掛著裴灼,無奈點頭答應,扶著陳述上車等代駕。
陳述手臂勾著謝述塵的脖子,沒忍住打了個酒嗝,謝述塵有些隱忍地閉了下眼:“要吐去外面。”
心里開始后悔答應幫這個忙。
幸好陳述被說了一句就消停了,腦袋就那麼靠在謝述塵的肩膀上,呼吸不太穩定。
陳漾還扶著裴灼在路邊,等看到陳述和謝述塵都上了車,他才有些費力地帶著裴灼往前走。
他的車停在前面。
陳漾被裴灼壓得感覺肩膀很重,皺眉道:“你怎麼這麼沉啊?”
“沉嗎?”醉醺醺的裴灼跟著他走了兩步,聽到抱怨后忽然睜開眼睛,攬著陳漾站直了身體。
陳漾:???
他看過去,發現此刻裴灼眼底哪還有什麼醉意,根本清明一片,只是臉和脖子還紅著,看著像喝醉酒的人而已。
“你裝醉的?”陳漾反應過來,氣得打了他一下。
裴灼懶洋洋地“嗯”了聲,捏捏陳漾的耳朵:“不然這飯什麼時候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