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方傾也很巧地要來這附近的雜志社,他們就一起來了。
路上方傾還很納悶,問他這和私下調查有什麼區別。
裴灼說:本質不一樣。
不然他就沒必要放棄幾分鐘就能得到答案的便捷途徑,來這期待和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
事實證明他很幸運,陳漾給他發地址的時候,裴灼就在大約一公里外。
只是對于這種“癡漢行為”,裴灼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當著陳漾的面開口,所以只能拉他敬愛的方姐姐出來擋一擋,說是方傾拉他去雜志社的。
陳漾聽完后“哦”了聲,他沒多想,嘀咕道:“原來是這樣,還挺巧的。”
“那你家也在附近?”裴灼輕咳一聲。
“嗯。”陳漾伸手,隔空指著對面的高樓:“那里就是。”
裴灼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將大概位置記住,然后看似不著痕跡地問:“和父母住?”
“不是,這是我爸媽的房子,我和我哥大概一周會回來一次。”陳漾有點小埋怨地說:“上周被節目錄制耽誤了。”
而且還意外進了趟醫院,幸好爸爸媽媽不知道,否則說什麼都不會再讓他參加節目的。
“對了,我感覺明星不是應該檔期很多都很忙嗎?你怎麼會參加節目?還有空去雜志社?”陳漾問。
裴灼雙手往后一抵,長腿伸展出去,懶洋洋地笑了一聲:“陳漾老師不是知道嗎?”
陳漾一愣,想起裴灼那句“就是為你來的”,忽然感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算了,你還是當我沒問吧。”他小聲。
“那不行。”裴灼很多時候在陳漾面前都跟無賴似的:“你問了我肯定要說。”
“所以復述一次,陳漾,我是為你來的。
”
他去《心動預警》確實毀了兩個其他合作,至于違約金嘛……區區一點。
裴灼有錢。
這句話陳漾聽了很多次,但再次聽到還是會對裴灼的直白有些消化不良,點了下頭想盡快跳過這個話題:“知道了知道了。”
“來雜志社是因為最近沒活兒。”裴灼繼續說:“都推了。”
事有輕重緩急,追陳漾是他第一要緊事。
所以裴灼最近三個月就只有《心動預警》這麼一個活兒,從身到心都難得放松。
陳漾就“哦”了聲,又點點頭。
裴灼忽然問他:“你呢?為什麼會參加《心動預警》?”
“你要聽實話嗎?”
“都行,你說我就信。”裴灼勾起唇角:“不過我記得陳漾老師好像不會撒謊?”
“……”
陳漾確實不怎麼會,于是輕嘆一聲,直說:“因為我的病……謝醫生建議我和其他人接觸,最好是……
“能談戀愛。”
“所以就來了。”他的手肘撐在膝蓋上,說完這段話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了下微微發熱的耳朵。
裴灼點頭:“懂了。”
“可是我看了前面兩期,你把他們都拒絕了,為什麼呢?”
陳漾如果真的“想”談戀愛,為什麼還拒絕得那麼果斷,一點機會都沒給,只和謝述塵當“飯搭子”?
陳漾搖了搖頭:“不為什麼,不喜歡。”
“那我呢?陳漾老師怎麼沒拒絕我。”裴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倏地轉頭,盯著陳漾。
陳漾有點卡殼:“我、我不是拒絕過你了嗎?”
“不是說表白,我指的是約會,還有……心動短信。”裴灼掐了下喉結,想起那晚在醫院的事兒還有點不好意思。
陳漾抿唇,看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說:“可能是因為你比他們長得好看吧。
”
“謝醫生說,你要是走了,新嘉賓不一定有你長得帥。”陳漾沒有毫無保留,他只說了一半的原因。
裴灼一愣,似乎沒想到這里面還有謝述塵的事兒,隨后也跟著笑了一下:“看來我真得感謝謝述塵。”
他之前居然跟個智障似的把人當假象情敵,太丟臉。
“還有你爸爸媽媽。”陳漾開玩笑道。
裴灼笑意加深:“陳漾老師說得對。”
他們又在這東南西北地聊了一會兒,陳漾驚奇地發現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做,和裴灼聊天也是一個很愉快的過程。
因為不管是什麼問題,裴灼看似隨意不怎麼正經,實際都會回答得很認真仔細,不會科普似的讓人覺得枯燥。
天越來越晚,裴灼再不舍得也得起身提出送陳漾回家,陳漾點頭。
路上,在裴灼說自己看過陳漾的舞臺時,陳漾還有點意外:“你居然看過。”
裴灼點頭:“我以為這是追求陳漾老師的基礎?”
他邊走邊指了指自己太陽穴,頗有信心道:“每一個舞臺我都記得,網上有的那些我都看了。”
至于網上沒有的,裴灼覺得自己以后不缺機會能親眼看到。
“那,”經過剛才的聊天,陳漾在裴灼面前自在放松不少,一時興起道:“考考裴老師?”
裴灼笑,下巴一揚:“來。”
“唔。”陳漾思考了下,也沒為難裴灼。
他問了幾個都是讓他小有名氣和獲獎的舞曲目,裴灼幾乎都沒思考,每一個都對答如流。
陳漾是現代舞和古典舞都很精通,15歲就榮獲有“舞蹈界奧斯卡”之稱的桃李杯銀獎,從那時候就初露鋒芒。
之后沉寂幾年,21歲的時候又斬獲了桃李杯金獎,還有其他小獎項,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再之后,陳漾23歲受邀入國家歌舞劇劇院,從此正式一腳踏入國家級大師的行列。