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來找謝述塵確定。
謝述塵收回手,笑了一下:“恭喜。”
這是好事,看樣子裴灼對陳漾的幫助很大。
他忽然想起之前裴灼在微信上問他能不能下一步的事,思忱了一下問:“你和裴灼開始下一階段治療了?”
“嗯?哦、嗯…是。”陳漾想起那個炙熱親密的擁抱,有點難為情。
謝述塵就也沒多問,只溫聲說:“那就好。”
他本來也是打算今天跟陳漾聊一下病情的,只是還沒找到好時機。現在反倒是他這個做心理醫生的晚了自己的患者一步。
只能說裴灼動作實在太利落,似乎都容不進去別人插手了。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你還記得在醫院那次嗎?你和裴灼牽…握手的時候免疫了一小段時間。”
“記得呀。”陳漾點頭:“你不是說那是偶發情況嗎?”
“也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謝述塵說:“我這兩天又看了一些國外的病例,和你一樣情況的人雖然很少,但是也有。研究表明……”
他說著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頓了一下,去掉枯燥的長篇大論:“總之通俗來說,就是當你心里的一種情感遠遠超越另一種的時候,也許就會出現病癥消失的情況。”
“比如你和裴灼,或者別人也好,如果心里刺激蓋過生理刺激,就會慢慢忽略生理上的難受。”
陳漾聽完,理解了一下:“刺激療法也是這樣的嗎?”
“算是。”謝述塵點頭,輕拍了下陳漾的肩:“放心吧,會好的。”
“嗯!”陳漾用力點頭,心跳很快。
所以按照謝醫生的意思,他和裴灼相處的時候,經常會有不太尋常的心理刺激。
陳漾抿了下唇。
也是,他自己都察覺到了。
裴灼其實沒等幾分鐘,陳漾和謝述塵就一塊回來了。楚時霄和唐千嶼也跳完傘了,尤楓讓他們三個來集合,嘴里卻只喊了“美人”一個。
那邊熱熱鬧鬧,陳漾快走兩步:“來啦!”
“我們漾漾怎麼說話不算數呢?”裴灼跟他并肩,嘆了聲氣,暗戳戳地碰了陳漾一下。
陳漾有些疑惑地瞥他一眼:“什麼不算數?”
“你在醫院都答應以后只和我牽手了……”
裴灼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
他雖然沒跟上去也沒聽見,但是他眼睛很靈活,看得可清楚了。
“我和謝醫生那是握手,不是牽手。”陳漾的聲音又低又有點惱:“都叫你不要亂說了。”
“好好。”裴灼本來就是故意矯情一下,發現陳漾真的有點惱了,摸了下鼻尖:“我開個玩笑,陳漾老師不要生氣嘛。”
陳漾沒說話,又瞪他一眼。
謝述塵離得近,迫不得已把這段對話聽了個全,無聲嘆氣,加快步伐迅速離開。
閑雜人等走了,裴灼見狀又扯了下陳漾的衣服邊邊:“別不理人嘛,那我這不是吃醋了麼……”
“我知道了知道了。”陳漾一聽他這麼說,恨不得捂住裴灼的嘴。
耳朵也再一次紅了,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裴灼怎麼什麼話都能這麼直接地說出口,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而且——
陳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認認真真地看了裴灼兩秒,有些遲疑地開口:“裴灼,你剛才是在…撒嬌嗎?”
裴灼:“……”
他愣住,擰眉指著自己,反問:“我有嗎?”
“誰知道。”陳漾輕輕揚了下眉梢,臉轉回去,大步走了。
轉身之際,他摸了下鼻尖,唇邊一抹淺淡的笑意藏進手心里。
裴灼站在原地“嘶”了聲,眉心攏起,抬手用力抓了下后腦的頭發,注視著陳漾的背影,眸光微閃。
他撒嬌了?
他會撒嬌?這兩字跟他沾邊嗎?
他有嗎?
裴灼的指節輕輕扣響。
還真不知道,也沒察覺。不過要是對陳漾的話……有也沒事。
-
已經十二點過,直播關閉。導演組給嘉賓們安排了午餐。他們在海邊,導演組提前交涉了一家餐廳,就近吃海鮮。
“節目組會這麼大方?我們上次都沒吃到呢。”
尤楓還記得上次因為裴灼放海導致的倒數第一,挑眉看向陳漾:“美人,你覺得海鮮大餐好吃嗎?”
“嗯…好吃的。”陳漾剛落座,偷偷看了眼站在幾步之外的裴灼,正好裴灼也在看他。
兩人無聲對視了兩秒,陳漾咳了聲,又把視線移開。
“哼。”童趣冷哼一聲,“我要坐這邊。”
他率先指著陳漾左手邊的空椅,結果屁股剛碰到椅子就被尤楓拉了起來。
“你干什麼?”童趣皺眉。
尤楓:“我要挨著美人坐,你個臭1去那邊。”
“什麼?臭1?”童趣臉都氣紅了,又指向陳漾的另一邊:“他就不是了?”
裴灼剛在右邊的椅子上落座,聞言抬了下眉梢,涼涼道:“你們吵架關我什麼事?”
童趣:“……”
他掙開尤楓,又一屁股坐下,死不讓步:“不管,我就坐這,我要挨著陳漾。”
“你挪不挪?”尤楓看了眼神色有點尷尬的陳漾,俯身勾住童趣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威脅:“再不起來我就親你了。”
“1——”
童趣“蹭”地一下站起來,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指著尤楓:“真不要臉。”
尤楓似乎愣了下,眸光黯淡一瞬,很快眨了下眼,又彎唇笑起來,聳肩道:“你管我呢?我樂意。
”
他直接推開童趣自己坐到了陳漾旁邊,用筷子一下一下戳著餐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